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亦倒是宽慰了一下她:“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了。”
“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联系我,能帮的我就帮,我也不能在国内待太久,生意都在加州,而且,两位老人我也不放心。”
提到这个,付海亦望着沈安宁的目光又沉重了几分,下车的时候,拍了拍沈安宁的肩膀:“如果你愿意的话,有时间去加州看看他们吧。”
他们……外公外婆吗?
沈安宁从没接触过的……亲人。
她心里其实对这些人没什么概念。
就算当初付烟是违背父母的意愿嫁给沈起升的,可就连付烟过世,他们也不曾露面,沈安宁不觉得自己能跟这样的人多亲近。
付海亦也不强迫她,只说:“你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
他此刻的神色倒是颇为惋惜:“当年因为你妈妈的婚事,闹得太难看了,这些年我们也没管过你,现在自然也就没义务要求你做什么,好了,你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沈安宁眼神微沉,勉强抿了一下唇瓣笑了笑,开车离开。
回去后,沈安宁给秦铮岩又做了一次针灸,这次他能站起来的时间更长了。
秦铮岩还在做康复锻炼,她又接到钟轻羽的电话:“老大,你之前让我重新调查玉佩的事,我又查到一点新的东西。”
玉佩的事至关重要,沈安宁看了秦铮岩一眼,慢慢挪到阳台去接听:“查到什么了?”
钟轻羽语气微凝:“那块貔貅玉佩已经在一场车祸中碎掉了,曾经有人拿着碎片想去专业机构修复,不过没能复原,现在应该不在了。”
“车祸?”沈安宁一只手抓着阳台落地窗的窗帘,挑起帘子望着另一边的秦铮岩,语气放得很轻,“近几年,秦家只有秦铮岩经历过车祸吧?”
钟轻羽下意识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微眯着眼睛悠悠开口:“是的,那场车祸导致秦三爷双腿受创,当时车上只有他跟司机,貔貅玉佩总不能是那个司机的?”
沈安宁心绪微沉,说话的声音又压低了许多:“所以玉佩很有可能是秦铮岩的?”
秦铮岩对这边的交谈一无所知,正抓着桌沿慢慢练习走路。
钟轻羽不敢确定:“目前我能查到的只有这么多了,当时车上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而当年那场车祸,只有秦三爷活下来了。”
所以车祸是什么情况,在车祸中碎掉的玉佩是谁的,只有秦铮岩知道。
沈安宁深吸口气,脸色越发沉重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问问的。”
挂断电话后,沈安宁也没立刻回去。
她还记得当初是秦铮岩一步步引导她,让她以为玉佩是秦复的。
可现在看来,玉佩又好像是他的。
所以到底是谁的?
当初救了她的小哥哥,究竟是谁?
如果不是秦复,那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一次,沈安宁不得不谨慎起来了。
她在阳台站了许久才返回去找秦铮岩。
秦铮岩满头汗,沈安宁眼眸转了转,拿了纸巾走过去:“累了就先休息会儿吧。”
她把纸巾递给秦铮岩。
秦铮岩却没伸手接,反而将额头往她的方向倾了倾。
沈安宁微怔了一下,却也没拒绝,动手给他擦汗,两人离得很近,她能听见秦铮岩低沉性感地轻喘。
为了方便她,秦铮岩特意弯腰低头,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看不见一惯的清冷和孤傲,反而显得他整个人都乖巧温顺了起来。
暧昧无声地蔓延开来,沈安宁本想套套近乎好套话。
这会儿却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垂下手想撤。
“这边还有汗……”秦铮岩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又将左边额头偏了过来,鼻尖从沈安宁手指上蹭过去。
就像是触电那般,沈安宁盯着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浑身一热,呼吸都有些沉了起来。
她反手想将纸巾塞进秦铮岩手里:“你自己擦。”
秦铮岩却不依,还上前一步搂住了她的腰:“我有些累,就辛苦夫人代劳了。”
他眼角舒展开来,说话的嗓音轻柔,就像是一片羽毛从沈安宁心尖扫过。
沈安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眼神已经完全不敢往他身上看了。
太犯规了,她从前也不是这么好色的吧,怎么每次一跟他靠太近,就总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呢?
“怎么了,脸这么红,不舒服?”秦铮岩擦干汗水,握着她的手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攥着沈安宁手腕没松开,还关切地又往前贴了贴,想伸手去摸她额头。
沈安宁条件反射地仰头往后躲:“我没有不舒服,这就是热的,你赶紧放开我,你身上都是汗臭味,都传给我了。”
秦铮岩却没放,依旧抓着她的手腕,俯身去瞧她欲盖弥彰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你有一点不对劲?”
“你少来,你才不对劲。”沈安宁往后躲,脚下却没站稳绊了一下。
明明是想要伸手推开他,结果却朝着他怀里摔了过去。
这波投怀送抱,沈安宁自己都懵了。
还好秦铮岩后背撑着桌子,才能不让她这下给晃倒了。
这下,他直接双手搂住了沈安宁的腰,手缓缓收紧了一寸,在沈安宁错愕的神色下勾唇笑了:“原来夫人这么热情?”
沈安宁头靠在他肩膀,此刻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偏偏秦铮岩还忍不住逗弄她,调侃道:“看来是我这段时间太冷落夫人了,我们这就回房……”
沈安宁赶紧站直,双手在面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叉,神色肃穆:“打住,刚才就是个意外,你可千万别多想,我还有事问你!”
秦铮岩微一挑眉,倒没继续为难她了:“夫人想问什么?”
沈安宁伸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语气微沉:“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块玉佩吗?”
秦铮岩脸上的笑意一下收了几分,抵在桌上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抿出了白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记得。”
沈安宁一时也紧张了起来,不知该如何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