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的确是本王错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本王向你道歉。”
七皇子就算想跟刘明拼命,都没机会,只得是忍下了这口恶气,转而冷冷地说道。
不过,紧接着,他却就是说道:“只是太子你这作为……就只是依靠抄没他人家产,来帮自己渡过难关,这等作为,岂不是也太……上不了台面了?更何况,若是你惯常使用这一招解决问题,那岂不是要搞得我大宋朝境内的富户大家人人自危?”
这一番话,可谓是用心险恶。
因为这是摆明了,要勾起其他人的敏感神经,让他们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今天刘明为了自己能够渡过难关,可以抄没赵德仁三人的家产,并且把他们的亲族人等全部流放,那你们就等着吧,说不定哪天刘明就会利用这招儿对付你们了。
到时候,你们就等着欲哭无泪吧!
“太子怎么能惯常用这一招呢?身为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必须要依法办事才好……”
“可不是吗?太子作为未来的国君,那就更加应该带头学法用法,以身作为表率,那是断不可以随一己好恶而抄没他人家产,将人亲族人等进行流放的。”
“我觉得皇上应该加强对太子的普法教育……”
果然,七皇子成功地勾起了众人的敏感神经,这让众人全都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赵德仁三人是犯了不赦之罪的,遭受如今这等惩罚,虽然严重,但是无疑的,这已是刘明对他们法外开恩了,众人忽略了这一事实,反而是趁此机会,就开始敲打太子,必须依法办事。
众人会如此,无不是因为,他们中不少的人,都是出身于名门望族,家大业大。
所以,他们最怕什么呢?
当然是最怕成为赵德仁三人第二了。
“特么的,朕是总算认识到了,七皇子就是个生有反骨的家伙,除了干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那就不会干别的了。朕太想赐死这个反骨仔……”
宋帝看着又要画风突变的场面,恨得咬牙切齿,逼视七皇子的目光,犹如利箭,恨不得把七皇子射成两半,心里愤恨地骂道。
“哈哈……”
刘明忽然大笑了起来,而他如此大笑,用意不过是以此镇压下众人的这种向他示威的嗡嗡声,接着,他就朗声地说道:“你们大家不要敏感,更不要有兔死狐悲之意,本宫再说一遍,本宫绝对是不会违法乱来的,像抄没家产,流放亲族人等这回事,除非是犯了十恶不赦大罪,不然的话,但请放心,本宫绝对是不会随意下如此重手的。”
这是一个保证,意在告诉众人,不要被七皇子的话语所蛊惑,只要是你们不犯下赵德仁三人那样的大罪,那就是绝不会落得三人那样的下场的。
为了稳住朝堂局势,刘明必须要作出这般承诺。
并且,刘明再次地提醒大家注意,赵德仁三人所犯的大罪是什么,把他们的罪过,跟他们遭受的惩罚做比较,然后再来说他这个当太子的,到底是不是不讲律条之人?
这才总算是平息了众人心头的疑虑。
没有让七皇子的阴险用心得逞。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不要再提起了。要知道,我们谁都是没有这么多闲暇时间来没事找事的。”
宋帝适时地提议道:“接下来,我们还是让太子带领我们进入万年县城,去看一看城里,是不是确如太子所说的那样,成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盛景了。”
“臣等遵旨。”
众人皆是恭敬领旨道。
“父皇,儿臣祈请您开恩,不要让儿臣跟着再跑这一趟了吧!反正是太子赢定了,就算儿臣跟着去,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实在没什么意思。”
七皇子此时,心里已是偏执地认为,宋帝的所作所为,纯粹就是为了捧太子,不但是他要捧,他还要让所有人跟他一起捧太子,再加上意识到自己已是彻底没了希望,余下的人生,十有八九是只能在宗人府里度过了,因此,也是没了顾忌,直接是跟宋帝唱起了反调,冷笑着,躬身祈请道。
看上去,这事就是七皇子一个人的事情。
不过是他不愿意再跑这一趟了,因而,就向宋帝发出了祈请。
并不复杂似的。
但是其实,事情绝不是表面上这样看到的这么简单。
这仍然是七皇子的心机之举。
因为七皇子不去的原因,竟是在说刘明赢定了。
这给人造成一种感觉,就是结果是被安排好了的。
事情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如果结果已经是被安排好了,反正就是刘明胜了。
那么,非但是七皇子不需要再跑这一趟了,他们所有人也都不需要再跑这一趟了。
为什么?
因为结果已经是安排好了,刘明赢定了。
既然如此,宋帝大可以不必如此虚伪,大费周章,劳师动众,就为了把刘明给捧上获胜者的席位。
干脆直接就是在这里宣布刘明获胜,多省事啊!
然而,这是可以的事情吗?
肯定是不可以呀!
刘明因为策论大考,跟张昌立下了赌约,这本应该是刘明和张昌两方的事情。
到底谁输谁赢,最需要看的,就是刘明有没有做到八个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只要是刘明在这一个月里,做到了这一步。
那就是刘明赢得了赌赛。
反之,则是张昌赢得了赌赛。
谁若输了赌赛,那就输掉一切。
而此时,就只是刘明建设新村的功绩获得了确认而已。
充其量,就只是为刘明开了个好头。
还并没有让刘明赢得赌赛。
要想赢得赌赛,必须要去万年县城实地探查一番。
也就是要现场确认,刘明到底有没有把万年县城给治理得达到了那么个太平盛景了。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七皇子却是来了这么个作为!
竟然是说刘明反正已经是赢定了,也就没必要再让他去跑这一趟,进行见证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在说宋帝捣鬼,已经是提前确认了刘明是获胜者这个事实了?
也就是说,宋帝和刘明这是在设局,坑害老臣张昌啊!
可以说,性质已经是变了。
这场赌赛已是没有了任何公平性可言了。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如此阴险!你……这是下死手啊!”
宋帝觉察到七皇子的用心,恨不得把他给大卸八块,然而,表面上,宋帝却又只得是冷静下来,不解地询问道:“老七,你怎么就知道太子必然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