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刘轨在那里哕个不停,一声接着一声,而他早上吃的那点儿饭菜,自然是全无保留地哕出来了,一口又一口,就在水面上扩散开了。
“咦……”
散布在刘轨周围的下人们,全都捏住了鼻子,这是被刘轨吐出的呕吐物给熏的了,一个个不但是捏住了鼻子,还把头脸转向一边去,口中更是发出鄙夷之意浓烈的唏嘘之声道。
这个时候,老管事的他们,就算是嘴上不说,心里可就不留情了。
“你不是王世子吗?身份高贵,生下来就是贵人,我们没法比,我们在地上,你在天上的存在?可是,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你不也就只是人?你吐出来的东西,不也是一样腥臭难闻,令人作呕……”
“你是比我们身份高贵,这不是我们能比的。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就只能穿着布衣,吃糠咽菜。可是,这又能怎样呢?当食物吃进肚子里,消化了,最终不都是变成黄腻腻的米田共排出来?这又有什么区别呢?仅有的一点儿区别,也就只是你吃得有滋有味些,我们吃得粗糙干硬些而已吧!”
“我们吃得粗糙干硬又如何?我们吃得心安理得,我们的良心上不受谴责,没有压力呀!我们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的。而你,不好意思,你却是靠劳苦大众供养……要说高贵,你在这点儿上,远不如我们……”
所以,当这些感受在老管事的他们的心里跳出来,他们就忽而感觉到,他们的形象,一下子高出了许多,再面对刘轨,陡然感觉他们竟然是不需要再仰视了,可以跟刘轨平视了,而在此刻这样的特殊时刻,他们甚至于都是可以俯视刘轨了。
“呕……”
刘轨弯着腰,仍旧是在吐,抬起的那只左脚,已是又踩进了淤泥了。
他是不得不这么做。
要不然的话,他一只脚,金鸡独立在这儿,他立不住啊!
以他的修为而言,区区一个金鸡独立,他自然是不会立不住的。
这要是在练功之时,别说就只是一时半会了,就是让他站上半天,哪怕再长点儿,站个一天,那都不费劲儿,并且可以保证,站姿那叫一个帅。
可是现在他压根儿就做不到这个程度了。
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他太难受了!
由于受不了米田共的伤害,尤其是这种腥臭的气味,被他抬起的左脚给带出水面,而这时他恰巧又是低垂着头,使得鼻孔正好就对着下面抬起的这只脚,这就导致脚上所沾染的那一层厚厚的黄腻腻的米田共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味,一下子就钻进鼻孔,上直冲脑门子,让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
下直冲他的五脏六腑,搞得他整个肚子里的五脏寺庙,六腑门庭顷刻间就是一起翻腾起来,这可真是翻江倒海一般,就好像有一股势力,在拼命地抖落他的五脏六腑一般。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吐得如此厉害,简直都要把苦水胆汁都吐出来了。
这真是要了小命了啊!
“卧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老管事的你们这是动用了化武了吗?”
刘明还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失声地叫道。
要知道,他的心里可是并不平静,一直都在担心老管事的他们会不会把事情搞砸了。
这当然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毕竟,刘轨的武修实力太强大了,而且又是身怀邪术,这些无不是让人感到忌惮。
老管事的他们又都是普通下人,虽然在校场偷学了三招两式的,但这也就只是让他们比一般人强那么一点点,就用这点儿存货对付刘轨,显然是不自量力。
说不定就是老管事的他们,即便是合力,也是没办法把刘轨按进水里去,反而是被刘轨三下五除二一顿拳脚给打落到水里,爬不起来了。
如此一来,吃亏的是老管事的他们,丢人的可就成了刘明这个太子爷了。
所以,刘明心里又怎么会踏实呢?
他是没办法踏实的,就只能是忐忑着。
只不过,为了不影响士气,他又不能表现出这种忐忑。
必须要表现出一种稳重之态,让手下人只要是看到他就会生出信心。
所以他这才把自己掩饰得很好。
“我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但是在心里,刘明却还是不得不做好面对失败的心理准备,必须要知道,老管事的他们面对的对手太强大了,完全就不是他们所能应对,因此来说,失败的几率无疑就是太高了。
这就让人觉得,老管事的他们失败了,那才是正常的。
要是成功了,反而就是不正常的了。
正因如此,当满心忐忑的刘明,忽然看到刘轨竟是在那里呕吐起来,弯着腰,显出痛苦之极的模样,他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了。
这才脱口来了一句——这是动用了化武了吗?
作为一个穿越的现代人,刘明感觉,也就只有化武,才能把刘轨搞成这个样子吧!
“动用了……化武……”
锦云就站在刘明的身边,听到刘明说这话,她就有些懵圈了,搞不懂刘明说的这是什么话,只得是询问道。
站在刘明另一边的高庆娘,也是看向刘明,显出一脸期待的神色。
显然,她也是一样听不懂刘明的话语。
陈尘和白雄,也是一样的反应。
“太子爷您这是怎么回事?自从遇刺醒来以后,时常就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陈尘脑瓜子灵活,反应很快,因此他就没像白雄那样陷入懵圈中,反应不过来,他很快就是回过神来,发出了一声满透着疑惑之意的感叹,喃喃地道。
对于刘明的这种情况,他可是注意到了不只一次两次了。
“我怎么了?我能告诉你们,我是一个穿越者吗?就算我告诉你们我是一个穿越者,你们又肯相信这是真的吗?”
听到陈尘的疑惑,刘明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心里面不禁是发出感叹,而在嘴上,他则是拿手指了指天,故作神秘地道:“你当然听不懂了,本宫这可是从老天那里学来的话语,这话语是老天教授的。正所谓天授!天授,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