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宇脚步顿住了,转过身来后眼睛中充斥着怒火。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更多的还是那种不被信任的无力感。
  但是,他什么话都没说,压抑着即将喷发的情绪,换了根手指按了上去。
  同样的,“滴”的一声后,再度没有了反应。
  见状,苏宇发出一声嗤笑,语气挑衅的问道。
  “要不要,我十个手指挨个来试试?”
  不加掩饰的挑衅,张队这回并没有说些什么,苏宇再度转身。
  他看见不远处的陆默,脸上不加掩饰的惊讶,苏宇脚步未停,和其擦肩而过。
  原本关系还挺好的二人,不久前还针锋相对,现在却犹如陌生人一般。
  陆默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心里也是翻起了惊天骇浪:“不是他?”
  “仪器坏了?还是说苏哲已经解决了指纹方面的问题?他能怎么解决?”
  他的大脑从未运行的如此快速,但还是没得到确切的证据和信息。
  思索间隙,他看见姜元安同样的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也很是疑惑的样子。
  去掉一个错误答案后,陆默将目标转移到宴寻身上:“会不会是他?”
  “不,不太可能,宴寻进来的时候,证件手续都是齐全的,而且还经过严格的政审。”
  “再说,就算是苏哲,也不可能有那么高超的医术吧?起死回生的可能?”
  “不是他,也不是苏宇,难不成真的是我?”
  陆默露出了一个苦笑,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
  “或许,在其他人眼里,还真的是我吧.......”
  ......
  专案组其他人,看见苏宇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当即明白他是洗脱了嫌疑。
  得到这样的结果,他们都很高兴,金承志向来粗线条,当即迎了上去。
  “苏哥,你没事吧?”
  谁曾想,苏宇连余光都没给他,径直走到一个司员面前让其打开手铐。
  随后,他也只是留下一句话:“既然都怀疑我,那我离开好了。”
  说完,他就向大门外走去,似乎连究竟谁是苏哲,能不能抓住苏哲都不在意了。
  他的嫌疑已经洗清,想走也没人拦着,专案组其他人也没脸拦,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坚定的脚步声下,是一张张寂寥担忧的脸庞,众人心绪繁杂。
  正当苏宇推开门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伙子,去哪儿啊?”
  “有什么心结,说开就好,也给别人一个解开的机会。”
  “要真有火气、怨气,冲老头我来吧,计划都是我提出来的。”
  正门那里,谭嘉树拄着拐杖,一高一低的走了过来,看着苏宇的目光满是通透。
  由于腿脚问题,他走的很慢,但苏宇也没急着离开,反而是看着他走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谭嘉树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不是解决内部矛盾的时候。”
  “你们姜队也是大局为重,他身上背负的远比你多,希望你能多理解下他。”
  “换做是你主持大局,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在对方和蔼的目光下,苏宇冷硬的说道:“不好意思。”
  “谭老您可能不太了解我,换做是我,绝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只是一个法医,常年与不会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尸体打交道。”
  “目光狭隘,就连那所谓的大志向也被困在停尸间里了,经不住您们这么多心思。”
  “我建议您还是聘请一些下棋的高手来吧,不是说他们都看的长远吗?”
  “我就不行了,还是不要给你们拖后腿了。”
  不软不硬的一个钉子,谭嘉树再次拦下苏宇要走的步伐,说道。
  “不差这点时间,要不还是等结果出来,再商讨之后的事情吧。”
  苏宇是想拒绝的,但对方已经走进去了,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跟在后面也进去了。
  为了苏哲,他从江宁一路追到粤州,为了这次计划,他奔波了好几天。
  不看到结果就走,好像是吃了大亏了,退出还是要退出的,等今晚过后吧。
  谭嘉树的目标就在户籍科办公室,他虽走的慢,但还是稳稳的走到了。
  陆默看见了他的身影,一时间目光有些复杂,所以就打招呼,也不说话。
  只有姜元安尊敬的喊道:“谭老师。”
  看着面容憔悴,却神情坚毅的姜元安,谭嘉树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些都是未来,姜元安。”
  这句话似感叹、似告诫,随后他再没说些什么,而是直接冲着队列中的宴寻说道。
  “年轻人不要继续伪装了,承认吧,你就是苏哲。”
  谭嘉树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原本还井然有序的队列有些骚乱起来。
  姜元安依旧是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谭老师,你是认真的吗?有证据吗?”
  经过这么多事后,相比各种猜测、争论,他更相信确凿的证据。
  两人交谈的时候,原本还在远处的专案组其他人,也都走进来近距离围观事态发展。
  同样的,他们也有相同的疑问,谭教授有何证据指认宴寻就是苏哲。
  这个问题是姜元安提出来的,但他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就像谭嘉树经常说的“这是未来”,“这”是有明确指代的,就是陆默。
  谭嘉树的举动很明显,他想保下陆默,或者是保下他的自尊。
  所以,他才问对方要“证据”,毕竟他身份地位摆在这里,怎么着都要给他面子的。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事情真相不容混淆,究竟谁是苏哲也会一清二楚。
  听到姜元安的问题,谭嘉树毫不迟疑的说道:“当然。”
  话音刚落,宴寻就是一声冷笑:“谭教授,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也就一面之缘吧?”
  “也不知道您是千里眼,还是顺丰耳,离得这么远还能找出我是苏哲的证据呢?”
  “该不会是看马上就是陆默了,赶紧抓个人出来转移视线,或者直接甩锅?”
  “先不说你这来的时间太凑巧了,就说证据,您可一定要服众啊,要不然我可第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