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姜元安有些头痛的放下手机,面上因愤怒有些涨红。
  “姜队,你还好吧?”,专案组队员很是担心的问道。
  看着面前这些担忧的眼神,姜元安有些挫败的说道:“之前的那通电话,是苏哲打来的。”
  陆默惊讶的反问道:“那个通知留了个纸条的那个?”
  其他人也是迅速反应过来,目露震惊,再通过刚刚的话,他们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也就是说,那人是冒充的,纸条的事情更是无中生有?
  刘副台长全名刘轩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隐秘,上网一搜就能出现的那种。
  再加上,之后真正的那人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更是证明了这件事情。
  姜元安很是懊恼,没想到自己也犯了这种先入为主的语言陷阱。
  对方所说的“我是刘轩”,和当初泛滥的“你儿子在医院”有何区别?
  都是通过电信诈骗的手段,给人一个笼统的方向,让接电话的人自动代入迈入陷阱。
  这种诈骗套路早就过时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成为了受害者,真是白瞎了司员的身份。
  再想想之后对方说的“我就是苏哲,哈哈,姜元安,没想到我真的来电视台了吧?”
  姜元安感觉自己就像个开水壶一样,头冒热气,就是被苏哲气的!
  被这么多人看着,那种强烈的屈辱感让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也是强烈的起伏着。
  看着他状态有些不对,本来就担心的众人,更是害怕他被气的一下子晕厥过去。
  “姜队,快,深呼吸,放松......”
  “这就是苏哲的阴谋,你可别中计啊,姜队,你还要主持大局呢。”
  “是啊,他隐藏在暗处,弄出这些花招并不奇怪,一定要冷静了,队长。”
  众人纷纷劝说道,姜元安理智尚在,闻言也是轻轻点头,依言开始深呼吸。
  现在时间紧迫,情况也相当紧急,要是自己真的倒下了,可就真的如苏哲意愿了。
  身为团队中的队长,他更是要起到凝聚人心的作用,要不然专案组估计名存实亡了。
  再说,还有谭嘉树那定海神针般的存在,他们又不是没有后手。
  就被戏耍两番,绝对不到俯身在卧的地步,他一定能撑过去,亲手将苏哲抓起来。
  到时候他所经受的耻辱,必将讨回,也让对方尝尝挫败的滋味儿。
  姜元安在心里不断开导着自己,想着苏哲灰败的眼神他心情好受了些。
  但大脑有时是不受人控制的,或者说他太过在意,姜元安总是在设想通话时苏哲的表情。
  是不是满面嘲讽,甚至还在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这么一想,当初做的那么多心理建设直接瓦解,一种悲愤之情抑制不住的喷发出来。
  “草!”
  有时候,这种脏话还真的能全面概括内心那复杂的心情。
  想着对方提到要去最高峰,姜元安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这儿上面。
  灵台清明时想不通,更何况思绪混乱的他,更是想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我们先回监察司那边,金承志、贺言之你们两人继续守在这里。”
  姜元安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后,迈大步子向外走去,一股怒气冲冲的架势。
  但等他经过陆默的时候,突然想起谭嘉树曾经和他说过的事情,思绪再一次飘远。
  他止不住的开始设想,要是遇上这些事的,换成陆默,他会是什么反应?
  姜元安止住了思维的发散,他并不希望陆默经历这样挫败、屈辱的感觉。
  这人确实是刑侦的好苗子,未来前途广阔,绝对不能在苏哲手上夭折了。
  姜元安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要不,还是让陆默离开专案组吧?”
  但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清楚的知道陆默对苏哲的执着。
  要是真就让他这么离开,估计一辈子的执念和遗憾就这样落下来。
  这可不是什么保护,而是扼杀,姜元安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思绪繁杂的姜元安,终究是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
  陈安清跟主编交代动向后,当天便搭乘客机从北城来到了青云市。
  她联系了当地多加报社,想要咨询一下苏哲的事情,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那些接通电话的工作人员,仿佛受到什么指示,听到她的目的后纷纷找借口中断电话。
  出师不利的陈安清并不气馁,早就知道此次挖掘有多不容易。
  她家境殷实,从小在耳濡目染之下,自然知道金钱的力量有多强大。
  她查到监察司员曾在青云酒店展开行动后,就把下一个目标定在了这里。
  通过多种途径,她联系到曾经的大堂经理,那件事发生后被辞退的那个。
  没有费多少功夫,她就打听到对方的现状,断失经济来源后,对方很是缺钱。
  没费多少功夫,陈安清只用了一千块,就撬开了对方的嘴。
  这人名叫郝丰,从他的衣着打扮还有精神面貌上看,就知道对方近段时间过的不是很好。
  此时,两人面对面坐着,他正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七月份在酒店发生的事情。
  “那小子,肯定早就意料到监察司会有所行动了!”
  “早在庆功宴前一天,他就用黄思佳的身份开了另一间房。”
  “而且,抓捕当天他还用那些外围女吸引了监察司的视线,给自己赢得了逃跑的时间。”
  陈安清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疑惑的问道:“外围女?”
  听到对方的疑问,郝丰苦笑两声:“是啊,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才被辞退了!”
  “但是,这分明是上面的意思,结果将我推出来顶锅,我他妈......”
  陈安清记者的敏锐还是存在的,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但她此时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当然要分清主次才行,于是她继续问道:“接下来呢?”
  郝丰也没继续将话题放在这上面,详细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他就......这么跑了?”
  陈安清很是不可思议:“通过通风管道逃跑,这怎么这么像电影情节?”
  “而且,照你的说法,他还是提前布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