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答应我别把我搭上,这件事我甚至可以帮你,你都不用再去求段家出手!段家大人物那么多,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一个帮你,但人家未必肯三番两次帮你出头这些小事,我们联手,你保住我,这样我爸也不会拦你爆出这件事。楚烟你想想,我们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闻言楚烟微微扬眉。
任何人说的话都不能全信,只能信三分,但是她看着安殷殷兴冲冲的样子,觉得这女人说的话应该都是不过脑子就冒出来的。
安殷殷确实是不知道她到底和段家的谁又关系,只是因为惧怕这个姓氏。
楚烟松了口气,只要不和段景淮扯上关系就好。
也是,安家虽然有钱,是从前一个豪门的分支,但毕竟分出去那么久了,关系也没那么硬了,只能在自己家涉足的娱乐圈产业链里说的上话,不代表能在那几个顶级豪门那里有姓名,段景淮的订婚宴请帖应该也送不到安家那里去。
从安隐隐急促的话中,她却有些茫然被动的了解到一件事,“段氏整了洛千的金主?这消息可靠吗?”
安殷殷不像说谎的样子。
但是段景淮并不关心她,见到她过的水深火热顾及连嘲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出手给她撑腰?顶多就是上次送暖风机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其余时间和段景淮每见上一面,她就觉得自己再更多的表现出一点真实的面目。
她这种悲观自私又独占欲强烈的女人,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不会被喜欢的。
安殷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不知道?你开玩笑吧楚烟!洛千的靠山胡总被人查了,一个晚上,所有的家底都没了,还背了三千万的欠款,他之前送给洛千的车、房子甚至连包都要回去了,都用来还债了。就洛千找人泼你硫酸那个时候!后来她的代言、她的戏约全被拍回去了!还被公司雪藏!”
安殷殷还不相信,瞬间提高了声线尖声道,“不可能楚烟!你不可能不知道!连我们家都被连累的查了帐,查账的人亲口跟我爸说的!就是段家在给你出气!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你怎么还在这儿装傻充愣的?”
楚烟觉得段景淮就像一个牢笼,走到哪罩到哪,时刻提点着楚烟她不堪回首的上辈子!
她闭了闭眼,重生以来,一切也算顺风顺水的按照自己原先的想法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
除了这件事,现在像鱼刺一样卡在她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自己好像一个小丑,享受了段景淮羽翼的保护,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以为自己解决好了所有事情,还敢在段景淮面前大放厥词,段景淮一定在背后偷偷笑她,笑她不自量力。
既然段家为她出了手。
她想不出来那个冰冷冷的高贵家族里,除了段景淮之外还会有什么人愿意这样无偿且无声的帮助她。
安殷殷过于聒噪,还特别的自来熟,把眼泪都抹在衣服上之后看起来特别脏,但是非要靠过来想姐妹俩好的和楚烟挽着手臂。
楚烟已经没有交谈下去的欲望了,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冷眼看着她,“我们的关系没有这么好。”
“楚烟!我跟你说的你好好考考虑!百利无一害啊!段家没那么好依靠啊楚烟!就算段……那人再想着帮你,他也肯定不会在明面上帮着你,毕竟他都结婚了!”
安殷殷不敢就这么放走楚烟,她没有得到安全的承诺,她害怕楚烟转头就把她卖了,见周围人都朝着主桌走去,这个小角落里暂时只有她和楚烟,连忙站起来拽着楚烟想要个回复,但是后面的话涉及到令人难以启齿的内容,她特地压低了声音,还想着不会帮楚烟暴露情妇的身份,结果楚烟那里纹丝不动,似乎是完全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楚烟有些恼火,倏地转头,眼睛里的火直勾勾的照进安殷殷的瞳孔里,烧的她一动不敢动,她刚才没听见安殷殷在那里低着头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却清楚的听见了前面提到好几次的段家。
她觉得胸口闷闷的,“段家?你以为我收拾你们需要靠着段家?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和洛千好过!”
安殷殷不知道楚烟的情绪为何会突然间如此剧烈的波动,她盯着女人的背影发愣,如果说之前害怕楚烟是害怕挡在楚烟前面的段氏的话,刚刚楚烟的话才真正震到了安殷殷,振的她耳朵都在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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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下安殷殷,果然变得清净许多。
楚烟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在导演的招呼下径直走到了主桌的空位上坐下,刚好附近正坐着优雅用餐的季白桃。
见楚烟看过来,季白桃拿起餐巾精致的擦了下嘴,朝她礼貌的笑笑。
陈导很兴奋,“小楚来了,来来来!我们都站起来,把酒满上哈!把被子举起来!敬这两个月没日没夜的自己!”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脸上驼红着,眼神都开始涣散,这可能已经是他敬自己的第十杯了。
作为手头第一部寄予期望想要出成绩的小成本网剧,陈导虽然每天在剧组和演员们有说有笑的打趣,但真的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反而睡不着。
有时候剧组的微博做了个宣发,他眼睛都不闭的去看数据和评论,希望这部剧能够在他五十岁之前再冲击一次,至少拿到两个奖杯回来。
因为启用了新人演员,确实存在着演技不成熟的现象,陈导也顶住了资方不断干涉的压力。
他眯着眼笑着看楚烟,觉得杀青后的楚烟看起来又成长了不少,他晃晃荡荡的把酒杯送到楚烟面前,“这几个月来你至少应该叫我一声……”
陈导打了个嗝,楚烟却极其聪慧的领悟到了他的言外之意,清醒的站了起来,把手上的空杯子斟满,笑着说,“老师,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