“哈哈……”
不但是刘明笑了,众人也是跟着笑了,为什么要笑?
当然是因为郑志的话可笑了。
你不是说弱肉强食吗?
跟百姓们比,你就是绝对的强者,因此,别说不搭理百姓们了,就是把百姓们给杀了,那也是没有奈何的事情。
毕竟,弱肉强食,谁让他们是如此之弱呢?
说得你这个强者,在百姓面前,就跟天神似的,予杀予夺,完全就决定于你的一念之间。
而你对此,不但不以为错,反而是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你把这看作是强者的一种特权。
现在怎么了?
怎么不讲强者特权了?
反而是讲起了天理来了?
反而是讲起了大宋律条来了?
你的转变,也是未免太快了一点吧!
快得让人感觉到好笑啊!
而且还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好笑。
众人之所以笑,原因就在这里呀!
“你……”
面对着刘明的说法儿,郑志无言以对,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竟是无话可说,就连一句反驳之语都是拿不出来了。
“你什么你?难道本宫说得不对?”
刘明向着大家看了一眼,然后,就冲郑志说道:“是不是你说的,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你在百姓们面前,当然你是强者,所以你就不把百姓放在眼里,肆意欺凌他们。那么,在本宫这里呢?你没想到你也会成为弱者吧?”
“当你是强者的时候,你就鼓吹强者为尊,弱肉强食,认为只要是谁强大,谁就拥有足够为所欲为的权利。这个时候,你是不讲天理的,你也不讲大宋律条。而当你面对本宫的时候,你发现自己成为了弱者,你变成了被你欺负凌辱的百姓那样的人,于是,你不愿意了,你就开始跟本宫讲天理,讲律条了……”
刘明越说越气愤,说到这里,直接是斥问道:“郑志,你说说,这是不是你的双重标准的做派?快说!”
“快说!”
“快说!”
“快说!”
不要说刘明斥问,群臣也是在斥问,皇亲国戚以及皇族的人,就连宋帝面前这两百个老实巴交的贫苦百姓,都是忍不住地发出斥问之声。
“我……”
郑志吓坏了,这个时候,他的确是不能不感到害怕了。
因为他发现他这是犯了众怒啊!
哪怕他平时再怎样骄横跋扈,狂妄自大,也是不会不知道“众怒难犯”这四个字的。
只要是犯了这四个字,别说他才不过是区区的一个郡侯,就是皇亲国戚这样的尊贵之人,那也是必定要倒霉的。
所以,他实在是不能不怕啊!
“就你这样一个蠢人,也配待在朕的皇都之内?朕都不屑于搭理你,还不快给朕滚出京城,滚回你的封地去?”
宋帝也是再不愿意见到郑志这么个蠢东西,眼见这家伙已经是把自己搞得成了众矢之的,难以立足了,他也就不愿意在对付郑志这么个蠢人身上浪费时间,所以直接是一挥手,就叫武士将他给叉下去了。
“哈哈……”
众人眼睁睁看着郑志被武士叉下去,一个个的,皆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在对待郑志的问题上,众人的态度,可谓是出奇得一致,太高兴了有没有?
只有七皇子少数人不发一语,脸色阴沉,感觉待不下去。
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们不要怕。”
处置郑志之后,宋帝见七皇子老实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便是继续他的作为,向着眼前的两百个百姓凝视着,神色变得随和起来,就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我大宋是不可能变成以强凌弱者的乐园的,朕完全可以向你们保证这一点儿。依法治国,始终都是我大宋的治国理政的基础。你们是弱者,但是,没有人敢随意伤害你们。无论是谁,只要是胆敢随意伤害你们,那么他就是触犯了我大宋的律条。”
说到这里,宋帝的声音陡然加粗,变得高亢洪亮起来,沉声地宣告道:“只要是触犯了我大宋的律条,不管他是谁,朕都不会放过他。”
“皇上威武!”
贫苦百姓,就只是老实巴交而已,显得有些木讷,不善言辞,但是,这并不就是说他们是傻子,他们才不傻,心里有数着呢,故此,一听宋帝说会保护他们不受伤害,他们情绪激动之下,可就是全都振臂高呼起来。
“皇上威武!”
一经百姓们带头,群臣以及皇亲国戚,以及皇族之人,也是全都激动起来,也是跟着如此振臂高呼不休。
一时间,整个村子,就被笼罩在这种高呼之中,而这声势雄浑的高呼声,也就在这里一遍接一遍地响彻而开,久久不绝。
良久之后,众人激动的情绪才得以冷静下来。
宋帝就让所有人又都是就地坐下,再度地看向百姓们,宋帝就满是期待地说道:“百姓们,你们不要有任何顾忌,只管放心大胆地说话,朕保证你们全都平安无恙。你们就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看待太子在这里的这些作为的?”
这自然就是言归正传了。
七皇子不是说刘明在这里的作为,是属于耗费民力,奴役百姓,最终的结果,将会导致百姓们不堪忍受,进而铤而走险,纷纷揭竿而起,造反了吗?
那么好吧,到底是不是如此呢?
七皇子说了不算,必须要听听百姓们是怎么说的。
“皇上爷爷,太子他在这里的作为,好……好啊!”
一个头发凌乱,看上去得有五六十岁的老头,毕竟是岁数大了,经历的也多了,很是稳重了,又是处于前排,跟宋帝相当近,闻听宋帝的话,便是感激不已地说道。
“岂止是好?简直是好极了!皇上爷爷,正是太子给我们建房子,才让我们又有了一个家……”
老汉旁边,一个看上去要年轻一些的男子,接过老汉的话,就是继续说道。
看上去也是显得很激动。
“嗯,不要激动,慢慢说。”
听见二人如此说话,再看到其余的农人,皆是很用力地点头,对于二人的话表示赞同,宋帝心里越发是有底儿了,便是赶紧说话道。
他当然是要及时发出提醒了。
要是这些农人太过于激动,本就是不善言谈的人,岂不是说话更让人听不真切了?
这可就是不好了。
明明就是太子有理,这些人,只要说话,就是在为太子扶理,这要是由于太过于激动,以至于话都说不清楚了,那岂不是也太惨了?
有理都说不清啊!
宋帝绝对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上爷爷,太子他太好了!他一来到这里,就沟通大户人家,搭建粥棚,施粥救苦,救活了我等性命……”
“太子他又见我们无家可归,就给我们盖起了这些宅院,按户分发给我们入住,我们做梦都不敢想,流落他乡,竟会有新家可以安身立命……”
“太子让县太爷带领我们盖房子,是让我们感觉很累,可是,我们愿意啊,因为我们是在为自己盖房子而出力、而劳累,心甘情愿……”
“就是累死了,我们都觉得很值得,因为要不是太子爷命令县太爷带领我们盖房子,我们是不可能自己组织起来的……”
“就算我们能够组织起来,那也没用,因为我们要地方没地方,要东西没东西,就连麦秸秆儿、梁头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所以就算我们能组织起来,也是盖不起房子的。”
“可不是咋的!正是由于有了太子的领导,才协调了各方面的力量,筹集麦秸秆儿,砍伐树木,制造泥坯,垒墙建屋……这么多事情,不是太子,我们怎么可能解决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