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领,东伯侯府邸内。
为了让井中生灵尽快脱困,东伯侯已经将神种的消息传了出去。
自从这个消息一出,东伯领的居民对于祭拜都更加心甘情愿。
与此同时,木牌依旧在赶工之中,试图覆盖整个东伯领。
午夜之时,东伯侯曾经再度见过井中生灵横公。
当得知了东伯侯的计谋后,井中生灵大为夸赞。
这段时间,他所感受到的人族精神更加热烈。
距离脱困的时间,也越发靠近。
由此看来,东伯侯的计谋极为有效。
如果能真正获得神种,将神种奖励下去,那就定然会再度掀起祭拜热潮。
对于神种,东伯侯越发志在必得。
如今各个诸侯的信使都在赶往朝歌。
只要朝歌那边得知了消息,定然会不得不服从,将神种下发。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脱离午夜,能够在白日阳光下恢复正常,东伯侯心里就有着难以遏制的激动。
显然,这与他平常的情绪很不相符。
据井中生灵说,妖性纯良,极为天真。
因此情绪波动非常强烈。
唯有当修为高深到一定程度,才能摆脱来自内丹的影响。
密闭的房间内,东伯侯不知为何,陡然想到了惧留孙佛。
原本他还想过以此为出路。
可直到现在,惧留孙佛也没有布道到东伯侯府邸之外。
如此看来,惧留孙佛与布道失败无异。
与自己以神种为诱相比,惧留孙佛恪守自己的准则,坚决不用神通吸引布道,简直愚蠢。
倘若这惧留孙佛,由他东伯侯来做,只怕西方教早就传遍整个东伯领。
想到这里,东伯侯心中生出极为骄傲的情绪,大有视天下英雄为无物的猖狂。
又是内丹的副作用。
东伯侯赶忙沉下心思,不再乱想。
生怕自己在情绪催使下,做些愚蠢傻事。
每天,东伯侯府都会有大量木牌送到东伯领各个地方。
其中有人就来到了某个地方,见到了一堆草房。
草房内住着一群老骨头,各个形容枯槁,仿佛心里衰竭的模样。
来人心中一惊,将木牌挨家挨户送完之后,赶忙离去。
农夫左手拿着木牌,右手提着一碗饭,走到草房之前。
“惧留孙佛,饭来了!”
惧留孙佛掀开曹幕,从草房中走出,双手合十道:
“感谢施主。”
农夫摆摆手,说道:
“你每天都来这一套,难道不腻歪?”
惧留孙佛笑道:
“此乃是修行,若是对修行腻歪,那也称不上修行。”
农夫将饭递给惧留孙佛,说道:
“实在不明白你们这种人的想法。”
“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人能够这么多天饿不死,已经极为奇特。”
“倒不如做个表演,表演不吃不死,说不定还能讨到些赏钱,也无需再住在这种草屋。”
“这草屋又不能遮阳,又不能避雨,趁早换了才是正事。”
惧留孙佛任由农夫开口,笑眯眯地等待他说完。
“施主今天是否有时间,听一听我的救世经文。”
话音刚落,惧留孙的目光就转到了农夫手中的木牌上。
“施主,这是何物?”
农夫将木牌抬起,说道:
“这是东伯侯下发的木牌,让我们一日虔诚三拜。”
“据说如果你的虔诚程度够高,还会下发神种。”
“神种那可就了不得了,据我兄弟说,只要种下一粒,所生出的作物,就能满足一人一个月的食物。”
“据我兄弟说,如今朝歌遍地都是这样的种子,那些作物高大地惊人,将整个朝歌托到了天上。”
“如今朝歌中的人想要离开朝歌,都不得不从草杆上滑下,因此还摔死了不少人哩。”
没有理会农夫后面听来的传言,惧留孙佛的目光始终死死锁定在木牌上。
“施主,可否将木牌予我一观?”
农夫无所谓地将木牌递了过去。
接到木牌后,惧留孙佛细细打量,目光更加审慎。
木牌上的纹路看似胡乱,但细细感应,却别有一番奇特感受。
在这里面,惧留孙佛看到了某种封印。
确切得说,是封印的逆行。
有人想用人族精神,破开封印!
能用人族精神破开的封印,大多也都是被人族精神所封。
也就是说,本就是许多人族设下的封印。
既然如此,东伯侯又为何要破开这样的封印呢?
惧留孙佛目光沉思。
他本就是阐教金仙出身,又入了西方教,得了救世经文。
如今他的阅历放眼整个大商,也难有超出者。
但即便如此,惧留孙佛也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分辨出木牌的作用。
由此可见,绝大多数人,都弄不明白木牌的真正作用。
即便是那些修行之人,也只会当做是一块寻常木牌。
“惧留孙佛,今天你倒是古怪,竟然对一块木牌起了兴趣。”
“按照那人的说法,东伯领上,将来每家都会发一块。”
“难不成那人没给你?”
惧留孙佛看了看身后那些老佛,一个个被救世经文折磨得憔悴不成人形。
要是那人真敢来到老佛们面前说话,那才是真正的汉子。
“这块木牌,我可不能给你。”
农夫将木牌拿过,说道:
“那神种我可是极为感兴趣的,一定要争取得到。”
惧留孙佛沉声问道:
“神种……”
“就因为神种,所以你愿意祭拜你完全陌生的事物么?”
农夫笑道:
“那是当然,神种之能,乃是神通,极为不可思议。”
“而且还能让我等吃饱。”
“祭拜而已,又有何难?”
惧留孙佛笑道:
“若是为了神通而祭拜,那你定然也并不信服罢。”
农夫摇了摇头,说道:
“信不信又有何关系?”
“唯有到手的好处,才是真实的。”
惧留孙佛再问道:
“如果你祭拜木牌,却会引来厄运事端呢?”
农夫再度笑道:
“这是东伯侯的命令,让东伯领厄运缠身,对东伯侯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