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武振便很直接地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准备往大帐外走去。
邓元觉和李琦等人也随着往外走。
庞万春在后面低声提示道:“武头领点到为止,可千万别闹出人命啊!”
武振微微笑道:“知道了,放心吧。”
心中却在说:“我可不能吃亏儿!”
庞万春又对邓元觉拱手道:“国师,咱们以武会友,千万可别伤了和气。”
“嗯。”
邓元觉沉着脸点了点头,带着人走了出去。
大帐之外不远便是演武场,地面都是夯实的,上面铺了一层细沙,连稍微大一点儿的石块儿都找不到一颗。
听说要比武较量,军营里的军士将官全都闻讯凑了过来,在演武场周围围了一大圈,看着空地之上的武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就是梁山的大头领武振?”
“就是好几次大闹汴京城的那个?看着不像啊!”
“我以为他来是帮我们抵抗宋军的,怎么又和国师的人对上了!”
“李琦啊,一等护卫,这是要给梁山大头领一个下马威啊!”
远处的一处瞭望台上,星彩目光担忧地朝这边看着。
看着武振那一副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急的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李琦一脸不屑地站在武振对面,拱了拱手,然后便呼的一声摆开架势,说道:“武头领,得罪了。”
武振打着哈欠点了点头。
李琦眉头一皱,双脚猛然发力,身形前冲,一招黑虎掏心,直直此抓向武振的前胸。
可是这一爪还没够上武振,李琦便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身体右侧拍了过来。
啪!
一声脆响,李琦横着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又马上跳了起来。
他的右脸上已经多出了一个清楚的红色巴掌印。
刚才还一片人声鼎沸的演武场瞬间鸦雀无声。
就连邓元觉都傻了。
李琦是他身边的一等护卫,在战场上有万夫不当之勇。
然而在武振的手下连一个回合都没坚持住,就被一巴掌抽飞出去了。
假的吧?!
庞万春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然而随即脸上的震惊便化作一片安稳,笑呵呵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位。
同样放心的还有瞭望台上的星彩,刚才那一下,她差点儿激动地叫出声来。
场中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武振,如果不是武振身份特殊,有的人甚至都想鼓掌喝彩了。
张森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齿,凑到国师身边低声说道:“国师大人,这武振好生无礼。”
邓元觉轻轻回头瞥了一眼,问道:“此话怎讲?”
张森道:“国师请想,武振明明可以用其他方式制服李琦,却偏偏扇了他一巴掌,这哪里是在打李琦的脸,分明就是在打您的脸,打圣主的脸!”
“大胆!”
邓元觉眉头一皱,冷声斥道。
然而他转念一想,张森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武振实在是无理!
“秦勇!”
邓元觉沉声说道。
身边另一个红衣护卫马上躬身说道:“在!”
“去把李琦换下来,给那武振些颜色看看。”
听到邓元觉的话,一旁的庞万春表情也变了,急忙说道:“国师,这......”
邓元觉抬手打断,冷声道:“武振无理,不给他些颜色,圣主颜面何存?”
庞万春不敢多言,只能狠狠瞪了徒弟张森一眼。
到了这时候,张森也豁出去了,假装没看见,继续将目光投向场中。
那个叫秦勇的护卫缓缓走入场中,对着武振抱了抱拳,说道:“武头领,请赐教。”
“嗯。”
武振随意答应了一声,依旧是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
秦勇迎面一掌劈下,武振故技重施,迅雷不及掩耳地一巴掌抽过去,却只抽了个空。
微微一愣,武振这才意识到这个叫秦勇的比刚刚的李琦要强上许多。
迟疑之间,秦勇已经矮身贴了上来,手臂探出,竟是朝着武振的要害抓了过去。
“尼玛!要不要这么毒啊!”
武振心里骂了一句,拳头已经打了出去。
砰的一声,两只拳头在空中猛烈撞击在一起,秦勇感到手臂一麻,紧跟着整个人都被那股巨力扯动着倒了下去。
仓皇之间,手肘在地上用力一撑,把左腿狠狠地甩了起来,犹如一条钢鞭,再次朝着武振的小腹踹了过去。
招招阴损,这让武振感到十分不爽。
我就来娶个小媳妇,你们至不至于?
老虎不发威你们真拿我当病猫了!
手臂舒展,顺势抓住了猛甩过来的那条腿,武振心中发狠,猛然抬腿朝前踹去。
咔嚓!
场中所有人都听到了从秦勇裤裆里传出的那一声清脆响声。
噗通!
武振推开秦勇,后者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裆部痛苦地缩在一起。
场中又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再次被武振的狠辣所震惊。
武振理了理衣角,转头看向国师邓元觉,平静说道:“大师傅,您应该看见了吧,是他先出的阴招。”
邓元觉面色铁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刚的经过在场众人都看见了,就算是国师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搅蛮缠。
摆摆手,让人过去把秦勇的尸体抬走,邓元觉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对武振躬身施礼:“武头领本领高强,贫僧佩服!”
这话意味着今日的比试到此为止了。
武振的惊人表现既让邓元觉惊讶,又让他感到一阵欣喜。
杭州城大战在即,如果能得到武振这种人的帮助,击退宋军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至于李琦秦勇两人,他根本不在乎。
“国师大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您这么做,圣主颜面何存啊!”
张森眼看大势已去,不甘地对邓元觉说道。
邓元觉眉头紧皱,厌恶地瞥了张森一眼,对庞万春道:“庞将军,令高足似乎话有点儿多啊。”
庞万春冷笑着哼了一声,连看都没看张森一眼,说道:“国师大人误会了,老夫早已经他逐出门墙,他现在不过是军营之中一卒耳。”
“哦?区区兵卒也敢在贫僧面前如此放肆,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发到采石场去当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