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刘轨被刘明给追问得发慌,他不能说实话,只能用谎话掩饰,但是显然,他又是没准备可用的谎话,所以陡然间被刘明这一问,他就有些发懵了。
“哦,本宫明白了。”
刘明高坐在抬椅上,就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刘轨,忽然间,显出恍然大悟之色说道:“堂兄,你是不是见本宫坐着抬椅,但却没有给你准备这样的待遇,这就让你觉得,就只是跟在本宫身后跑,像个小跟班儿了。”
“哈哈……堂兄你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对不对?”
刘明就跟个爱玩儿的孩子,忽然间发现了什么宝藏的似的,当即就是一拍手,很是确认地说道。
“哦不……”
刘轨很想否认,最好的应对之法,也是只能否认,的的确确是不可以承认的,因为,只要是承认了,那就是会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他想跟刘明比待遇,只要是让别人有了这种认为,那么无疑的,他就要被人骂了。
骂什么?
当然是骂四个字——痴心妄想!
你是王世子,身份高贵,乃是刘姓宗亲,这都不假。
但是,这就是你跟太子比待遇的条件了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太子可是国之储君,未来的王朝当家人。
而你这个王世子,只不过是王府的继承人而已,充其量,也就只能继承一座王府,以及一块封地。
如此而已。
就凭这个,你就要跟继承天下,将来必是王朝之主的太子爷比?
你能比吗?
显然是不能比的。
无论是哪一方面你都不能比,因为没有可比性嘛!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比?
所以,最好就是不要比。
如果你非要比,那你这不就是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吗?
“嘿嘿……”
锦云四人皆是一脸鄙夷地笑出了声,为什么会是满脸鄙夷之色呢,这不用问,自然是锦云四人皆是知道,没人能跟太子比,普天之下,除了宋帝,谁也不能跟太子比。
如果你硬要比,那就是你痴心妄想。
这就叫不知高低,自取其辱。
不止如此,这还是僭越。
是犯罪。
严格追究的话,你这都是要治罪的。
“我……”
被锦云四人一阵嘲讽,刘轨任凭是能言善辩,也是变成了哑巴的一般,愣是说不出一句话了,一张俊逸的面庞,都是涨红了,红里透白,白中变青,终于是变得一阵白一阵青了,两只一度握紧,恨不得出手的拳头,在刘明转过身来之后,是松开了的,但此时,却又是再度地握紧了。
“娘的,你这个狗太子,绝对是在故意羞辱我!”
刘轨把松开的拳头又给握紧了,这自然是表明他在发怒,为什么会发怒呢?
当然是因为,事情到了这里,他总算是看出来了,刘明这么做,绝对是没安好心。
这是摆明着在羞辱他呀!
他的身份不如刘明,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但是,就算是这样,有必要如此煞有介事地显摆这一点吗?
如果你刘明真要为我考虑,懂得照顾我的面子,你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
你在那里刻意地强调,我跟在你屁股后边跑,像是一个小跟班儿,看似是好意,其实,你这根本就是恶意满满啊!
你是生怕你身边的这些下人不知道我在你面前的真正身份是吗?
所以你要刻意说出来,说我是像你的小跟班儿?
你干脆直接说我就是你的小跟班儿不就好了!
“可恶啊!”
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刘轨恨得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心里更是燃起滔天怒火,破口大骂道。
但是,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是这样暗自发泄一下了。
而在表面上,他还必须得要忍,不忍也得忍。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次来朝贡,可是负有多项使命而来。
这要是差事办砸了,回去可该怎么交差?
严格说来,这次来这里,也可算是湘王刘发对他的一次考验。
这要是考验不通过,只怕这个湘王世子的身份,能不能坐得稳,都不好说了。
“刘明,你不要得意,反正本世子已经是种蛊成功了,你必将处于本世子的掌控之下。暂且先忍耐这一时之气,待得本世子腾出手来,抓到机会,本世子就让你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哼哼……”
表面上不能反击,必须要选择忍耐,但是,一想到自己作为的成功,那被称为蛊中之王的玉蛊虫,已是成功种到了刘明的身内,只要时机允许,他以后随时随地都能作答惩治刘明,让刘明生不如死,心里顿时可就有了一种舒爽之意涌动。
这就让他完全可以抵消掉此时所受的侮辱的伤害了。
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
他也是唯有通过自己这样的认为,来抚慰受伤的心灵。
所以,不光是忍耐住了满腔的恼怒,他的神色之上,甚至都是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损的笑意。
“来日方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就这样,刘轨竟是在遭受刘明莫大的羞辱之时,竟是完全沉浸在了意淫的巨大快意之中,都是要迷失自我了。
“那个……堂兄你不说话,看来的确是你在怪罪本宫对你礼数不周呀!”
刘明察觉到刘轨神色间的细微改变,已是把刘轨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当然是不能让刘轨沉浸在这种自我陶醉般的快意里,恨恨地想道:“想要自我陶醉?门儿都没有!本宫必须要把你拉回到现实中,进行进一步的鞭笞!”
倒不是他够狠,得势不饶人,而是刘轨出手狠辣在先,他这样做,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
竟然是利用玉蛊虫这种蛊中之王的蛊毒来害我!
差一点儿就让你得手了啊!
只要一想到这些,刘明就是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娘的,老子要是真被玉蛊虫给侵袭了脑子,变成了无脑的疯傻之人,那还有得我活吗?”
每次想到这里,刘明都会对刘轨恨得咬牙切齿,这是向他下了杀手,直接就是要毁了他,所以,既然是你刘轨下死手在先,那就别怪我下死手反击在后了。
“呵呵……本宫当改变这种做法,就算是向堂兄你赔个不是吧!”
刘明假意猩猩地说着话,打量着刘轨,见他差不多已是被自己的话语给从他的自我陶醉中拉出来了,就是转而看向太子卫队指挥使白雄,故作慷慨地下令道:“白将军,你还不快去再弄一架抬椅过来,好给本宫的堂兄乘坐呀!”
“哦不……不用了。”
刘轨的确是被刘明的话语给从自我陶醉的状态中拉回来了,刘明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又是刻意加高了声音的,就算他是七老八十的聋子,都能听见,更别说他如今正值青壮之年了,所以,他就赶紧故作大度地表态说道:“太子爷,这抬椅坐不坐的真的问题不大,毕竟,我还年轻,身强力壮的,多走几步路不算什么的,全当锻炼身体……”
只是,不待他话说完,他就听到了白雄的话,已是说出了口。
正是白雄说出口的这句话,差点儿就让他一口老血给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