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不是凡物儿呀!”
  刘明摸到了拂尘的柄,见它足有小儿手臂那么粗,通体漆黑,触手冰寒,并且泛出一种冷冽之意,必是用某种精铁打造的,而且极为沉重,竟是在刘明的触摸下,依旧是纹丝不动地竖立在王德贵的臂弯上,刘明就不由得感叹道。
  同时刘明也就不得不惊惧于王德贵的力量了。
  这般一个重物儿,要他来拿,肯定是拿不动的。
  更别说,一直拿着,就跟拿棵草似的。
  然而,王德贵拿着这柄拂尘,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跟拿棵草没两样。
  这就可见王德贵力量的恐怖了。
  “这毛毛也不是一般毛毛吧!”
  刘明摸不动拂尘的柄,转而就去摸拂尘的毛毛,对于拂尘的了解,他就只是知道这东西就是清洁用的,在修行者那里,又是成了修行者的法器,毛毛的话,一般是用兽毛,或者马尾,或者碎布做成,但是,刘明通过触摸到这毛毛,马上就知道了它的不凡。
  因为这毛毛入手仍旧是一片凉荫荫的,而且质感很是坚韧,绝对不是兽毛或者马尾可比。
  更不是碎布之属。
  “哈哈……太子爷好眼光!这毛毛当然不是凡物儿了,乃是皇上赐给老奴的冰蚕丝做成的呢!”
  王德贵见刘明对拂尘起了研究的心思了,当然也是乐得为刘明解疑答惑了,他就哈哈一笑,对着刘明躬了躬身,施礼笑说道。
  “冰蚕丝……这是什么丝?”
  刘明仍旧是捏着这冰蚕丝,捻了捻,就感觉跟捻着铁丝差不多了,只不过,这种丝又不似铁丝那般僵硬,就只是质地的坚韧程度上来说,像是铁丝了,他就问道。
  “北海冰蚕丝!”
  王德贵显出一种颇为自豪之意地说道:“太子爷,当初皇上把这种冰蚕丝赐给老奴之时,那北方蛮夷的一个小邦的使者还没返回呢!正是那个小邦国的使者进献了这种冰蚕丝呢!”
  “哦,那如此说来,这种冰蚕丝,必是那个蛮邦的特产无疑了。”
  刘明就只顾着跟王德贵说话,抓住这个话题不丢,说个没完没了地道:“看来,这蛮夷之邦也是有好东西的嘛!”
  说着这话的时候,刘明就刻意地转了转身,偷眼打量了身后的刘轨一眼,见这家伙站在寒风中,浑身湿透,再加之满身污秽,又冷又恶心,然而却是无法可想,就只能是站着瑟瑟发抖着了。
  这就让刘明体会到了一种强烈的报复的快感,心头不由得便是恨恨地想道:“你特么的谋害本宫之时可曾想到本宫的报复会这么快降临?你没想到吧!哼哼,你没想到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想到刘轨利用自己对他的好感,就借助于新擒拿了黑袍杀手之机,献计说是探查蝮蛇组织的老巢所在,应该将杀手们关在一起,如此才好探听他们的谈话。
  结果呢?
  一个黑袍杀手杀了其余的三个杀手,自己也自杀了。
  刘轨就这么利用自己,轻而易举地达到了杀人灭口的目的。
  可恨啊!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恨的。
  最可恨的是,这个刘轨竟敢给自己下蛊,妄图把自己变成一个没脑子的疯傻之人。
  这是要毁了自己,而且还是让自己生不如死那种啊!
  如今,靠着高庆娘不惜牺牲一切,这才利用高庆娘修炼了十几年的一口玄阴真气,封住了那玉蛊虫。
  然而也就只是暂时封住了它而已。
  以后会是个什么情景,还不得而知啊!
  这个玉蛊虫就被封印在他的丹田之内,万一哪天它冲破了玄阴真气的封印……
  刘明完全不敢想下去了。
  只要是玉蛊虫冲破了封印,等待刘明的就会是变成疯子傻子啊!
  “嘶!”
  一想到这些,刘明就感觉心情沉重,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都是感觉要被冻死了。
  然后他就会愤怒起来:“特么的,这都是刘轨你个挨千刀的害的!”
  他都恨不得把刘轨给千刀万剐了。
  所以此时就只是让刘轨遭受一些冻冷之苦,以及羞辱之痛,这算什么?
  岂不就是太轻饶他了吗?
  “该死的狗太子!你特么这是在刻意摆弄本世子啊!”
  刘轨站着,承受着风寒之苦,以及污秽之痛,恨不得都是要把刘明给碎尸万段了,然而他却只能是强自忍耐,此前他的确就是要忍耐不住出手了,然而那也就只是一时的急怒攻心而已,在被王德贵这等存在逼得清醒了之后,他就感到后怕了。
  他心里甚至不由得后怕地想道:“幸亏是这老太监来得及时,这等于是制止了本世子干傻事啊!”
  要不是王德贵到来,刘轨很确信,他肯定是忍耐不住,爆发了。
  在他看来,这次爆发,杀死刘明是肯定的。
  就是刘明身边的这些可恶的人,也都得被他杀死。
  尤其是老管事的他们,这就更是非杀不可的。
  毕竟,在池塘里遭受了这么一阵屎尿伤害的事情,就是老管事的他们搞出来的。
  不杀了他们解恨,绝对不是他的做人行事的风格。
  可是,杀了刘明之后呢?
  那又是怎样一个后果?
  这却是他顾虑不了的了。
  而这却正是问题的可怕之处。
  在他看来,杀了刘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会彻底激怒宋帝。
  宋帝对他们湘王府独霸湘地一直都是心存芥蒂的。
  宋帝其实很想一举拿下湘王府这一股势力,然后就把湘地设为郡县。
  就只是缺少一个动手的理由而已。
  如果他杀了刘明,对于宋帝来说,这无疑就是极好的动手机会。
  他们父子经营湘地,呕心沥血,岂能给宋帝提供这样一个理由呢?
  然而,由于是被刘明和刘明的手下刺激得他丧失了理智,眼看着他是就要干出这等一个糊涂事了,而只要他这么干了,那绝对是他和老爹以及整个湘王府,都将为刘明陪葬。
  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事情更可怕呢?
  幸好,王德贵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到来了。
  这固然是救了刘明,但在同时,也是救了他,救了他们整个湘王府。
  所以,尽管是对王德贵很是忌惮,但是,刘轨却是并不认为这就是坏事。
  这就是他还愿意待在这里,并不断地恢复冷静的原因所在。
  “我必须要找机会离开这里。”
  刘轨就是在寻找这样一个机会,他比谁都清楚,今天来这里,绝对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句话说完,他不该作小人得志之态,就这么屁颠屁颠跑来看刘明的笑话的。
  他不这么做,就不会给刘明这个摆弄他的机会。
  这也就是他自作自受了呀!
  对此,他当然是后悔不迭,如果能够重来,他绝对是不会再干这种蠢事的,然而,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是不可能会有重来的机会的了。
  眼下这种局面,若是能够及时地全身而退,这也可算是一种幸运了。
  他正在为此而用心着,努力地寻找着脱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