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雪墨院里,映耀着青草上的水珠,刘妈妈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浇过水后便吩咐兆丰兆义把贵妃榻搬到院子的琼花树下,又唤来了刚从碧山上回来的春杨夏菊,让她们备好茶水等候媚雪出来静心看账。就这样,媚雪过着这么惬意的日子养着伤,其实,是连从文不让媚雪走出连府,要她安心静养。媚雪缠了连从文多次,连从文才松了口让人把账簿送来雪墨院。
  长发随意挽起,身上穿着淡黄色短襦和长裙,外边披一件白色长衫,媚雪斜倚在阳光下的贵妃榻上,整个人闪闪发亮,身下是厚厚的软褥。
  “小姐,这是上品碧涧春,顾伯说这是新进的茶。”春杨捧着茶壶和茶杯在媚雪面前单膝跪下。
  媚雪“嗯”了一声,单手捏起茶杯往嘴边送,浅尝了一口又放下:“不错。”她放下茶杯摆了摆手翻过一页继续看。春杨把茶壶和茶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走开了,媚雪看账或是看书时都不喜欢有人在身旁。
  “嘻嘻。”两声嬉笑从琼树上传来,抬头一看,媚雪弯唇笑了笑:“上面风光好么?”
  “想看吗?”坐在琼树上的凤卿低头看着媚雪,脸上是病态白,却又带着一点红润,让他心头颤了颤。
  “嗯。”媚雪放下账簿点了点头,小时候在孤儿院试过爬屋顶,倒是没爬过树,媚雪在这头想着,耳边传来衣袂翻飞的声音,腰上一紧,整个人离开了贵妃榻,再一定神时,媚雪已经坐在琼花树的一根粗干上,身边是一身蓝色衣袍的凤卿。
  凤卿搂着她的肩,怕她摔下去。低头一看,雪墨院屋前的光景一览无余,媚雪轻轻一笑,耳边是凤卿温柔的声音:“小公主,你的伤好了没?”
  “嗯?”媚雪侧头看向凤卿,“小公主是谁?”
  “你啊。”凤卿微笑着看她,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你是我的公主。”
  “咳咳”延鸣琅轻咳了两声从院门处走进来,一袭青衫整齐地穿在身上,映出了延鸣琅健硕的身姿,“鸣珺,快带她下来。”
  媚雪看向延鸣琅,突然一笑:“原来是颜色不对呢。”媚雪是第一次看见延鸣琅穿青色的衣服,心下突然醒悟,连从文在她面前都是穿着墨绿色和月色的衣服,媚雪一直觉得连从文看着不相识习武之人。
  “不就是坐上去看一看吗,用得着这么紧张。”凤卿笑了笑抱着媚雪运起轻功落到地上,转身温柔地把媚雪放到贵妃榻上。
  “哈哈哈”延鸣琅笑着来到媚雪面前,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包,“这是娘亲昨夜做的,说是能安神养气。”
  媚雪看着延鸣琅手上的香包,定了定神才笑着接过:“谢谢。”说着,把香包放在手里把玩着,又仔细地看了看锦布上的花纹,“是绿色的牡丹和一串红。”
  “娘亲见你院子里的绿牡丹很漂亮,便绣了上去。”延鸣琅微笑着回答她。
  “好看。”媚雪浅笑着看了延鸣琅一眼,坐直了腰看向凤卿,“怎么样了?”
  “那个谁快要生了,老爷让我回来告诉你们。”凤卿坐到媚雪身边不屑地说着。
  媚雪听了,低头沉吟了一下,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也是。”怀胎八个多月了,是该准备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