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扰娘娘凤驾,着实抱歉。”媚雪端坐在雅座中,规规矩矩地给赵怜媚行了个礼。
  赵怜媚淡然一笑,捏起茶杯饮茶:“无妨。”她放下茶杯,有意无意地看向连从文和媚雪,“这蒙山茶不错,便留给月儿以后再来喝吧。”说罢便起身,低头看了看仍未醒的武菱月,她看向连从文,“考中了武解元,便看你明年的表现了。”
  “是。”连从文颔首,脑海中仍然萦绕着方才赵怜媚的话,抬头时,赵怜媚已然走出歌台。
  帘子外,八个亲卫护着赵怜媚走出舞堂。身后,卫泉和他的朋友坐在雅座中等着嘉儿出来,但卫泉身边的崔渊却愣了。
  “崔渊,你怎么啦?”卫泉轻轻地推了推崔渊,轻皱着眉头顺着崔渊的目光看向离开的方向。
  崔渊打了个激灵,回头看着卫泉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方才离开的那位,似乎是皇后。”
  “什么?”卫泉愣在当场,就连媚雪带着连从文和嘉儿从他们面前走过也还没反应过来,脑海里正围绕着媚雪和皇后认识展开激烈的讨论。
  走过舞堂,媚雪回头看了看嘉儿,见她眼眶通红,媚雪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嘉儿,你在舞堂等候吧。”
  “小姐”嘉儿停在原地看着媚雪,憋着眼泪连鼻子都红了。
  媚雪回头看着她,抿了抿唇拍了拍她的手臂:“去吧,他只是没反应过来。”皇后离开的时候卫泉他们还在舞堂,自己又在皇后离开后没多久便走出来了,瞧卫泉那模样,该是认出了皇后的身份,愣了没反应也是正常的。若不是卫泉是户部尚书独子的身份,媚雪还真不敢让嘉儿去冒险,看卫泉那模样,媚雪十分希望自己没有看错,十分希望卫泉并非一时兴起才说要娶嘉儿。
  “是。”嘉儿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小雪,那个卫泉”连从文上前与媚雪并肩而行。
  “那是户部尚书的独子,以后,长姐的事可能还得靠他。”媚雪叹了一口气,低头往书房的方向走。
  书房里,碧舞站在姝拓身旁,姝拓对面坐着延家母子,旁边坐着的事梅婆婆和连清娇。外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延夫人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阁主。”碧舞见媚雪走进来了,回身对她福了福身。
  “姝拓,清娇的箫坏了,你挑一支记我账上。”媚雪摆了摆手看向姝拓。
  姝拓站了起来看了看身边的梅婆婆,才看向媚雪,脸上带了点无奈。忽然“咚”的一声,姝拓连忙走到媚雪身边,脸上带了点慌张。梅婆婆抬头看着媚雪,脸上满满的愠色,她双眸一瞪,沉沉地说了一句:“媚雪你跪下!”
  “婆婆,怎么啦?”媚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上前问了一句。
  “跪下!”梅婆婆又喝了一声怒目看向媚雪。
  媚雪连忙“扑通”一声跪下,身后连从文也一起跪下。“放肆!”延鸣琅拍了一下椅子站起来,上前便要扶起媚雪。
  “你是何人?我教训徒弟与你何干?”梅婆婆皱着眉头看着延鸣琅,拄了拄拐杖表示不满。
  “婆婆莫怪,这二位是连家的客人。”媚雪拂开了延鸣琅的手,跪着往前几步朝梅婆婆拱手。
  一旁的延夫人站了起来,笑着上前:“不知小雪做错了什么婆婆要这样罚小雪?”
  梅婆婆看了延夫人一眼,回头看着媚雪,见她脸上满是疑惑之意,火气又蹭蹭蹭的冒了上来:“哼!你都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媚雪一愣,想了想抬头看向梅婆婆,刚要开口回答时,梅婆婆又说,“你答应过,此生不与皇室的人亲近。”
  “是,媚雪一直记着。”媚雪低下头。
  “记着?那你倒是说说,方才的是谁?”梅婆婆咬着牙,拍了拍桌子,“是宫里的人对不对?”
  “是。”媚雪抬头看向梅婆婆,“婆婆,媚雪并非有意要如此,此时容媚雪日后再说与你听可好?媚雪时刻谨记着为当初的话,半分不敢逾越。”
  “你!”梅婆婆看着媚雪,又看了看媚雪身边站着的延鸣琅,挥了挥手捏起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罢了,你有分寸便好。”她放下茶杯站起来,“起来吧。”话落,伸手摆了摆,由碧舞扶着走出了书房。
  “是。”媚雪回了一声,弯下腰撑着地板要站起来,奈何时间太长了,双腿乏力,没能一下子站起来。
  身后,连从文伸手扶着媚雪,自己站起来了便把媚雪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秋桂,回府!”那一声里边蕴含着怒意,也含着心疼,怎么说,那也是他疼的妹妹,受这样的苦,他也是心疼的。
  “琅儿,我们也走吧。”延夫人看着连从文的背影,脸上染上了担忧。
  “娘,我”延鸣琅看着他们,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什么都别说了,走吧。”延夫人敛了神色,换上一个微笑迈脚跟上。
  媚雪看着院子里的树,又看了看头上的天空,双手搂着连从文的脖颈,脸上满满的忧虑。刚走出院子,碧琴便跑来回禀媚雪,说是武菱月已经被借走了。媚雪对此只有无奈,连声吩咐了碧琴、碧弦看好歌台才让连从文找到嘉儿一同离开。
  翌日,皇城城郊十里亭前大兴建筑,两日后,安平观建成,安平公主入住安平观静心为已故外祖祈福。十日后,西域使者带着丝绸、瓷器等贵重赏赐离开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