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没想到沈安宁会这么不慌不忙,甚至并没有因为霍琛的刁难而发脾气。
明明之前几次交手,她都是锱铢必较的。
沈安然看了半天戏,这会儿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疑惑道:“没有人通知你吗?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明明吩咐助理告诉你的,肯定是她偷懒没通知到位,我回头一定教训她。”
她很好的把锅甩到助理头上,反正助理没在,还不都是她说了算的。
沈安然招呼霍琛坐下:“好了好了,既然现在已经说开了,就是个误会,就别耽误开会的时间了,我们继续吧。”
这件事就这么被沈安然一句话给带过了。
如果她沈安宁还要继续计较的话,那就真是她的不对了。
不过沈安宁倒也没说什么,安静的坐下来开会。
……
白天一整天,虽然没处理什么事,下班的时候,沈安宁依旧觉得精疲力竭。
不过她也不敢闲着,回了家又给秦铮岩配药,照例去他的房间询问情况:“今天感觉怎么样?”
秦铮岩放下手中文件,语气寡淡:“没感觉。”
他说得太正经,沈安宁也就根本没多想,还揪心了一下:“不应该啊,难道是之前的药没配好吗?按理说,应该在慢慢恢复才对……”
她脸色有些凝重,嘀咕着伸手去摁了摁秦铮岩的腿:“这样也感觉不到吗?”
“有一点点……麻。”秦铮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
沈安宁起初没在意,还想仔细询问情况。
秦铮岩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扯:“秦少夫人,作为我的妻子,你要关心的不只是我的腿吧?”
沈安宁挣了一下,瞪圆了眼睛怒视他:“你放开我,你又发什么神经,除了腿你还有哪里有问题吗?”
秦铮岩脸色放松,手护在她腰上,将人圈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孤枕难眠,夜不能寐,沈医生说我这病严不严重?”
沈安宁假装听不懂:“睡不着啊,那是有点严重,需要我给你开几片安定吗?”
秦铮岩直勾勾地盯着她,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我想我并不需要吃药,有个暖床的妻子会更有用。”
沈安宁不接茬,冷冰冰地说:“你放心,治好你的腿,离了婚,你很快就能拥有一个温柔贤惠,暖床哄睡的人妻了!”
秦铮岩脸色僵了一下,搂着她的腰的手没忍住掐了她一下:“别故意惹我生气,对你没好处。”
“是你先不对劲的。”沈安宁被掐得浑身一僵,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铮岩倒是满脸正经,颇为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提出合理诉求而已,正常夫妻没有分居的道理,老爷子若问起何时能生下继承人的事,你要如何交代?凭空变出一个孩子交差吗?”
沈安宁被他盯得哆嗦了一下,浑身都僵了,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
她惊出一声冷汗,双手撑着轮椅扶手站了起来:“你想得美,谁要跟你生什么继承人,秦铮岩,你还想不想好好治腿了?我白天在公司已经够烦了,你别给我找事儿啊。”
秦铮岩怀中一空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却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升辉的人为难你了?”
沈安宁倒不是想跟他抱怨什么,听到这话却依旧觉得,好像身后有人能替她出气的感觉。
她抿了一下唇瓣,声音放轻了许多:“毕竟是那母女俩的地盘,不为难我才怪。”
沈安宁说完又觉得这种诉苦不是她的性格,她很快转移话题:“好了,看来之前的药方效果不太好,我重新去换一下配方,你先休息吧。”
说完就出了房间。
沈安宁觉得光吃药可能没什么效果,就提出要给秦铮岩针灸。
……
这天,她从把针灸的银针弄好,就听到秦铮岩说:“过几天锡林有一个招标会,你有没有兴趣?”
沈安宁正在扎针,下手平稳,说话的时候也没任何波动:“招标会?你提前拿到内部消息了?”
秦铮岩面色坦然:“嗯,如果能中标,收益绝不会让你失望。”
他能拿到内部消息并不奇怪,而且应该也没理由胡说骗她。
沈安宁微沉了沉脸色,落下最后一针后慢慢直起腰:“秦氏集团应该也不会错过这个招标会,你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就不怕我抢了你的机会?”
她现在的确需要做出一点成绩来,才能更快在升辉站稳脚跟,如果能中标,也就证明了她不是别人口中的关系户和花瓶。
可秦铮岩为什么要帮她?
难道是因为她前两天随口一说的抱怨吗?
“呵,口气不小啊。”秦铮岩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小心思,语气微微上扬,“就算你知道了,你也不过是去凑个热闹罢了,就是想让你去看看,长长见识,最后的赢家只会是我。”
被他这么一打岔,沈安宁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小心思瞬间溃散,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秦铮岩没反驳,只挑眉望着她,目光柔软中带着纵容。
沈安宁有些不适地避开他的眼神,耀武扬威:“等着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秦铮岩只当她像个争输赢的小孩子,完全没把她的雄心壮志放在心上,只问:“这么说,你是同意一起去了?”
沈安宁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去,不过不是陪你去见世面,是以升辉的名义报名。”
秦铮岩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刚刚他那么说,也是故意激她而已,并不指望沈安宁真的只是单纯陪他去。
沈安宁目光慢慢亮了起来,对招标会充满期待:“升辉这一季度新品已经过审即将投入生产,若这次招标会能顺利招到承买商,倒是省了后续的麻烦。”
报名审核通过后,两人同一航班抵达锡林市。
而秦复在知道秦铮岩短时间不会来公司的消息后,也终于沉不住气了,当天晚上就私下宴请了公司的几位董事。
隔音效果极好的包厢里,秦复第三次给对面的董事敬了一杯酒:“那这件事就麻烦冯叔叔了。”
他对面,一个顶着大油肚的男人又灌下一杯酒,说话都有些大舌头:“贤侄太客气了,不过是小事一桩。”
不就是给秦铮岩手下的项目设设限,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能通过这件事在秦复面前卖个好,冯强自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