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小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疼死你算了。”
秦铮岩受了这一下,一句多余的话没说。
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就让她发泄发泄好了。
绯闻的事,的确是他有欠考虑。
他这么纵容,倒让沈安宁不自在了起来。
刚刚好像的确是她自己思想龌龊误会了,秦铮岩也没说什么吧?
刚才也用力扎了他两针,要不然算了,
沈安宁撇撇嘴,已经在内心原谅他了。
倒是秦铮岩完全不知道她这心路历程,看她认认真真给自己针灸和推拿,心底柔软成一片。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在沈安宁推拿完后,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沈安宁蓦然垂眸,顺着他抓在手腕处的手往上看,不经意地撞进他满是柔软深情的眼眸。
她心跳突然有一瞬的失衡,怔在原地忘了反应。
直到秦铮岩性感低沉的磁性嗓音缓缓响起:“沈安宁,腿好了,真的要跟我离婚?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吧。”
他仰躺在床上,深邃的满身自下而上盯着沈安宁。
明明他这个姿势,很容易给人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可是沈安宁就是莫名感受到了压迫感。
她慌乱地别开了视线,用力挣了一下手腕,没挣开。
沈安宁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佯装态度强硬起来:“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吗?你想反悔?”
的确,一开始说好了的,她治好秦铮岩的腿,他们就离婚。
可这从一开始就是秦铮岩的一个借口而已。
他想借着治疗跟沈安宁亲密接触。
妄图在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改变她的决定。
秦铮岩缓缓起身,坐在床上直视沈安宁,语气有种不容忽视的强硬:“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嘴硬和别扭,遵从本心不好吗?”
沈安宁避无可避,只能迎面对上他的视线,倔强地不肯露怯:“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错觉,离婚一直都是我的本愿。”
“当真?”秦铮岩一个字都不相信,“沈安宁,你到底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任何人?”
他算是看出来,沈安宁懵懵懂懂的,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以前跟傅靳然有过婚约,可那段时间她一直忙着装傻充楞糊弄沈家人,跟傅靳然接触不多。
婚约不过就是一个形式。
秦铮岩越来越好奇:“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瞧不起谁呢?”沈安宁一听这话就不干了。
这怎么听着好像她特别无能似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沈安宁飞快眨了眨眼睛,竭力想证明自己真的了解:“喜欢一个人,不就是那种分不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要死要活的感觉吗?”
秦铮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听着听着,一下没忍住摇头失笑。
她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沈安宁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她望着面前颔首低笑的秦铮岩,一把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笑什么笑,你这么懂,不然你跟我说说?”
秦铮岩微垂了一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眼底的表情。
良久,他才微勾了一下嘴角,极为认真地提议:“我觉得光说不行,不如,我带你亲身实践一下。”
“实践什么?”沈安宁迟疑地停顿了一下,眼神缓缓扫视了他一圈。
秦铮岩挺直了脊背,握住沈安宁的手将她拽到身边。
在人没站稳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几乎是贴着她低垂轻声细语:“我不介意亲自教你如何谈恋爱。”
教她谈恋爱?
怎么教?
手把手地教?
他会怎么做,会带她做些什么?
沈安宁竟莫名有些期待了起来,甚至忍不住在想,别人谈恋爱都是怎么谈的?
如果他们真的在谈恋爱,也会像其他小情侣一样,做各种各样温馨甜蜜的互动吗?
沈安宁瞳孔微缩,表情慢慢浮现出短暂的空白和怔愣,眼神都是木的。
她呆愣愣地趴在秦铮岩肩膀上,好半天都没给出反应。
秦铮岩也不催她,只是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细腰,身体放松下来,语气很软:“怎么样?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想跟我谈恋爱的人,从城东能排到城西去,你可不亏。”
他知道沈安宁需要时间考虑,所以这会儿故意这么说话逗逗她。
沈安宁手心撑在床垫上,往后直起腰,从他怀里脱离出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真不要脸,说得好像你很受欢迎一样。”
秦铮岩耸耸肩,颇为大言不惭:“这不是事实吗?夫人对我的魅力还真是一无所知。”
沈安宁都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来了。
这还是那个记忆中冷酷无情的秦三爷吗?
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她才不要跟这种人谈恋爱,指不定以后被算计成什么样了!
秦铮岩收敛了眸中的笑意,认真了起来,语气颇为正经和严肃:“说真的,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
沈安宁心里很乱,也根本就没想好,给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她只能逃避,躲在一边去收拾银针,把东西收拾好了握在手里,这才回头望着秦铮岩。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眸中尽是戏谑笑意:“我也不差的好吧,光说这东城,想跟我谈恋爱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秦三爷还是慢慢排队去吧,等着我哪天有空了再来临幸临幸你!”
说罢,她优雅转身,甩着高马尾不急不缓地走出房间。
秦铮岩也没指望她会立刻答应。
不过,至少她没有直接拒绝。
至于那些所谓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放眼整个东城,他不觉得有任何人,能跟他比,沈安宁只要不傻,就该知道如何选择。
……
静谧无人的房间里,沈安然刚放下手机,心底就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心跳莫名加速。
她摁了摁心口,小声地喃喃自语:“就这么一次而已,不会有人知道的,不能慌。”
不能自乱阵脚。
可是话音刚落,她就听见门口处传来咔嚓的声音。
门把手被扭得转动,下一秒,门打开了。
傅靳然直挺挺地站在门口,走廊惨白的光从他身后投射进来,衬得他面容越发阴沉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