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宣冷哼了一声,“秦公子难道和我不是同类人吗?”
  说着,他又朝秦初尧跟前走近了一步,“就算我娘不想让豆豆和苗苗进我们柳家的门,但是我一样可以护他们母子周全。”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落落,一直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然后等到时候木已成舟,才准备告诉落落真相?”
  秦初尧没想过柳宣竟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更没有想到他可以自私到不惜欺骗自己喜欢的人。
  柳宣怒了,“那又怎么样,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能保护她。”
  “可你有没有想过两个孩子才是落落最在乎的,哪怕自己受点委屈都没关系,她要的只是两个孩子能够无忧无虑的长大。”
  秦初尧当初面对谭落落的退婚,能够心甘情愿的答应,也就是因为他明白,在豆豆和苗苗身上,他还没有做到充分的准备。
  听到秦初尧的这番话,柳宣沉默了。
  秦初尧说的没错,他自以为可以抵挡母亲对两个孩子的跟随进门的不满,可真正需要面对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
  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来说服母亲。
  而他心里也明白谭豆豆和谭苗苗并不是他和谭落落之间最大的阻碍,反之是秦初尧所说的他母亲。
  那么他的举动就跟骗婚没什么两样。
  日后谭落落知道了真相,他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
  “话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所以希望柳公子日后注意影响。”秦初尧已经把对柳宣警告的话,说的非常含蓄了。
  和秦初尧聊过之后,柳宣觉得自己要是再留在这儿的话,那就真的太没脸没皮了。
  于是想了想便去跟谭兴远道了别,让谭兴远代他给谭落落说一声。
  离开谭落落家的柳宣,随便进了一家酒馆。
  谁知这家酒馆的老板就是他曾帮助过的苏小梨开的。
  因为那次,柳宣和苏小梨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当苏小梨向柳宣表明自己的心意之后,柳宣就跟苏小梨保持了距离。
  这也是二人时隔一年之后再次相见。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避开我了。”苏小梨带着酒壶和酒杯走过来。
  柳宣看了看酒馆,坐了不少客人,“看样子,酒馆的生意不错。”
  “也就那样吧,勉强能过日子。”苏小梨非常自然的在柳宣对面坐下来,自顾着给柳宣和自己倒上酒。
  然后她看柳宣略显得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她勾勾唇,“这么久没见了,总得一起喝杯酒吧,再说了,我们也不是那种见面了,连句过得还好吗这样的话,都不能说的人。”
  至少在一年前,他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哪怕是因为苏小梨的表白,让二人之间产生了间隙,但抛开这一点,他们的感情还在。
  听苏小梨这么一说,柳宣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曾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很懦弱,配不上苏小梨的坦诚和喜欢。
  如今他要是再像之前那样逃避的话,就真的如秦初尧所说的,又有什么资格跟谭落落谈保护和喜欢。
  接连喝了几杯酒后,苏小梨发现柳宣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其实就算她没有去见柳宣,但是对于柳宣身上发生的事,她或多或少还是听说过一些。
  就比如,柳宣喜欢谭落落这件事。
  “怎么了,你表白失败了?”苏小梨给柳宣满上酒后,假装不经意的样子问道。
  柳宣听到这话,又一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沉默了几许之后,这才冷笑道:“我连那句喜欢都没资格说。”
  虽然听到这话,苏小梨心里是庆幸的,毕竟这样说的话,那她就是还有机会,可她看到柳宣这么悲伤难过的样子,她心里又有些于心不忍。
  “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资格说,之前你不是还说过,既然喜欢的话,就要大胆的说出来,现在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尽管苏小梨心里是不想说这些的,可是她却不想让柳宣心里留下遗憾。
  柳宣又喝了一杯酒,一边苦笑道:“没机会了,再也没机会了。”
  苏小梨有些不解,“怎么可能没机会?”
  柳宣便含泪看着苏小梨,“她已经和秦初尧成亲了。”
  即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柳宣的心里很是难受,可事实如此,秦初尧和谭落落已经是夫妻了。
  苏小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找一个什么样安慰的话来安抚柳宣。
  沉默了一下后,“既然已经没有机会了,那就重新面对,又是新的开始。”
  其实苏小梨更想说的是,只要你回头看一看,她就会一直都在。
  可柳宣这个时候,根本就听不下去这些话,自顾着自己喝酒。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陪你喝个尽兴。”苏小梨直接让人搬来几坛子的酒。
  晚些时候,苏小梨被店小二摇醒。
  她在反应过来,两个人都已经喝多了趴在桌上就睡了。
  “老板,柳公子怎么办?”店小二看了看还不省人事的柳宣问苏小梨。
  苏小梨迷迷糊糊的看了眼,“你们把他送回去吧。”
  可柳宣就好像知道要把送回去似的,连声道:“我不回去!”
  然后就摆脱了店小二的搀扶,差一点就跌倒在地,还好是苏小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他护住。
  “行,不回去就不回去,我扶你上楼休息。”苏小梨说着然后又回头给店小二示意,让他去给胖药商说一声,不然太晚会担心。
  与此同时,秦府。
  丁婶已经把谭落落和秦初尧拜堂的事告诉给了冯淑英。
  冯淑英听到这番话之后,倒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拿针绣荷包的手,突然就停了下来。
  丁婶见冯淑英不语,不由道:“拜堂成亲这么大的事,我们居然现在才知道。”
  “可我们不是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吗。”
  在冯淑英看来,秦初尧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而且秦初尧这也不是冲动之后做的决定。
  “再说了,如今他有了软肋,对我来说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