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回头看了看,发现潘金莲已经哭了。
  她不怕西门庆死。
  她怕的是王婆和她说过的——西门庆的背后是开封府的当朝太师蔡京。
  “为了这种人惹上人命官司不值得的。”
  潘金莲说道。
  闻言,武振的头脑也冷静了一些。
  “我现在确实还不能随便出手杀人啊......”
  武振心中想着。
  “嗯,娘子说的有理。”
  武振沉声说道。
  随即一脚把西门庆踹飞了出去。
  稀里哗啦!
  西门庆飞起来砸在地上一片杯盘之中,身上划破了好几处,疼得他直抽凉气。
  “再有下次,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懂?”
  武振恶狠狠地警告道。
  “懂,懂......”
  西门庆狼狈至极,哭丧着脸连连点头。
  武振抱着潘金莲回了家,街坊四邻听到茶坊里面一阵热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挤在门口。
  当他们看到武振之后,哗啦一声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然后目送着武振和潘金莲回了家。
  “又是武大郎啊,那里边的是谁啊?”
  有人进去看了看,喊道:“是王婆和西门大官人,快救人啊!”
  ......
  回到家中,潘金莲就睡下了。
  她平时不怎么饮酒,今天喝的超了量,再加上惊吓,睡的很死。
  武振坐在床边,看着街对面的王婆茶坊,心中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西门庆这个祸患,必须今早铲除!
  武振敢打包票,今天这件事情不仅不会让西门庆彻底屈服,反而会让他变本加厉。
  他倒是不怕,但潘金莲在身边,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就坏了。
  “大郎,对不起。”
  潘金莲满含歉意的声音突然传来。
  同时,一只温热光滑的小手也打在了武振的手掌之上。
  武振回头看去,发现潘金莲眼圈微红,表情委屈。
  “对不起,奴家应该听夫君的话,不该去王婆家的,奴家知道错了,奴家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潘金莲又哭了起来。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武振温柔地替娘子擦去眼泪,轻声安慰着。
  “这回你知道了吧,王婆不是好人。”
  武振道。
  “嗯。”
  潘金莲委屈地点点头。
  潘金莲哭的梨花带雨,娇躯不住轻轻耸动着。
  “奴家今天要真的被西门庆那个狗贼玷污了,便真的没面目再见大郎了!”
  武振抱着潘金莲,手里轻轻地揉顺着潘金莲的秀发。
  “有我在,以后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从这一刻起,武振彻底放心了。
  现在就算西门庆舌灿莲花,也休想打动潘金莲了。
  只要稳定住后院不起火,西门庆耍什么花招武振也不怕。
  “大郎,那西门庆报复我们怎么办?王婆说他与当朝蔡太师还有关系,我怕......”
  潘金莲突然说道。
  武振没有说话。
  西门庆和蔡京有没有关系他不知道,但在阳谷县,西门庆确实算得上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
  而且和西门庆作对,很有可能会牵扯到官府。
  “以我现在的实力,再加上武松那个铁憨憨,不知道能不能把大旗挑起来。”
  重生这个年代,安心做个平头百姓是绝对不可以的。
  过几年天下大乱,想要安身立命,光凭自己的一双拳头也肯定行不通。
  为此,招兵买马占山为王的心思又在武振的心里涌现了出来。
  占山没问题,造反也不是不可以。
  但首先要拉起一支自己的队伍。
  招兵是要钱的。
  要很多很多的钱。
  家里的几百两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靠着自己弄出来的那几样炊饼新品恐怕也不行。
  该怎么办呢?
  猛然间,武振想起了一个人。
  赤发鬼刘唐!
  因为一时疏忽,武振放跑了刘唐等人。
  但是他清楚的急的,刘唐在景阳冈上交代的是,他原本是要去郓城的东溪村报信。
  武振算了算时间,依旧不敢确定智劫生辰纲的桥段现在究竟发生了没有。
  “如果还没有,这倒是个好机会。”
  武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大郎你说什么?”
  潘金莲 疑惑问道。
  “哦,没什么,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武振说着,一个人走到窗前,继续盘算起来。
  ......
  西门家。
  西门庆被人抬回家中,找了好几个郎中,外伤内伤的药方开了一大堆,一家人忙活了一下午,一直到日落时分,西门庆才缓醒过来。
  “大官人,你感觉如何?”
  西门庆的妻子吴月娘一直守在窗前悉心照顾着。
  见到西门庆行了,急忙关切问道。
  西门庆心里憋屈。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娘子,又想起了潘金莲。
  求而不得,又被武大郎这样的人连番打击,西门庆简直都要质壁分离了。
  “滚!”
  西门庆咬着牙甩出一句,吓得大娘子吴月娘一个激灵。
  夫妻二人素来不和,不然西门庆也不会经常出去眠花宿柳。
  只是吴月娘没想到自己这般照顾,竟然换来的还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站起身来,吴月娘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把袖子一甩,怒道:“大官人好生休息,奴家先告退了。”
  说完,带着侍女走了。
  西门庆也懒得理她,对着门口喊道:“来人啊!”
  有仆人赶紧跑了进来。
  “拿酒来!”
  西门庆吼道。
  仆人有些为难:“大官人,郎中嘱咐过了,您现在需要静养,不能饮酒。”
  “放屁!”
  西门庆一声大吼,抄起瓷枕甩了出去。
  啪嚓!
  瓷枕没有砸中仆人,而是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你一个狗奴才也敢教训起我来了,我看就是打的轻!”
  “来人!”
  又有几个人闻讯走进来。
  “把这个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
  “大官人,饶命啊大官人,我是为了你好啊大官人......”
  仆人惊慌失措,不停求饶,然而西门庆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不多时,有人回来汇报,人已经打死了。
  西门庆这才舒了口气,吩咐道:“拿酒来!”
  没人再敢违抗,赶紧去吩咐厨房弄了几个小菜,又烫了两壶酒,送到了西门庆的面前。
  西门庆刚要喝,外面有人进来禀报。
  “大官人,花子虚花相公到了。”
  西门庆叹了口气,皱眉沉吟了良久才说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