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洛知衡在晚宴离场后,就直接来了秦王府探望白辛夷。
  “怎么样了?”洛知衡担忧的看着秦北顾。
  秦北顾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微微抬眼看向洛知衡,“谢谢你找到她。”
  虽然秦北顾多么希望能找到白辛夷的人是他,而不是洛知衡,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要不是洛知衡出现,后果是秦北顾不敢去想象的。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回来后还任由皇上把她带走,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洛知衡跟着在秦北顾对面坐下,满是自责道。
  秦北顾举起茶杯面对洛知衡,“但至少你让活了下来。”
  洛知衡看了看秦北顾,“我做这些不是要王爷替她说谢谢,再说了都是我自愿的。”
  说完,洛知衡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气。
  “斯言来看过,刚刚也退烧了,没什么大碍。”秦北顾也不管洛知衡,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可当今日他见到苏景阳时,苏景阳告诉他,当时白辛夷是有多么努力的护着苏景阳的时候,他一阵心疼。
  而洛知衡也听说了,今日要不是秦北顾去景阳宫把苏景阳找来的话,或许白辛夷现在极有可能会病死在大理寺牢里。
  不仅如此,秦北顾事先直闯入大理寺牢将人带走,是洛知衡办不到的。
  “王爷难道就不怕被皇上责罚吗?”洛知衡不信秦北顾当时心里一点也不担心。
  先斩后奏,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不会如此。”秦北顾却轻描淡写道。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他不怕责罚,他只怕再也见不到白辛夷。
  从这一点来看,洛知衡仿佛知道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对于此次景阳公主被劫,又有人杀人灭口,王爷怎么看?”话说回来,他还是担心有人会再次下手。
  秦北顾看向洛知衡,“太师都已经将此事分解为两件事了,又何必还问本王。”
  听秦北顾这话,说明他分析的没错。
  首先是有人想要借用苏景阳,来陷害白辛夷下毒,但另一帮人则是想要直接要了苏景阳和白辛夷的命。
  前后看似分为两拨人,但或许就是一个圈套。
  “那日劫走景阳公主的蒙面人逃了,现在还没抓到人,不过这支箭相信王爷应该认识吧。”洛知衡将当日秦伯转交给他的箭又拿了回来。
  秦北顾自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太师和本王想的是同一个人?”
  “受人操纵,身后之人势力很强。”洛知衡跟着分析道。
  “此事的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串联着想想,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那王爷打算怎么办?”洛知衡好奇的看向秦北顾。
  秦北顾用手指在茶杯沾了一点茶水,然后在石桌上写了一个字。
  “等?”洛知衡诧异道。
  “时机未到,此人不会露出马脚,更何况我们尚且不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秦北顾眼下只知道要从将军府中的人下手,但还不知道除了此人之外,还能从何处下手。
  “那这样她只会还有更多的危险,一次两次可以脱离险境,那下一次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洛知衡焦愁道。
  “嫁祸和刺杀,合二为一,只要有缺口,就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秦北顾相信这一次,他一定能找到线索。
  “好,王爷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告诉我。”洛知衡不论别的,只愿白辛夷可相安无事就好。
  秦北顾起身看看洛知衡,“不去看看吗?”
  洛知衡跟着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摇头,“不了。”
  看了又有什么用,白辛夷受伤他却无能为力。
  “王妃,咱们王爷现在又再开拓新人了吗?”衣霓从门缝里折回身,向白辛夷问道。
  白辛夷坐在床上,饶有深意的点点头,“看样子,王府里的人已经不足以让王爷满足了。”
  衣霓皱了皱眉头,“话虽如此,但洛太师和王爷难道不应该是情敌么,他们怎么能走到一起?”
  走在八卦线上第一名的衣霓,表示对这个组合感到有些奇奇怪怪的。
  白辛夷却摇摇头,否定道:“一个深沉,一个忧郁,一个清秀,一个俊俏,很是相配。”
  说完,白辛夷轻叹了一口气,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衣霓瘪瘪嘴来到白辛夷床边,“可是奴婢今日见王爷一脸担忧的把王妃从大牢里救出来,总感觉王爷对王妃才是真正的……”
  “打住吧你,我可不想介入王爷与他们之间的感情。”白辛夷赶紧打断衣霓的话。
  就算秦北顾真的对她的感情发生了转变,那也是不可以的。
  她不想因为儿女私情而放弃自己复仇。
  可是每每这样告诉自己,她的心好像也格外难受。
  对秦北顾当真无所谓吗?
  “醒了?”秦北顾见门开着,就推门进来了。
  白辛夷收回自己刚才胡思乱想的想法,向秦北顾点点头。
  “明日北明的绾清公主想见你,皇上让本王把你一同带去比试场。”秦北顾道明来意。
  白辛夷努力装作毫无波澜的样子,可实际上蒙在被窝里的手早已忍不住攥成了拳头。
  “我有什么可见的。”
  秦北顾温柔道:“你若真的不想见,本王明日自是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算了吧,别到时候这位绾清公主还以为本王妃怕她呢!”白辛夷并不是真心不想看到北绾清。
  “当真没事吗?”秦北顾看白辛夷的脸有些苍白。
  “没事,可能就是有些累了。”
  其实她知道在城外暗杀是最好的机会,可是大好的机会又错过了,她的心里比任何都要痛恨。
  可是当她问自己是否真的可以不管苏景阳,而去暗杀北绾清的时候,她又沉默了。
  以前的九潇可以做到,可是现在的白辛夷做不到。
  “王爷还有事?”白辛夷见秦北顾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对那日劫走景阳的人,还有没有印象?”秦北顾立马问道。
  “他左手背上有一个疤痕,仔细看的话会很明显。”白辛夷仔细回忆。
  秦北顾听完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休息吧。”
  然后吩咐衣霓和方嬷嬷照顾好白辛夷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