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罢,诗仙子优雅的行了个礼,进到了舞台边上的小阁里,四四方方的小阁只容得下一人,四面被丝绸遮挡,只能隐约看见有一道倩影。
可正因为这样,下边各位男士一颗心,反而被勾得更加骚痒难挡了。
“下面,就有请各位才子上台,一展歌喉了,不会唱曲的,可以将词谱交给伶人完成,分数会稍减哦。”
女司仪十分卖力的在台上鼓动着气氛。
四边的仇视目光,也开始转回到了台上。
纪乘风兴奋的问道:“少主,你认识?”
遭受了无妄之灾的林潜苦笑道:“不认识啊,我哪见过什么清倌人。”
他说的是实话,不管是以前在民间流浪,还是回皇宫,他从没有去过歌苑青楼猎过艳,怎会认识什么清倌人。
不过,此女还是让他感到有几分惊艳。
能将典雅的仙气和妩媚,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愧仙子之名。
孔睿冷哼一声:“诗仙子出阁不到三年,美名已远传东州数国,见过她容貌的人,屈指可数,无不是翘首可赞的才子俊杰。你一个土包子,的确没有机会见过诗仙子的。”
林潜笑着点头道:“是是是,在下土不堪言,怎能跟孔公子相比,孔公子,还请你先上台?”
“哼,等着,我一会就上。”
孔睿气势汹汹,看来早有准备。
已经有书生上台表演了,琴瑟鼓钟,古典音乐听起来虽然慢条斯理的,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林潜摇头晃脑,很是惬意。
他很难有闲心放松一下,不好好享受怎么行。
林潜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有一位美人,远远的看着他。
帐阁里的诗仙子此时取下了面纱,洁白如玉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红晕,小嘴里不断呢喃着一句话:“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三楼雅座里,几位须发泛白的老人坐成一排,品茶的同时,不时跟着楼下的词曲哼唱俩句。
士子们要是看见他们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几位,都是各个书院院长级的前辈人物。
坐在最中间那个气度雍容的中年人,更是嘴角含笑的看向林潜方向,“这位爷怎么也来凑热闹了,终归是年轻人啊。”
“房大人,您说的是?”鹤行书院的张鹤院长笑着问。
房从明摇摇头:“没什么,照旧,一切照旧。”
原来这歌会是由礼部尚书房从明牵的头,难怪举办多年,无人敢扰,声势越办越大。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下面渐渐进入了高潮。
真正有才学的士子开始逐个上台,一展歌喉,唱得底下喝彩声不断,气氛热烈至极。
孔睿此时攥着拳头,一副想上又不敢的纠结模样。
纪乘风终于找到机会讥讽道:“哟,大才子,怎么?怕了?是不是学长们唱得太好,你心虚了呀?心虚就别上去了,反正上去也是丢人现眼。”
“哼,鲁莽武夫,岂知压轴的道理,本公子可是找了高人谱曲填词,这次定要拿个头筹不可!”孔睿信誓旦旦的说道。
“啊,不是你自己写的啊?”纪乘风鄙夷之色更浓了。
孔睿一怔,自知失言,强自硬撑的道:“是我写的啊,我找人改改不行吗,等着瞧,本公子定要惊呆你的狗眼!”
他经不起激将,一拉下摆,往台上走去。
很快,台上就传来乐声,孔睿也跟着开始吟唱。
还别说,词曲确实上佳,至少之前上来的人,文采都不如他,就是刚开口的时候,露了怯,唱疵了几句,随着音乐盘旋,慢慢算是找回了一些节奏,渐入佳境。
一曲既了,掌声不断。
“好!唱得好!”
“孔师兄,好词,好曲,更有好歌啊。”
“今年的榜上,定有孔兄一席之位。”
听来这孔睿在京都的士子圈里,也算是有名之辈,得意洋洋的在台上鞠躬行礼,做派拉满。
张鹤笑咪咪的对房从明道:“我这学生,倒是过于傲气了,不过他学识上佳,来年开春,定能考一个不错的功名。”
“呵呵,年轻人有傲气正常,本官也觉得不错。”
房从明哼着刚才孔睿唱的词曲,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张鹤靠回椅背,满意的点点头。
能在这位面前长脸,他对孔睿的表现,已经相当满意了。
回来时,孔睿像只骄傲的孔雀,大咧咧的坐回了座上,顾盼神飞。
“怎么样,乡下人,没听过这么高雅的词曲吧?”
纪乘风吧唧着嘴,不屑道:“这算什么,还不如小爷听过的十八摸来得有劲。”
“哈!哈!哈!果然是乡野村夫,那等庸俗段子岂能上得了台面,我看,你也就只配听听那些了。”
林潜笑着看两人斗嘴,也不参合。
纪乘风气不过,看了一眼稳坐钓鱼台的林潜,激将道:“我家少主肯定比你强,敢不敢打赌,若是少主排名比你高,你脱光了绕场跑一圈如何?”
“这……”
方四喜想要劝阻,林潜笑着摇了摇头,“无妨。”
见林潜如此自信,孔睿面上挂不住了,一咬牙,道:“好!跑就跑,那你输了,你不光要光屁股,还要倒立跑,敢是不敢?”
“你!”
纪乘风脸红脖子粗的看了林潜一眼,见他还在那边喝茶,同样梗着脖子应了下来。
“跑就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驷马难追!”
两人击掌为誓,都看向关键人物林潜。
林潜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小酌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你们打赌,跟我可没关系啊,关键人物,压轴懂不懂。”
“故弄玄虚!”
孔睿毕竟是文化人,骂不出太粗俗的东西。
随着一名名士子逐个上台,歌会终于进行到了尾声。
其间也有不错的作品呈现,跟孔睿在伯仲之间,今年的竞争,是是十分激烈了。
“还有没有人上台,没有的话,那就要请先生们评选出魁首了?”司仪见好一会没人上台,高声问道。
“少主,快上啊,再不上没机会了。”
纪乘风比谁都急,林潜要是不上,他就不战而败。
他可不想光屁股玩倒立。
“行吧。”
林潜起身抖了抖衣袖,回头自信一笑,“看我表演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