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东方尽头,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一队骑兵的马蹄声划破了黎明的沉寂,向着柳城方向奔流而去,这首的一员战将手持一条雪亮的银枪,身披银色战甲,帅气的面孔显得雄姿英发,正在全力的拍打着马匹向前奔去。
枊城城楼上,一名娃娃脸,年约二十多岁的鲜卑士兵打着哈欠嘟囔着:“怎么还不来换岗,守了一夜都快累死了。”边说边伸了个懒腰。
“我说老弟,你就别埋怨了,换岗的那些家伙昨晚一定是累着了,城里上万的汉族娘们儿还不够他们忙的?恐怕他们现在爬都牛爬不起来了。”一个三十多岁一脸沧桑的老兵说道。
“他们快活,让我们在这喝西北风,真他妈的不公平。”娃娃脸不满的发着牢骚。
“谁让我们不是嫡系呢,你看人家黄金部落武器是最好的,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们还算好了,你看宇文部,一万人就剩下四千,大单于连问都没问一句。”
“说的也是,最起码我们命还在啊,没有命还谈个屁呀!”娃娃脸说道。
突然老兵一声尖叫:“老弟,你看那边!”老兵指着东方说道。
娃娃脸定眼望去,只见在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一条长长的黑线正在向枊城方向蠕动着。
“噢,大概是黄羊群吧。”娃娃脸说道,在这个季节里,成千上万只的黄羊群随处可见。
黑线慢慢的逼近了过来,在两个人的视野里逐渐扩大。“有好,这不是黄羊群,这是敌袭!”老兵惊叫了起来。
一阵急促的金属敲击声骤然间响遍了全城,枊城内一下子沸腾起来,数万鲜卑武士从四面八方向城墙上汇聚过来。魁头与骞曼在各部首领的陪同下也来到了城墙之下向城外望去,只见约有数千名骑兵已经来到了城墙前排列成了攻城方阵,数士人光着膀子在城墙下叫骂着。为首一员小将更是耀武扬威不可一视。
塞外寒冷的气候造就了鲜卑人火爆的性格,见到敌人在眼皮子底下如此嚣张,一向火暴的骞曼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拔出了腰间的马刀就要出城撕杀。
“大单于不可鲁莽啊!”一张英气勃勃的面孔出现在骞曼的眼前,挡住了骞曼的去路。“啊,是轲比能啊,你为什么要拦着我?”骞曼脸色阴沉的质问道。
“大单于,敌军只不过区区数千人,以如此少的兵力攻此坚城,其中似乎有诈,我们不宜轻举妄动,只宜坚守,待摸清敌军动静再做打算不迟。”
骞曼冷冷的扫了轲比能一眼后大声喝道:“轲比能!没想到你原来竟是个胆小鬼,你一个小小部落的首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划脚?给我闪开!”
轲比能一下子愣在了当地,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满脸羞红的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骞曼兄弟,为兄祝你一战功成!”一边的魁头大声说道。
“好,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骞曼带着隶属于他的拓跋与慕容等部落将领走下了城墙。
“嘿嘿!”望着骞曼远去的背影,魁头一阵冷笑喃喃自语着:“骞曼,这可是你自找的,可不能怨我!”
伴随着大门开启的轰鸣声,以骞曼为首的五万鲜卑骑兵如蝗虫般从城内压了出来。对面的银甲将军不由一阵冷笑,心中暗忖道:“不愧是黄金部落啊,还有点看头。”一用力,拍马跃出阵营大声喝道:“我乃常山赵子龙,谁敢与我一战!”
如睛天霹雳般的吼声震的鲜卑人心脏狂跳,一阵头晕目眩,一时之间竟然有了几分怯意。
“哪位勇士谁可与他一战!”骞曼环视了一眼身后的从将大声喝问道。
“大单于,末将请命一战!”骞曼一看,说话的是一个黑大个,身高足有两米,雄壮的体魄如铁塔般结实,正是鲜卑慕容部中最强勇士慕容霸天。
“好样的,慕容霸天,这第一仗就交给你了,一定给我活捉敌将!”
“得令!”慕容霸天暴喝一声带着气吞山河的霸气手持巨斧向赵云杀来。
“呀!”赵云大喝一声,一提手中银枪迎了上去。
“啊!”慕容霸天的大斧劈头盖脸向赵云头部抡了过来。赵云身体一下子仰卧在马背上躲开了这万钧之力的一斧。
“一枪穿心!”随着赵云的吼声,银枪如同鬼魅一般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扑哧!”一声,长枪从慕容霸天颈上一透而过,摇晃了两下,慕容霸天从马背上摔倒在地,嘴角流出一抹血迹,脑袋一歪停止了呼吸。
“三哥!”“三弟!”悲痛欲绝的叫声中,从骞曼背后一下子闪出了四员鲜卑战将,手提着四杆长枪向赵云杀了过来。
骞曼喃喃自语道:“慕容五凶,个个凶狠,这下够他喝一壶的了。”
“打死了一只,来了一群,都过来送死吧!”赵云面无惧色的向着四人冲了过去。
“枪舞梨花!”赵云手中的银枪一刹那间抖出了万千银光,似梨花飞雪般幻画出一片冰凉的世界。慕容四兄弟只觉一阵眼花缭乱,竟然被一片银光所笼罩,再也看不到赵云的身影。
“扑哧!”在十分之一秒的一刹那间,赵云手中的长枪从老二慕容风的胸膛穿了过去。“暴雨狂风!”随着赵云的大喝声,慕容风的尸体被赵云抡了起来当成一柄大锤向另外三人横砸了过去。
“扑——!”鲜血狂喷,慕容三兄弟如一只只羔羊被砸飞了出去,同时倒在了毫无生机的大地之上,在漫天的血雾中,天上的旭日变成了妖邪的血色,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兄弟!”慕容部首领慕容长空一声悲呼,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一下子从马背上摔倒下来晕厥了过去。
缓缓的举起还向下滴血的长枪,赵云如同一尊战神矗立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