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碰到衣料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整杯液体气势汹汹朝她的脸泼了过来,楚烟的反应快,下意识用手挡了下,所有的液体都只泼到了她的手上。
和皮肤接触的地方瞬间传来灼热刺痛的感觉,她倒抽了一口气,疼痛愈加强烈,浓烈的刺激性味道弥漫开来。
“楚姐,陈导说刚才有个镜头要补,你先跟我过来一下,是见朋友吗?要不然让朋友去休息室等会儿……怎么回事!”彭希半天找不到人,得知楚烟被人叫了出来,立刻找到了地方,远远的看见楚烟防备性的动作,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一把夺过女人手上已经空了的瓶子。
玻璃瓶“啪”的一声碎在地上,溢出的液体还带着难闻的味道,她被彭希叫来的安保束缚住手按在地上的时候还在笑,但是抬头看向楚烟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泼到东西而且完好无损是,眼底流露出一丝遗憾。
“不好,是硫酸。”闻讯赶来的场务见多识广,以前在别的剧组经历过这种事情,到了现场刚闻到味道就发现是硫酸,顿时脸色大变,她赶紧叫人去找医生来,抓着楚烟没有被泼到硫酸的衣袖往边上走,语气严肃,“快!先去冲水,她刚才泼到你哪里了?”
楚烟忍着手背上的剧痛,“主要是衣服,脸上没有泼到,我用手挡了下。”
“对不起。”场务皱着眉头道歉,她十分内疚,“是我没有问清楚,我以为她能够过门卫进剧组来直接找你,是你认识的人,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她也没这么神经质,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我没看到她带了这么危险的东西过来,怪我太疏忽大意了。”
她带着楚烟去了洗手间,放了大量的冷水,迅速的帮忙处理了手背上被硫酸泼到已经开始泛红的皮肤。
“没事,只有左手,我自己来吧,你别太自责。”楚烟想自己冲洗,却被场务强硬的制止了,手背上除了冻到几乎没有知觉的冷水之外,还多了几滴小姑娘掉的眼泪。
“真的对不起。”
场务的年纪也不大,心思不深,刚入行没几年,接触过的比楚烟咖位大的演员很多,但之前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情,还和她有直接的联系。
如果不是她没有多加考虑就把楚烟叫出去,楚烟也不会被人泼硫酸,千算万算还是怪她。
“没关系的。”楚烟失笑,明明是她受了伤,她还没哭,场务倒先红了眼子,说话时鼻头都跟着红了。
“门口有监控,你放心,这个人到底是谁找来的,肯定会查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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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冲过水给医生看过上了药,楚烟在休息室却得到了不太好的调查结果。
安保有些尴尬的摸摸脑袋,站在她面前道,“监控是好的,楚小姐受伤时的视频也录下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刚把手头另外一个艺人忙完就匆匆赶来的乔茜厉声道,“这里是剧组!你们作为安保不严格排查每天进出的人员,现在出了事还想找什么借口?”
“不是找借口。”安保也很为难,“主要是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好办,她本身脑子这里就出了点问题,是个精神病人,就算警、察来了,把她带回去顶多也就是拘留一段时间再放出来,她的精神病是有医院作证明的。”
蓄意谋害楚烟的女人被送到警察局后精神失常的症状更加严重,家里也没有家属愿意管,这些年都是街道负责隔一段时间去看看人活着没有,女人平时就喜欢上街到处乱逛,认识几个附近的小混混,会说些疯言疯语,但从来没有像这样刻意的害过人。
乔茜忿忿的拍了下桌子,“那你现在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们阿烟只能吃这个闷亏,还受了伤!”
她指了指楚烟已经包扎起来的左手,声音忍不住抬高了,“连受伤都是白受的是吗?”
“我们只是剧组的安保,乔姐你为难我们也没有用的。”安保愁眉苦脸,“监控只拍到她走大楼堆满垃圾的后门进来的,没有拍到她在这期间和任何人接触的画面,我们也不能去为难一个精神病人。”
楚烟拉了下乔茜的胳膊,开口道,“具体情况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乔茜瞪着眼睛看他出去,对着楚烟痛心疾首,“就这样就过去了?泼硫酸的是个疯子,她之前又不认识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你有这么大恶意,不把背后的人查出来,你让我怎么安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她说话时稍微激动了些,带着碰了下楚烟的手,连忙心疼道,“现在手感觉怎么样?还好陈导通情达理,让你先休息几天,你放心,这事我来处理,等会儿去警局我亲自问那个女人,她是疯了又不是哑巴,我看她倒是挺聪明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了她不少好处,要不然她怎么会来做这种事!”
“麻烦乔姐了。”
乔茜一摆手,“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我份内的事儿,我去和陈导商量下这件事该怎么解决,以后不管是谁再这样叫你出去,你都不要一个人去。”
乔茜仔细的叮嘱着,“除了见人,还有寄过来的没有署名的包裹,别人送得出水,这些都要小心,难保有人要害你,现在你是不少人的眼中钉。”
楚烟的眼神暗了暗,“我以后会小心谨慎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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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受伤,火烧火燎的感觉第二天就好转不少,等到第三天楚烟拆下纱布时,不做剧烈运动痛感就不会增强,但手背上留下了很难看的疤痕。
医生给她开了几管祛疤药,给出的医嘱也只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一点儿疤都不会留。
还好她上次买来的白裙在袖口处有一层轻盈的白纱,穿上时刚好能遮住手背上的疤痕,看起来不会太过显眼。
和陈导请了假,她拿着从楚曼凝那里弄来的票,迈进了拍卖会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