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嘴上跟刘明客套,笑呵呵说话之时,刘轨心头则是在恼怒地咒骂道。
他这当然是在咒骂刘明坏了他的好事。
探听到陈尘跟老管事的说话,不过是些才刚接头的客套话而已。
并没有实质内容。
不过,他已是敏感地意识到,陈尘的这个举动,极有可能并不简单。
不是对付他的才怪了呢!
他需要探听一二。
可是,刘明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这个用意似的,竟是马上就想办法阻止他来了。
而且所用的这个办法,还是如此地巧妙,竟是就这么以太子的身份,跟他说话,关键说得还都是些没营养的客套话。
而可怕的是,就是这些全无营养的客套话,他还不得不应付着。
而就是应付这客套话,直接就是导致他没办法探查前方陈尘的作为了。
这样的影响,堪称致命啊!
所以,他岂能不恨死刘明了呢!
然而就算如此,他却还是不得不应付刘明。
并且还是要装出谦虚和顺之色,低眉顺目地说好听的话。
在他看来,刘明这就是在欺负人!
而且,就是料定了能够这么欺负他,才有的这种举动。
实在是太可恶了!
“嗯,堂兄,本宫也是知道,你是愿意为疗治本宫的伤势而付出努力的,可是,本宫不能因此就把你的劳累与付出看成是理所当然,本宫是必须要对你表达一下本宫的感激之意的!”
刘明趁势就继续说话道,如此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假话,的确是他这个现代人所特有的优点,脸皮厚就是有这好处嘛!
“装?继续装!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它是真心话吗?”
刘轨直接是腹诽道,更是因此而在胃内生出一种不适感来了,心里直接就是跳出了这句话讥讽道。
然而,就算如此,他在表面上,却还是不得不跟刘明继续这种虚伪透顶的表演,他就装作友爱之意满满地道:“太子殿下于公来说,是本世子的主上,于私来说,则是本世子的兄弟,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之色,他就继续说下去道:“太子殿下有用得着愚兄之处,这是愚兄的荣幸,能为太子殿下采药,愚兄心甘情愿。更何况,太子殿下说是被血心玉所伤,而这玉又是愚兄所送之物,这就让愚兄摆脱不了干系了啊!因此,太子殿下的伤一日不能痊愈,愚兄就得提心吊胆过日子,这自然不是愚兄所希望的。”
“因此,哪怕就是只为自己考虑,愚兄也是希望能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早日痊愈呀!只有太子殿下痊愈了,愚兄也是才能洗脱干系。”
刘轨此时就是展现出一种诚恳之意来了,话也是说的很坦诚,让人挑不出毛病。
“如此,本宫就在这里先行谢过堂兄了!”
刘明哈哈一笑,又是朝刘轨拱了拱手,慨叹说道。
就在这样的虚伪到起鸡皮疙瘩的说笑声中,四个武士抬着刘明慢慢地行进着。
“太子爷这一招果然是高明!”
护卫在周围的锦云、高庆娘、白雄三人,皆是对刘明这般作为的用意心知肚明,此时仿佛就是下意识般,彼此对视一眼,无一不是在脸上漾起得意的笑容,暗中为刘明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对于陈尘的作为,三人当然是知道,这肯定是提前安排什么去了。
安排什么呢?
当然是去安排针对刘轨的谋划去了。
因此,三人也是很忌惮刘轨对陈尘的用神探查的。
刘轨的武修实力太强大了,又是有着一身诡异邪术,聚精会神之下,说不定就能探听到陈尘说话什么的呢?
万一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会让刘轨预先有了防备?
三人正在心急,就只是还无法可想、无计可施,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刘明的话语。
刘明这是跟刘轨在说话。
虽然就只是客套,而且从中显露出的那种虚伪之意,简直就能让人头皮发麻。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客套的作用,那又是实实在在的。
最直接的作用,当然就是扰乱了刘轨的心神,让他没办法继续集中精力向前探听陈尘的举动。
这就等于是救了陈尘,也救了他们的那个针对刘轨的谋划。
可说是意义非凡哪!
只要是有了这等作用,刘明的这种客套,无论再怎样虚伪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那也都是居功至伟的呀!
更何况,刘明的这种客套,还在同时又起到了一个附加的效果。
这就是逼得刘轨不得不表态说,能为刘明效劳,是他感到荣幸之至的事情。
因为刘明是主上,而他则是臣下。
能为主上效劳,正是他感到荣幸之至的原因所在。
这固然也是刘轨的虚伪表现,不过是为了应付刘明的虚伪表现才有的一种应景之举,不足为信,但是,起码这不也是很让刘明长面子的事情吗?
毕竟,刘轨这是不得不重申了一下自己的臣下的身份嘛!
这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了。
所以完全可以说,刘明的这种客套之举,看似虚伪的要命,似乎不会起到什么实际的作用,其实则又不然。
这种客套,就此时此事而言,绝对是让刘明收获了一箭双雕的效果的了。
既保护了陈尘,又逼得刘轨不得不表态自称臣下。
“太子爷的厉害,果然是超乎想象啊!”
越是意识到刘明这种不动声色的客套的作用所在,锦云三人就越是意识到了刘明的厉害之处,皆是在心里心悦诚服地赞叹道。
而在同时,这三人又是对刘明生出了一种敬畏之意。
“看来,太子爷不能得罪啊!这要是得罪了太子爷,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感受到这种可能的存在,锦云三人皆是不由得心头一悸,看向刘明的目光中,已是随之多出了一种畏惧之意,也是全都知道了各自的身份,不过就是太子的手下人而已,因此,还是不要过分为好。
“该死!该死啊!”
刘轨不是被近处的刘明用话语打扰,分散了心神,因而没办法探听到前面远处的陈尘的话语,就是被隔在中间的老管事的那些下人的说说笑笑之声给隔挡住了,因而就更是探听不到陈尘的说话了,这把他给搞得都快要爆炸了,实在没处发泄,就只能是在心里咒骂道。
就算明知道这样做只会伤身,并不会有别的作用,这是实实在在的有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