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感受到弥漫而来的一股杀气,高庆娘登时警觉起来,全神戒备,手中的碧玉剑更是处于随时激发的状态中。
虽然她现在很虚弱,失去了那一股修炼了十几年的玄阴真气,等同于是让她失去了根本,因而就变得轻飘飘的了,但是,对于保护刘明安全的职责,她却是不会有丝毫松懈的。
不是刘轨的敌手又怎样?
该做的事情,她还是要做,绝不会有丝毫懈怠的。
“哦。”
同一时间,白雄也是神色凝重起来,面色不善地看向刘轨,警戒之心满满都是,手中的尚方宝剑,更是被他握紧。
也是处于了随时可以激发的状态。
锦云和陈尘,甚至包括抬着刘明的四个武士,一时间,也是全都察觉到了周围氛围的改变,一样是警惕起来。
“本宫还真就不信你敢动手?”
就算对武修依旧毫无了解,察觉不到那一股无形的杀意的弥漫,但是,刘明总是知道眼前发生的事情,对于刘轨是怎样一种打压的,尤其是这最后爆发的一声不约而同的嗤笑,别说,只怕还真是能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逼得刘轨愤怒之下原形毕露了,但是刘明却仍是在心里如此判断说道。
这里距离皇宫虽然也还是有着一段距离,但是,并不远,尤其是对于潜藏在皇宫之内的那些武修顶级强者而言,这个距离就更是堪称很近了。
因此,只要是刘轨敢于出手,必然就是会很快就被那些潜修在皇宫里的老不死所侦测到。
那时那些老不死就会做出反应。
那种反应之快,绝对是超乎想象的。
这就是皇宫的底蕴所在了。
作为世俗世界的权力中心,并且,这个权力中心俨然还是超越了江湖世界的存在,它的底蕴,绝对是不容置疑的。
也就是说,只要刘轨敢出手,他必然就是落不了好的。
刘明不信刘轨敢冒这个险。
“呵呵……也是本世子多嘴了,多操了这份儿闲心,这才多说了这一番话,惹到了你们这一些人,这是本世子的错!本世子在此说一声抱歉了!”
刘轨果然是不敢冒险出手,忍了又忍,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强忍,自嘲似的摇头苦笑一声,便是装作好心不被理解的模样,慨叹说道。
还朝着众人匆匆地拱了下手,算是赔了个不是。
虽然并没有显出什么诚意,不过是随意应付一下,就草草收场了,但是,考虑到他是向老管事他们这一众下人赔不是,就以刘轨的身份和傲气而言,能够做到这样,也是很不容易了。
所以嘛,倒是堪称难得了。
“吁!”
高庆娘她们松了一口气,察觉到那一股暴然而起的杀气消散了,这让如临大敌的她们,总算是能够解除那种警惕了。
“哼哼……你果然不敢冒险动手!”
刘明在心里冷哼道,由此,他就算是对刘轨的把控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对于自己这一方所拥有的优势,他认识得就越发是清晰了。
当然,他也是能够理解刘轨的隐忍的。
换作他是刘轨,他也是不得不忍的。
因为,如果他不忍,哪怕就是刺杀了太子,他也是跑不掉的。
肯定会被潜修在皇宫之内的老不死给抓住。
到那时候,可就不只是他会为太子抵命,他的老爹老娘,以及整个湘王府都得为太子殉葬。
那就太惨了。
故此,哪怕就是平常再怎样骄横跋扈肆意横行惯了,从来不懂得忍耐的,到了此时此地,也是不得不瞬间学会隐忍克制了。
这就是绝对权力重压之下所必然产生的效果。
“哈哈……堂兄其实也是不必如此惯着他们这些下人的,虽说要宽以待人,不紧要之事,能不责罚,尽量就不责罚了,不过倒是也不必太高看他们了嘛!”
刘明就适时地打了个圆场,缓和了一下氛围,就又是大手一挥,当即便是下令道:“你们还不感谢世子爷宽宥之德?”
“关他什么事?不是太子爷您保护我们,跟他据理力争,他都能把我们这些下人给生吞活剥了!”
老管事他们皆是不情不愿的,他们都不傻的,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心里门儿清着呢,所以,一听到刘明的命令,他们就在心里吐槽起来。
不过他们倒是更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太子之令不可不听,更重要的是,也是太子之恩,不可不念,因此,他们这才对着刘轨躬身施礼道:“多谢世子爷宽宥小人们!”
“不必多礼!”
刘轨都懒得跟这些下人互动的,便是随意地一挥手,冷冷地说道。
他心里对这些下人,是怀有着极大的抵触情绪的。
他认为今天在这些下人身上,遭受了够多羞辱了,这让他恨不得把这些下人赶尽杀绝。
此时见他们向着自己道谢,他就觉得,这也是一种羞辱。
是他们在向他炫耀他们在他这里占到的便宜。
这不啻是又一次打他的脸。
“你们还不头前带路,引本宫还有世子爷去池塘那边?”
斜眼看到旁边的刘轨那发绿的脸色,刘明就是不由得又是得意一笑,冲着锦云她们挤眉弄眼地使了个眼色,随即就向老管事他们下令道。
“小人遵命。”
老管事的带头领命,就爬起来,冲着手下人叫道:“小兔崽子们,还不跟我走?”
就带着手下们向着前面跑去。
“太子爷,奴才先跟上去看看吧!”
陈尘眼珠一转,已是计上心来,赶紧躬身请示道。
“去吧!”
刘明点头同意道。
“老管事,等等我。”
陈尘飞快地追上去,一边就叫道。
“小公公,是您呀!有何吩咐?”
老管事的一看是陈尘,赶紧满脸堆笑地说道,当即就是往回跑,迎上来,对着陈尘弯腰施礼。
陈尘这样的人,也是他需要巴结的。
再怎么样,陈尘也是太子的身边人呀!
就只是这个优势,就是他人所无法企及的。
别看陈尘在刘明面前,就是个小奴才,被刘明呼来唤去的,毫不起眼,卑微得不值一提。
只要是离开了刘明,到了别人的面前,不管是在这东宫的任何人的面前,那都是别人轻视不得的存在。
更别说得罪他了。
得罪了他,只要他在太子面前告你一状,就问你还活不活了?
下人们无不是都知道这个道理的。
所以,下人们对陈尘,别说得罪了,巴结都还来不及。
此时老管事的这种表现,就正是这个意思了。
“废话,当然是有吩咐了,没吩咐我找你做什么?吃饱了撑得呀!”
陈尘只要是不在刘明面前,就不需要再保持低头哈腰的姿态了,就比如此时,他面对着老管事的,就是昂首挺胸的一派大人物模样,装腔作势地说道。
“是是……小公公说的是。”
老管事的赶紧拱首赔礼笑说道。
陈尘就回头看了一眼后边的刘轨,见他就只是跟在刘明的抬椅之后,一副怒恨恨的憋屈模样,他就一把拉过老管事的,悄声说道:“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他就拉着老管事的一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