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虚带来的人只是一伙半农半兵的民兵。
战斗力低下,临场应变的能力也远没有职业军队那样迅速。
面对领头羊花子虚的突然死亡,这些人马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群龙无首和一盘散沙。
武振手握钢刀,从棺材里飞身跃出,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很快将这些人追砍的人仰马翻。
嗖......啪!
不知道是谁朝天空中射了一道响箭,尖锐的破空之声还有随即而来的炸裂声音,让武振的心猛然一动。
信号发出,周围的官兵顷刻之间便会抵达,到时候四道城门再度关闭,再想出去就不可能了。
武振不再犹豫,飞身跃到吴月娘的身边,手臂轻轻一揽,将吴月娘抱在怀中,一步跨上马车,一刀背拍在马匹的屁股上。
马匹吃痛,嘶鸣一声,四蹄蹬开,飞快地朝前奔跑而去。
吴月娘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地望着前方,大脑一片空白。
“进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如果官兵发现你,你就亮明身份,说是我劫持了你!”
武振转身将吴月娘送入车厢之中,语速很快地交代道。
吴月娘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总之是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
马车如飞似箭地朝着东城门飞奔而去,沿路之上,武振已经听到周围传来了军兵的吆喝声。
心中起急,又用力地在马屁股上拍了两下,让马车的速度再度提升了一个档次。
东城门。
守城的军兵看到了远处在天空中炸裂的响箭,守军头领马上下令关闭城门。
收下军卒马上动了起来,一边三人,用力将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朝中间推去。
连天阴雨,木门膨胀,推动之下,门轴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快快快,加把劲儿!”
守军头领在后面紧张地催促着。
昨天有人大闹军营大牢,不仅劫走了两名要犯,而且还伤了差不多两百名守军士卒。
孟州城里的两位大人物——蒋门神和西门庆双双毙命,并且他听闻,如果不是张都监离开的及时,鸳鸯楼上的尸体应该不止西门庆一个才对。
老天开眼,可不要让这样的凶徒到他的东城门来。
守军头领心里祈祷着,远远地便看到了一辆马车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不好!
怕什么来什么!
“快快快,赶紧把城门关上!”
他像疯了一样催促着关门的士兵。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三拳两脚将正在关闭城门的六个士卒全都打飞了出去。
“我看哪个敢关门,洒家的拳头可不长眼睛!”
守军头领看见面前身高过丈的秃头大和尚,吓得魂不附体。
他听说昨天劫牢的凶徒之中一拳打死蒋门神大老爷的就是一个和尚!
军兵不敢靠前,却又不敢撤退,只能手持刀枪远远地与鲁智深对峙,可是让他们没料到的是,队伍后面又炸锅了!
林冲和武松,加上金眼彪施恩三人,每人手中一柄钢刀,像是三只老虎一般冲入军卒队伍当中,展开了无差别的痛快斩杀。
一时间,东城门里一片大乱!
武振控制着马车,直直地冲出东城门,林冲、武松三人且战且走,也跟着撤了出来。
军兵再度围上来,负责断后的花和尚鲁智深情急之下抄起城门的巨大门栓,抡的呼呼生风,硬生生将涌上来的军兵逼了回去。
“哪个敢来,洒家要他狗命!”
鲁智深喝退官兵,转身跳出城外,循着武振等人远去的方向飞奔而下。
身后的军兵假模假样地涌出城外,眼看着消失不见的几人,心中没有遗憾和不甘,只有后怕和胆寒。
武振没有停留,驾着马车一直冲到冲动十五里的有间客店。
他心里担心娘子潘金莲,还有那价值十万贯的生辰纲。
潘金莲此刻正在屋中闷坐,武振一去几天,杳无音信,她心中可谓百爪挠心,可一介女流,又不敢擅自出门,只能每天拜托白日鼠白胜从路过的客人嘴里打探些消息。
当她听说孟州城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对武振的担忧更是难以言喻,每日都守在窗前,盼着武振平安归来。
“娘子!”
猛然间,武振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恍惚的潘金莲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然而门帘一挑,武振笑呵呵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郎,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潘金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武振拉住她的手,感受到了手掌传来的温热,潘金莲才知道这是真的。
一头扑进武振的怀里,潘金莲泣不成声。
武振安慰地拍了拍娘子的背,轻声道:“娘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离开!”
潘金莲知道发生了什么,点头答应,开始收拾东西。
武振来到后院,找到正在迷迷糊糊打盹儿的白日鼠白胜。
“套车,赶紧走!”
白胜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认出是武振,这才惊喜道:“大哥,你回来啦!”
“别废话,快把车准备好,官兵马上就到了!”
白胜大惊,七手八脚地开始备车。
这段时间,武松鲁智深四人也相继赶了过来,武振简单安排了一下,把潘金莲送进吴月娘所在的马车,几个人匆匆离开有间客栈,朝着东京汴梁的方向行去。
足足跑了两个时辰,众人全都累的浑身冒汗,口干舌燥。
武振抬头看看前面,只见半山坡上好像是有一家小酒馆,便叫白胜把车赶到那边叫众人歇歇脚。
白胜道:“大哥,那是一家黑店啊!”
武振一愣:“你认识?”
白胜点头:“我听一些路过的商客们说的,这里叫十字坡,坡上有家酒店,卖的是人肉包子。”
武振闻言,微微一笑,心想原来是母大虫孙二娘的店啊!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怕的,有武松林冲鲁智深这几个人在,别说是黑店,就算是阴曹地府也照样翻过来。
对着白胜一笑:“走,尝尝人肉包子啥味儿的!”
说着,他扬起马鞭,嘴里大喝一声,赶着马车朝坡上的酒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