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继续装?本宫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刘明就在一边看着刘轨演戏,看着戏精上身的刘轨,在这里绘声绘色地表演,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冷笑连连地想道。
“果然不假。末将若是说了半个字的假话,就叫老天爷打雷劈死我!”
白雄作为将军,脾气是很耿直的,就像一根铁棍,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横扫而过,不会有半点儿柔软之处,此时见刘轨仍旧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话是真的,他就指天发誓说道。
“我的个乖乖啊!这石头成……成精了吗?”
刘轨心里很有把握,也是很懂得把握分寸,接连地确认问话,逼得白雄都是指天发誓起来,他就认为,这个时候,已经是完全可以顺势相信血心玉咬人这个事实了,他就一把抓住刘明捏在手上的血心玉,失声惊叫道。
所表现出来的,仍旧是一副满满的惊愕神色,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的似的。
“特么的,不得不承认,你是真能演戏!得亏你是活在古代,要是活在现代,你要是成不了影帝,那都不可能!”
刘明对于刘轨的演戏天赋,可就是不得不给予极大的肯定,又是在心里感叹道。
而在嘴上,刘明则是有些耍赖地说道:“本宫才不管它成精不成精呢!本宫只知道,这东西是你给本宫的。现在本宫被它咬伤了,你看怎么办吧?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给本宫一个说法儿,那我可是不依的!”
刘明此前的猝然发怒,就是为了一步步诱引刘轨落入陷阱中,此时见时机成熟,他就向前迈出一大步,给刘轨以更大的逼迫。
这是为迫使其就范做准备。
“你要怎样?”
刘轨心里登时警觉,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想道:“你又能怎样呢?”
他还真是想要看看刘明会怎样不依不饶哩!
所以,他就显出玩笑的神色,故作不当回事地询问道:“好好好,太子爷不依,那么,敢问太子爷,您要怎样不依呢?”
“本宫也说不准。等太医说话再说吧!本宫已经是派人去太医那里拿药方去了。”
刘明等的就是刘轨说这话,所以,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就是说道。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就听见远处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道:“太子爷,太医给开了药方了。”
这说话的,自然就是锦云了。
而随着话音的响起,锦云已经快步地跑了过来。
旁边跟着女扮男装的高一等。
跑过来,锦云还在微微地喘气,并且还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至于这汗水是怎么来的,那当然也是再容易不过。
锦云不过是在后边拿手去脸盆里沾了点水,往脑门上拍了拍,就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制造出了出汗的假象。
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一种假象呢?
当然是为了欺骗。
为了欺骗刘轨,让他产生错觉。
好像是锦云真的是刚从皇宫里的太医院赶回似的。
“太子,药方在此。”
锦云微微喘息,别说,装得还挺像,一边就把药方拿出来,展开来,双手恭敬地呈现在刘明眼前。
刘明嗅着锦云的喘息所散发出的那种如兰似麝的香气,不觉得有些意乱情迷,不过,此时肯定不是忘情之时,他赶紧清醒了一下,就用双手接过药方来看。
一边看一边就刻意地念道:“玉石虽为死物,然而却有灵气潜藏,故而可以通神。玉石以死物而噬咬伤人,不可轻视。必须以玉石之原主人,亲自下池塘剥取莲子十斤,然后更取莲子中莲心,捣成药泥,以敷伤口,乃可得愈。”
这自然是刻意念给刘轨听的。
而在心里,看着这墨迹还未干透的药方,尤其是看着这上面娟秀而又工整的字迹,刘明则是不由得暗中感叹道:“锦云这丫头也真是有才,写得一手好字!这要是在现代,妥妥的女书法家呀!”
他当然是知道,这药方就是锦云秉承他的吩咐刻意写出来的。
虽然时间紧急,但是,字迹却是写得分毫不乱。
可见锦云的心理素质是有多好了。
“哼哼,看你小子能不上钩?”
念完药方,刘明心里赞叹过锦云,就是转而又想到了刘轨,得意地想道。
不觉得,就拿眼角的余光扫了刘轨一下。
见刘轨眉头皱起,陷入沉思中。
刘明接着,就装作不解其意地问道:“这也是药方?通篇只有一个莲子,就能治本宫的伤了吗?太医这不是胡扯吗?”
一反手,就把药方甩在了锦云手上,怒喝道:“本宫这都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了?几乎不曾冻死本宫,太医竟然只开了一味药,就这么区区的一个莲子心,就能治疗本宫的病症?太医这不是开玩笑吗?”
“哦,太子您说……冻死?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轨当然是知道刘明所说的冻死是怎么回事了,这一切都是他作法搞起的嘛,但他却必须装作不知道,赶紧拱手问道。
而他这一问,可不只是询问病情这么简单。
另一个用意还在于,他是要亲耳听一听刘明诉说自己的痛苦。
这会让刘轨感到很舒服,甚至是很过瘾。
因为,刘明的这一症状,乃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
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等同于在给刘明施刑,折磨刘明嘛!
这是他的杰作呀!
他当然有理由高兴了。
“先让你得意一时半刻,看看待会遭罪的是谁,哼哼……”
一眼瞥见刘轨展现出的幸灾乐祸之色,刘明心里就是冷哼一声,暂且选择忍耐,摇头感叹道:“可不是差点儿冻死本宫吗?自从被你送的这什么血心玉给咬伤了,本宫就感觉身体不舒服,很快就浑身发冷,冷得都结冰了,你知道吗?”
“不至于吧?”
刘轨心里简直都乐开花了,暗中解恨地道:“让你跟本世子玩心机!明明你和皇上都在万年县城,而你见到本世子之后,还口称堂兄,说是一家人。那你怎么还要隐瞒你和皇上的行踪?这是一家人的道理吗?”
他对这事的确是耿耿于怀。
“什么不至于?你问问本宫身边的他们,当时本宫都冻成什么了!”
刘明就指着锦云和高庆娘说道。
“太子当时的确是冻坏了!”
锦云点了点头,正色地说道。
“太子冻得就跟冰人一般,这可是有性命之忧了!”
高庆娘女扮男装,一双美眸逼视着刘轨,目光深处涌动着不善之意,沉声地说道。
“还真有这事儿啊!”
刘轨瞪大了眼睛,继续装作不敢置信地问道。
心里,他则是忍不住地发恨道:“怎么没把你冻死呀!”
随即想到这里,他就是趁机问道:“太子,既然说当时您都冻成这样了,您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这绝对是刘轨非常想要知道的一个问题。
要知道,如果没发生意外情况的话,那么,此时的刘明断然是不会好端端无事的。
此时的刘明,要么是昏迷不醒,要么就是被玉蛊虫给控制了脑子,变得疯疯癫癫了。
也就是说,刘明应该是被毁掉了才对。
断不可能是像现在这样,一切如常,谈笑风生的。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但是,刘轨显然是想不到个中真相。
更加不可能想到,是刘明身边女扮男装的高庆娘救了刘明。
为此,高庆娘不只是献出了完璧之身,而且还付出了修炼了十几年的一口玄阴真气。
听到刘轨问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刘明不由得就是看向了自己旁边的高庆娘。
目光中涌动着的,满满都是一种深情。
高庆娘跟刘明四目相对之下,也是一下子就又想到了在万年县衙后院房屋中发生的那一幕。
恩爱缠绵,如梦似幻。
至今她都感觉这一切,就像是从没有发生过似的。
“可是,那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每当感觉那一幕不真实时,高庆娘就会看向自己的右手腕儿,那分明已经是消失不见了的守宫砂,以及失去玄阴真气而导致的身躯的虚弱不堪,无不是在证明着那一幕的真实不虚。
想到这里,高庆娘就是羞红了脸,不敢再跟刘明那火辣辣的目光相对了。
她只得是把螓首转向一边去,以避开刘明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