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刘轨醒来的时候,眼睛被烛光刺痛,只得是努力地适应了一阵子,这才适应过来了。
  “世子爷,你醒了?”
  盘坐在刘轨身边的少女小蝶,听到了刘轨的轻吟声,赶紧结束了盘坐,关怀地说道。
  “你打昏了本世子?”
  刘轨拿手摸了一下仍旧隐隐作痛的额头,皱着眉头,想到了失去意识之前的经历,确认地问道。
  “是的。是我打昏了你。还请师兄你不要记恨!”
  少女小蝶起身,就只是蹲着在地上挪移了一下,就到了刘轨身边,伸出纤细的食指,就给刘轨按摩着额头的太阳穴,不无歉意地说道。
  为了求得刘轨的原谅,她刻意地不再喊他世子爷。
  她就喊他师兄,这也是她跟他之间的一种关系,相比较于喊他世子爷,喊师兄无疑会拉近她跟他之间的关系。
  因为这会让刘轨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以及在跟随师傅修习巫蛊之术时的种种。
  而那时的种种,无疑也就是二人之间的最美好的回忆。
  “嗯。本世子不会记恨你的。你这也是为了救我!”
  刘轨对于少女小蝶的用意,自然是清清楚楚的,因此便是认可地说道:“你做得对。要不是你打昏本世子,唉……”
  叹出一口气,刘轨不再说下去了。
  他是不敢再说下去,因为那等结果,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危险了。
  不敢想象啊!
  “师兄,这几天来,你纵欲太过,已经是伤身了,你不可以……再这样了!”
  少女小蝶语音压得很低,并且明显是透出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涩之意,迟疑犹豫着,这才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道。
  “是啊!本世子不可以再这样……从现在开始,戒色!”
  刘轨崛然而起,坐在了地上,同时更是一把推开了少女小蝶,恨恨地说道。
  这感觉,就像是不要再靠近少女小蝶了似的。
  无疑这是把少女小蝶给当成了祸害。
  “……”
  少女小蝶对此无言以对,心里则是很受伤,不由地怨怪道:“怎么这就成了我的错了?不是你肆意疯狂的吗?老娘不知道遭受了你何等样的折磨与伤害,你反倒是把老娘认作是祸害……”
  在这一刻,少女小蝶恨不得把刘轨给一刀杀了。
  “呃……”
  刘轨倒是猛地坐了起来,但是,一时间,他只感觉天旋地转,身子发虚,轻飘飘的,犹如是坐在一片树叶上,在大江上漂浮,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沉沦的危险,所以他忍不住地又是发出一声轻吟道。
  “师兄,你慢慢恢复一下!”
  少女小蝶顾不得伤心怨恨了,赶紧上前挪移一步,扶着刘轨躺下休息,一边就叮嘱道。
  刘轨不得不重新躺下休息。
  他很清楚,这些天来,他是太过于放纵了。
  贪恋美色,对他这等修习巫蛊之术的人来说,本就是一大忌讳了,更别说,这些天来,没日没夜地贪欢了。
  由于彻底地沉浸在了这种欲念之中,无法自拔,此刻的他,武修之力比之于初来之时,差不多减弱了三成之巨!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堪称可怕了。
  相比之下,少女小蝶则是越发地润泽丰腴了,就像是闭关许久,修为大进的状态。
  “老子不想死!必须远离女色……”
  刘轨暗自发狠,对于照顾他的少女小蝶,则是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感,搞得他简直都要吐了。
  “呕……”
  又是一阵没来由的胃部抽搐,刘轨差点就又是吐出来了。
  这一刻,他差不多就要哭了。
  之所以放纵自己,没日没夜没完没了地跟少女小蝶抵死缠绵,为的就是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忘记一头扎进米田共的经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事儿做过了头,也是把自己给搞吐了。
  “不能再这样!娘的,什么美色不美色的,本质上简直跟米田共没两样,全都是令人作呕的玩意儿!”
  当刘轨有了这种认识的时候,经过调整与适应,他的状况恢复了不少,所以他就再次地坐起来,恨恨地道:“师妹,给本世子更衣,本世子要出去理事,不可以再待在这里作死了!”
  “待在这里作死……你干脆不如说是我害你……”
  少女小蝶又是被刘轨的话给刺痛了心,恨恨地想道,不过她也还是没有吭声,又一次选择了忍耐,而在心里,再想到这些天里所获得的快乐与满足,以及实实在在的修为上的裨益与增进,她甚至就不由自主地转怒为喜,暗中兴奋了。
  一楼的客厅里。
  刘轨双手端着铜镜打量着自己的容貌,越打量他的心就越是下沉,他看到铜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双眼浮肿,眼睛上布满血丝,嘴唇发出淤青之色……
  神色憔悴,精神萎靡,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来岁似的!
  “老子差点儿害死自己啊!”
  刘轨看到自己竟是变成了这副鬼样子,端着铜镜的双手,都是在发抖,恨不得把铜镜摔在地上,摔个粉碎,但他马上就又推翻了自己刚刚得出的结论,神色狰狞地咒骂道:“不,这不是老子害的自己,是刘明,是刘明这个狗东西害得老子成了这般模样!”
  “刘明狗太子,老子一定要杀了你洗雪耻辱与仇恨!”
  刘轨将铜镜嘭的一声扔在桌上,举起两臂,紧握双拳,愤恨之极地咒骂道。
  一个下人恰在此时跑进来,正要禀报事情,正赶上刘轨大发雷霆之怒,当即就是吓了个半死。
  他生怕触了霉头,那样的话,肯定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所以这个吓得半死的下人,也不敢禀报事情了。
  略一迟疑之下,他就要退出去。
  狗命要紧,保住狗命才是优先之选。
  虽然作为下人,活得甚至不如一条狗。
  但是,正所谓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着。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还是不希望丢了小命儿。
  “回来!”
  然而,对这个下人来说,却还是晚了,因为刘轨已经是发觉到了他的存在,当即便是怒喝问道:“有什么事?”
  这个下人当即就是跪下去磕头道:“小人拜见世子爷!启禀世子爷得知,是那……吴管事求见。”
  觉察到刘轨似乎并没有伤及无辜的意思,这个下人心头稍安。
  “吴管事!”
  刘轨背过身去,喃喃道:“让他进来。”
  这吴管事是在万年县看守湘王府的一处宅院的,并处理一些湘王父子交待下来的事情,此次是跟随刘轨来京城的。
  刘轨在过去的几天里虽然是在日夜寻欢作乐,但是他并没有忘记正事。
  他在从东宫回来之后,当即就是命令吴管事率领几个下人,守候在东宫之外,暗中监视东宫的任何风吹草动。
  此次吴管事求见,必然是有了新的消息要禀告。
  所以这倒是不得不见的。
  “是。”
  这个下人领命而退。
  很快,吴管事就跑进来跪拜下去。
  “小人拜见世子爷。”
  吴管事恭敬地道。
  “有什么发现没有?”
  刘轨依旧是背对着下人,他是不愿意被下人看到自己的这个模样的,所以他就只是背负双手,冷冷地问道。
  不待吴管事说话,他就抬手示意道:“起来说话吧!”
  “多谢世子爷。”
  吴管事起身,抬头看刘轨依旧是没有转身的意思,他就不敢上前了,只得是多了一重敬畏,躬身禀告道:“世子爷,东宫有大动静!”
  “哦,大动静?什么大动静?”
  刘轨问道,仍旧是背负双手,背对吴管事。
  “那狗太子率领两百武士去西山打猎。”
  吴管事如实禀告道:“现已离开东宫,正向西山而去。”
  “什么?率领两百人去西山……打猎?”
  刘轨陡然吃了一大惊,随即转过身来,都是忘记了自己的神色憔悴,不愿意被下人看到这一层忌讳了,当即就是确认地问道:“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