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这条路是北凉人没动用过的,没想到他们早已知晓,麻烦了。”林潜还在考虑之后的战略。
又是一根弩箭,穿云破雾而来。
不止一架!
林潜心跳加速,这么快就发动第二次攻击,说明对方的弩炮还不止一架。
右手紧了紧洛娇的小蛮腰,左手猛地发力,整个人竟从一个斜飞的状态,硬生生变成水平于墙面的横飞。
这恐怖的臂力,让他做出了违反物理定律的超常规动作。
轰!
弩箭擦着两人的腰飞过,再次发出爆响。
林潜抬头看向高处,山峰上,隐约能看到弩炮露出狰狞的一角。
正想找机会发动反击,忽然手上一松。
金刚丝断了。
照理来说,金刚丝能承受的重量,远远不止俩人。
可刚才俩下弩炮轰击中,无数尖锐的碎石在丝线上划过,再加上最后林潜那巨力的一拉。
金刚丝不堪重负,崩断了。
呼……
林潜两人刚好位于峡谷正中的位置,他也不是超人,没法用飞的,无奈唯有坠落,消失在了迷雾中。
“好,好耶……”
“妈呀,刚才被那人盯了一下,我现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是个高手啊,要不是运气好,他的线断了,等他爬上来,我们恐怕一个都跑不了。”
操纵弩炮的北凉兵害怕的说道。
好在高手也不会飞,摔下万丈悬崖,应该是没救了吧。
……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
“啊!!!”
洛娇终于忍耐不住,发出带着哭腔的惊呼声。丛云貂也是乱叫不已。
任谁碰到即将粉身碎骨的情况,也难以保持理智。
除了……林潜。
他死过一次了,所以在面对死亡时,比任何人都要冷静。他努力睁大眼睛,寻找着生机。
风像刀子一样,割得他眼睛充血,剧痛无比。
可他却强忍着疼痛,看向脚底。
探云索已经收回来了,但是没了前头的钢爪,无法再次动用。
迷雾层层散开,一汪碧绿的出现在脚下。
水潭!
林潜瞳孔猛缩,在求生的意志下,爆发了。
只见他松开紧箍洛娇的手,在她不解的眼神中,让自己处于下方,洛娇处于上方。
“你要干什么?”洛娇焦急的喊道。
“相信我。”
风声猛烈,俩人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可是光凭眼神,就能明白一切。
丛云貂很机智的爬到了洛娇身上。
林潜心中默念,猛地一股柔劲将洛娇向上推出,然后蜷缩成一团,全部真气集中在背部,准备承受撞击。
嘭!噗!
巨大的水花冲天而起,第二道落水声就显得轻了很多。
林潜让洛娇冲力大减,自己却承受了双倍的冲击!
内腑地震,林潜眼前一黑,毫无悬念的晕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里,仿佛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窈窕的身影,在扭曲的水波渐渐靠近。
意识陷入黑暗,再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春的气息,在齐都的每一个角落显现。
跟北方不同,靠南的齐都冰雪消融,大地回春,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味道。
鸡鸣三寻,衣仙阁的铺子大门推开,婉儿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唉,小姐最近是不是太勤劳了,不会弄坏了身子吧。”
昨天宁诗诗又拉着她在店里熬夜了,衣仙阁其实已经走上正轨,不用东家太操持了。
每隔俩三天,来对一下账就好。
可自从林潜走后,宁诗诗反而变得比以前更操劳,不仅大力开发新的款式,还在城中陆续开了三家分店。
现在衣仙阁在齐都的地位,已经和几大老牌布行不遑相让了。
甚至有皇家背景支持的它,远比其它几家要赚钱。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正版新服的功劳,就算现在各大布行,都学着衣仙阁开始推行自己设计的新服。
可衣仙阁的超然地位已经定下了,雷打不动。
靠着衣仙阁,宁诗诗累积了巨量的财富,就连清塘会这样的庞然大物也逐渐和她开展各种合作。
一时间,风头无二。
“走啦,回家啦。”
宁诗诗从店铺里出来,笑着挽住了婉儿的胳膊,一个虎牙可爱,一个风姿倾城,光是站在一起,就分外养眼。
宁诗诗相比林潜走前,变得清瘦了不少。
看着自家小家略显憔悴的面色,婉儿心疼道:“小姐,咱都赚了这么多钱了,你就多休息休息吧,要是弄坏了身子,嗯……那家伙回来要怪罪我的。”
说起林潜,小妮子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宁诗诗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翻了个白眼,“我都没提他,你提他,怕是某人想他了吧?”
这风情万种的白眼,看得路边烙饼的小贩往了把手从炉子里拿出来,直到闻到焦糊的味道,才发出一阵杀猪似的惨叫。
“哎呀,谁想他,不理你了。”
婉儿小脸微红,禁不住调侃,钻进了车里。
马车载着俩人回了王府。
车还没停稳,老管家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宁小姐,您快看谁来了。”
“谁呀?”
宁诗诗刚从车上下来,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扑进了怀里。
“宁姐姐,蕊儿想死你啦~”
林蕊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一趟,立马就跑来见宁诗诗,俩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二女都是遗孤,某种程度上,有着共同语言。
在林潜这层关系下,宁诗诗也非常关照这个宫中的妹子,经常送衣服给她。
一来二去,二女就产生了深厚的姐妹情。
姐姐长,妹妹短的,亲昵非常。
“哎呀,蕊儿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去。”
“我去弄糕点吧,小姐,你们屋里坐就好。”婉儿体贴的帮忙分担家务。
宁诗诗眉眼带笑,拉着蕊儿往府里走去。
旁边有人待不住了,轻咳了俩声。
管家这才介绍道:“对了,还有周公子和他的朋友也来拜访,今日真是贵客上门呐。”
一身公子服的周元良迈着八字步走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每次林蕊来王府拜访,周元良总是能紧随其后,他来王府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转转悠悠的,等林蕊走了,就告辞离开。
“怎么哪都有你啊?”婉儿对这个怪人可没什么好脸色。
周元良梗着脖子道:“怎么了,我来大哥家玩一下,管你啥事啊?”
婉儿毕竟是奴婢,不好多说什么,做了个鬼脸,去准备糕点了。
周元良偷瞄了一眼鹅黄色的背影,腼腆的挠了挠头,像个小男生一样。
同来的狐朋狗友叹息道:“唉,醉翁之意不在酒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