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如实招来。胆敢隐瞒一个字,本宫定让你血溅公堂。”
一见张昌要招供,刘明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为了不让这老杂毛耍花招,他就软硬兼施,继续说道:“当然了,只要你如实招来,本宫在这里保证,可以不对你用刑,让你保住老命。快说吧!”
张昌慢慢看向了赵干城。
坐在一旁的七皇子,见状,暗中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老东西没有供出本王。”
尽管七皇子已然是感觉到心惊肉跳,意识到今天来这里,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但是,这种事情,哪怕能晚一刻钟发生,他也愿意将之推后一刻钟,万一就有了变化呢!
“你个老不死的,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咱们大家都有份儿!”
赵干城死里逃生,挨过了杀威棒的责打,品尝到了棍棍到肉的“美妙”,可就再也不愿意享受那等“美妙”了,见张昌看自己,明显是要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的节奏,他登时就急了,破口大骂道。
只是,他这一骂不要紧,情急之下,没防头,不经意间,他就先招了。
“你们大家都有份儿?”
听到这话,刘明忍不住笑了。
锦云也忍不住笑了,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忍不住地想道:“这就是所谓不打自招了吧!”
啪!
刘明又是一拍惊堂木,乘势而进,厉声喝问道:“你们大家都有份儿?好好好,看来,你们都是在针对本宫呀!果然打你们也不冤。快招,谁不招,立马打死。”
“我招,太子爷,老臣招……”
张昌见事败露,越发大胆,此时他怕的不再是如实招供,会给七皇子造成什么不利影响,他反而是开始怕赵干城先一步招了,夺走了他戴罪立功的机会,所以赶紧向刘明说道。
“太子爷,我也招……”
赵干城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娇生惯养的他,绝对不想再死一次,一见张昌抢着招供,哪怕他是七皇子的表兄,也是顾不得七皇子了,也是抢着向刘明招供道。
“是他,太子爷,是他赵干城勾引盗贼闹事……”
“太子爷,是张昌老杂毛出的主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
亲眼看着自己的两个亲信的举动,七皇子脸色黑成了锅铁,一颗心更是绝望到了极点,有气无力地想道:“有这样的帮手,何愁大事不败?!”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拿剑杀了这俩混蛋。
什么叫只顾自己?
什么叫卖主求荣?
被降职为捕头的庞智,早就对诸皇子间的你争我夺尔虞我诈有所耳闻,只是想不到,今天他这七品芝麻官,竟然是有幸亲眼目睹。
“唉,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只是另一边,庞智又在担忧,今天耳闻目睹了这原本应该是发生在深宫内院中的秘闻,竟然是让他给看了个清楚,听了个明白,对他而言,会不会因此惹上杀身之祸?
陈尘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心里骂道:“赵干城呀赵干城,你这平日里尾巴翘上天的皇亲国戚,竟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哪!”
“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锦云更是再次把好奇与惊异的目光投向刘明,她跟随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没发现太子原来还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竟然是把一个骄横跋扈的皇亲国戚,还有一个学富五车的老臣,给逼得发了疯般相互检举揭发!
“怪不得太子说好戏还在后面,果然不假啊!”
锦云此刻总算是明白了刘明此前那句话的真实含义,还真不是随意说说的。
越发感受到刘明的厉害,锦云在为刘明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是越发对刘明心存畏惧了起来。
她已是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太子,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唯唯诺诺的窝囊废太子了。
现在的这个太子,精明异常,而且……
杀伐果决!
谁敢惹到,那绝对是活腻了!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刘明乐得合不拢嘴了,他意识到今天必然能够撬开张昌的嘴,没想到顺带着把赵干城的嘴也给撬开了,更没想到,这一撬开,二人深藏心底的话,竟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股脑地就给倒了出来。
啪!
又是一拍惊堂木,刘明硬声道:“你们一个一个说。张昌,你先说。”
他可没耐心听受伤的赵干城在那里哼嗨连声,口语不清。
而张昌这老杂毛,满肚子坏水,为了防范一二,就不可以给他慢慢谋划的机会和时间。
所以,必须让这老家伙先说。
然后,他就叫庞智:“你做记录,记住,一个字不许遗漏,也不许记错。”
这可是呈堂证供。
扳倒这几个对手,必不可少的存在,来不得半点儿马虎。
“下官遵命。”
不过是七品官的庞智,眼见刘明杀伐果决,是个成大事的料儿,心里已是知道,以前人们口中传说的那个太子,不是真实的太子,故此,他就打定主意要攀高枝。
只要傍上了刘明这棵大树,那他以后想要升官发财,才会变得有可能有机会。
“老朽……老朽如实招供就是,前者盗贼闹事,是……是赵干城背后怂恿指使……”
张昌果然够坏,为了自保,就把罪过全都推到赵干城身上去了。
“张昌,你个老滑头,怂恿盗贼杀人越货是我干的,可是,这不是你的主意吗?”
赵干城也不是吃素的,所以,马上就说道:“太子爷,这个老东西不光出了这个主意,就是我爹施粥救苦,也是这老东西的主意,目的是让太子你不能救助流民……”
“赵干城,你不要血口喷人……”
张昌见老底被揭,恼羞成怒,对着赵干城破口大骂,一边又拼命使眼色,意思是让赵干城承担下一切,然后,他和七皇子会设法搭救赵干城。
可是,赵干城哪里会再相信张昌呢!
“老东西,事到如今,你还想骗老子?”
赵干城顾不得屁股上的棒伤,忍痛跳起来,点着张昌的鼻子,愤怒质问道:“你想让本公子给你当替罪羊?我呸!你错打了主意。我血口喷人?那我问你,让我爹施粥救苦,拉拢流民,用这办法对付太子,是不是你的主意?”
“你……”
张昌说不出话来了。
“我和七皇子,本来是不打算来这里的,可是,你偏要怂恿我们来,来干什么?当然是对付太子,你怕太子处置了流民,以及盗贼的事情,从而赢了策论……”
“太子赢了策论,你就输了策论,到时候你就得回家去种地,你的子子孙孙也得在田地里打牛腿……你怕落得这样一个结果,所以你才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付太子……”
“你你……啊!”
张昌承受不住这等对质,眼见赵干城把他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给一股脑儿抖落出来,这回绝对是死定了,就是大罗金仙来,也救不了他,而更为惨痛的是,他的子子孙孙也被他给害苦了。
所以,急怒攻心之下,加之年纪老迈,身体承受不住,一口老血喷出,登时向后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