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透过薄薄的纱帘,看着乐晴,她看起来纤细而淡薄,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是气势如虹。
上一次,她被算计,所以在他面前不得不隐忍。
这一次,她有了准备,所以一点都不怕席寒。
特别是席寒能够感觉到乐晴有一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那就是,如果他来硬的,乐晴绝对会鱼死网破的。
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怕死。
这才是最让他无法控制和预测。
甚至,他对她产生了一丝畏惧。
“即便我好好说,你知道陆墨煊的眼睛失明和我有关,还会帮我治腿吗?”席寒嗓音低沉而又冰冷的问道。
乐晴想都没有想:“不会。”
没有任何的迟疑。
席寒冷冷的一笑,他就知道!
“所以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席寒发狠,俊美的脸透着一抹阴冷:“是陆墨煊把我害成这样的,我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是陆墨煊故意撞你的吗?”乐晴冷冷的讽刺:“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出事吗?”
席寒的眼睛渐渐充满了杀意:“我不管,谁把我害成这样的,我就找谁报仇。”
乐晴明白,席寒就是一个疯子!
她不想再和他争执下去:“既然你这样想,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只能告诉你,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说着,她要走。
席寒操纵着轮椅从帘子后面出来,他抓住乐晴的皓腕:“陆墨煊,有什么好的?!”
“是比我好看还是比我有钱?”席寒冷冷的逼问。
乐晴用力的把手抽出来,眼中充满了怒火:“那我就告诉你,就算他这辈子都看不见,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席寒眯起眼睛:“呵,说的好听。”
乐晴转身就走。
席寒冷冷的盯着她纤细淡薄的身影,心情沉郁了几分。
魏四走过来:“总裁,你没事吧?”
席寒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不知好歹的女人!”席寒咬着牙:“陆墨煊哪里比我强!难道就因为他能站起来?”
魏四没有说话。
席寒看着乐晴站在不远处的样子,心里扬起一阵戾气。
该死的女人!
乐晴远离席寒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乐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
乐晴回眸,淡淡的看着薄劲:“没事。”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薄劲抿抿唇:“如果今晚席寒再骚扰你,你可以告诉我。”
乐晴神情淡漠:“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薄劲却道:“你别太小瞧他,他心狠手辣什么都做得出来,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对付得了?”
“我有陆墨煊和顾凛年护着,他不敢轻易动我。”乐晴讽刺:“谁还不怕死,你以为只有席寒才是亡命之徒吗?”
薄劲微微一顿,“乐晴,你真的变了很多,以前你遇到席寒这样的男人,是绝对不敢说这样的话的。”
乐晴讥诮:“那是因为你从来就不了解我。”
薄劲僵住:“乐晴,你爱过我吗?”
“你不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可笑吗?”乐晴忽然替从前的乐晴不值得。
她可以说是燃烧了生命去爱这个男人,到头来却被这个男人质问,爱没爱过,就很讽刺。
所以乐晴也懒得回答他。
如果他连这点都辨明不了,她说再多也没有用。
薄劲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十分的可笑,他幽幽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的?”
他很想知道。
乐晴神情冷漠:“从你把我从台子上拖下去的那一刻,薄劲,我差点死掉。”
薄劲僵住。
“醒过来以后,我才忽然明白,你不值得。”乐晴冷冰冰道:“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薄劲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和乐晴的缘分,是被他亲手断送的,想想都觉得难受。
薄劲猛灌了一口红酒,他眼睛赤红,嗓音艰涩沙哑:“对不起,乐晴,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彻底失去了你。”
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乐晴没有丝毫的感动或者是情绪的情绪,那个深爱着薄劲的乐晴早就被他亲手杀死了,那个可怜的女孩。
她没有资格替那个女孩原谅薄劲。
这一切,薄劲都很活该。
“你们在聊什么?”乐冰冰忽然走过来,她今晚打扮的十分明艳,妆容很浓。
乐晴冷淡:“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聊什么还需要跟你交代?你算老几?”
乐冰冰僵住,她委委屈屈道:“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也是关心你。”
“姐姐?”乐晴冷冷的笑着,“咱们俩一个年纪,生日就差了一天,你叫我姐姐,我都觉得恶心。”
“薄劲哥哥,你瞧瞧姐姐……”乐冰冰又开始惺惺作态。
“滚!”薄劲赤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恨意:“别再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叫我。”
乐冰冰僵住,他们竟然都说她恶心。
“对了,你不是要嫁给裴易了吗?”乐晴冷笑着:“你未婚夫都住院了,你不在医院里好好照顾着,跑出来干什么?你不会这么快就又变心了吧?还是想吃回头草了?”
说着,乐晴就瞟了一眼薄劲。
薄劲蹙眉,他才不会和乐冰冰在一起,他已经被坑的够惨了。
乐冰冰没想到乐晴会一眼看穿,她就道:“我和薄劲哥哥是有些误会,但也不是你能干涉的。”
“真是好笑。”乐晴漠然:“不是你非要插进来吗?我压根就没有理你,是你非要触我霉头,你这个倒打一耙的本领到底是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呢?”
“你!”乐冰冰咬着牙。
薄劲沉然,他看着她们俩,忽然意识到自己从前被乐冰冰骗的有多惨。
乐冰冰总说是乐晴欺负她,可其实是她喜欢恶人先告状,接着他的手来对付乐晴,把乐晴一点点的推开,让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是看不透,现在才明白?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再也回不到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