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低着头的王圭一扭头,阴沉着脸朝着身边的程处默喝了一声。
“程处默,你以为这是你家吗?”
“胆敢跟陛下这么说话!”
“……”
“咦?”
程处默突然扭头看了一眼干瘦矮小的王圭,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你是谁?”
“怎么回事,你这个老东……老东家,怎么坐着说话?”
“像话吗?”
“金殿上呢,站起来说话!”
“赶紧的!”
王圭:……
额头上青筋直冒,王圭缩在袖子里的手直接握成了拳头。
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公爷……”
“某就是站着的!”
“只是身材有些矮小罢了,严肃点,陛下面前小公爷莫要取笑!”
“……”
王圭这句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程处默一上殿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他的心中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噗……”
“唔唔……”
看着王圭老脸发青,一副吃瘪的样子。
朝臣们都是一阵偷笑,甚至房玄龄和杜如晦的肩膀都疯狂地抽搐了起来,程咬金更是笑出了猪叫,朝着自家儿子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货就是老东西!
干的漂亮!
“……”
“咳咳!”
李世民心中也是一阵好笑。
但他是皇帝,可不能笑。
轻轻咳嗽了一声,李世民瞪了一眼程处默。
严肃道。
“休得胡闹!”
“程处默!”
“朕来问你。”
“永宁郡公、兵部侍郎、礼部员外郎等多位朝廷命官皆说……你打断了他们儿子的腿,可有此事?”
“……”
听见李世民如此发问,整个金殿之内的大臣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懂的都懂!
毫无疑问,这些人的腿就是程处默打断的,现在陛下亲自提问,不存在胡搅蛮缠的空间!
所有人眼神玩味!
他们都想看看,程处默怎么应对这个问题!
至于程咬金,则是捏紧了拳头。
心中对于程处默那是无限的信任!
程处默一夜之间打断这么多人的腿?
这不扯犊子吗?
多的不说,只要自己好大儿开口说一个‘不’字,今天自己豁出去一张老脸来,也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诬陷自己这个好大儿!
“……”
就在所有人的等待中。
程处默抬头看着李世民,朝着后者直接点了点头。
“对啊!”
“就是我打断的!”
“他,还有他,他们这些人家里小犊子的腿都是我打断的!”
程处默指着一个个官员大声说道。
“怎么了,陛下?”
“有问题吗?”
“……”
没料到程处默竟然直接承认了,这一幕……别说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一阵懵逼,就连告状的王圭的人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本来以为程处默会挣扎一阵。
没想到……
这就直接承认了?
就这?
一个个都有了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难受无比!
程咬金更是气地双目血红!
“糙!”
“你个孽子!”
“你特么说什么?”
“这些人的腿真是你打断的?”
“狗日的!”
程咬金血灌瞳仁。
一伸手就从脚下脱下了鞋子,一跛一跛地直接朝着金殿正中央的程处默冲了过去!
“亏的老子还在陛下面前给你据理力争!”
“到头来还真是你啊!”
“谁给你的胆子?”
“玛德!”
程咬金直接冲到了程处默的面前,抓住后者的脖领子就朝着大殿之外走了出去。
“走!”
“跟老子回家,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个孽子!”
程处默:……
“……”
说着……
在满朝文武以及李世民震惊的眼神中,程咬金竟然拎着程处默就要离开太极殿!
并且在靠近大殿的大门的时候,这老小子都快跑了起来!
李世民脸黑的锅底一样!
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直接大声喝骂道!
“程知节!”
“你跑什么?”
“给朕站住!”
“……”
咣咣!
李世民将面前的龙案拍得‘咣咣’作响,一脸的气急败坏!
“这是朝会!”
“还有,你儿身上的事还没完呢,你敢离开太极殿?”
“朕扒了你父子俩的皮!”
程处默:……
幽怨地看了一眼抓着自己脖领子的老爹,程处默一阵无语。
自己也没想跑啊!
现在好了!
现在要扒皮了!
哎!
坑儿子啊!
“……”
沙……
听见身后的李世民动了真怒,程咬金赶紧停下了脚步,站定在了距离大殿门口还有不到五步的地方,扭头朝着李世民憨厚一笑。
挠了挠头。
“陛下,俺不跑!”
“俺就是感觉里面好像光线不太好,这大殿门口的光线正合适……”
“呵呵,正合适!”
李世民:……
“少废话!”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程处默。
沉声问道。
“程处默!”
“你当街行凶,并且打断了多人的腿,你……”
“可知罪?”
“……”
文武百官神色一凛,纷纷将视线看向了程处默。
只见后者微微一笑。
朝着李世民缓缓行了一礼。
张口道!
“臣……不知!”
哗!
百官哗然!
一个个的互相低声讨论了起来。
“……”
“这程处默到底是草包,还是胆子大?”
“在陛下面前,也敢如此说话?”
“是想死吗?”
“……”
“不知道啊……”
“不过如果他真是打断了这么多家朝廷命官之子的大腿,这事啊……小不了!”
“要么削他爹的爵,要么就是给他流放了!”
“不管咋说……”
“卢国公啊,这次可惨了!”
“这儿子……”
一人冷笑。
“要是我的,我高低得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他!”
“……”
“看吧!”
“还不一定谁出事呢!”
李道宗微微一笑。
他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现在的问题就是……
程处默究竟会怎样应对!
他有些好奇了起来……
……
“哦?”
李世民眯起了双眼,一张严肃的面庞上已经有了缕缕的杀气!
当面挑衅,拒不认错!
这……
已经挑战到了李世民作为皇帝的底线!
“呵呵……”
李世民气极反笑。
朝着程处默问道。
“既然你不知罪,程处默,你就给朕来讲讲,你为什么不知罪!?”
“……”
程处默微微一笑。
朝着李世民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原因有三!”
“其一,臣租下八家青楼,定下规矩,而王珂钟一行人却故意破坏规矩,先动手打了烟雨江南的八位下人!”
“接着,王珂钟等人不仅破坏规矩,更是动手强抢民女,逼得一位姑娘撞了柱子,此时还在昏迷之中!”
“此为其二!”
“其三!”
程处默双眼中寒芒闪动,直视王圭。
“王珂钟目无王法,藐视陛下!”
“公然说出‘长安城之中,我就是王法’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臣一听,这还得了?”
“所以就顺手帮王公教育了一下他的犬子!”
“王公……”
程处默一脸严肃!
“你不谢我,还要告我?”
“忘恩负义啊!”
王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