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朱红菊,你呢?”
  “我叫叶枫。”
  叶枫关心地问:“朱红菊,你家有孩子吗?”
  朱红菊见他亲切地问长问短,感动得眼睛发。她伸出粗糙的手背,去抹眼泪。
  叶枫拿出双肩包里的一包纸巾,递给她两张:
  “朱红菊,不要伤心,擦一下。”
  朱红菊用纸巾抹干眼泪,向他诉说起来:
  “张神医的外孙,我们家有两个儿子。”
  “本来,我在家种田,老焦在外打工,能拉两个儿子上学。”
  “可是前年,老焦突然中风,瘫在床上不能动,我只好在家照顾他。大儿子前年考取大学,但没钱去上,就放弃了。他不舍得,在家里哭得像死了人。”
  “我这个做娘的,看着也心疼。可我除了眼泪,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叶枫的心被她的话深深震撼。
  “那你儿子,现在干什么呢?”
  “在城里一个建筑工地上做木工。去年,他还能每个月给家里寄些生活费回来。今年,就很少有了。他说那个工地开发商没钱,让人垫资做,平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有钱给民工发生活费?”
  “你小儿子呢?还在上学?”
  “他今年初中毕业,成绩比他哥还好,考取了县重点中学。他也是吵着要去上学,可家里没钱供他上,我就叫他不要上了,像他哥一样出去打工。”
  “他气得跟我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叶枫想起自己从小被堂哥家坑害,寄养到外公家的经历,心里充满感慨。他虽是一个富二代,但现在也是穷人,所以对贫穷的人家特别同情。
  可他只能用医术帮助他们,没有其它办法,因为他自己也很穷,靠外公在中山行医挣点小钱,维持生活:
  “朱红菊,赶紧把焦学农的病治好,然后把你小儿子找回来,让他去上学。”
  叶枫说着,站起身到床边去看焦学农。
  焦学农仰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眼像死鱼珠一样,一错不错地盯着叶枫。
  叶枫忍住扑鼻的异味,弯腰去看他的脸色,伸手摸他的后脑勺,再搭他的脉搏,然后打开天眼,对他全身进行扫描。
  他直起身,对朱红菊说:
  “他是轻度中风,发病时病情不重,只是没有及时治疗,现在又躺得太久,拖坏了身体。但我还是能给他治疗,只是时间比较长,恐怕要坚持三四月个时间。”
  朱红菊不放心,盯着他问:
  “你要钱吗?我家里已经弄得。”
  他怕叶枫跟他外公说得不一样,她拿不出诊金,难堪。更不相信叶枫这么年轻,真的能治好这么严重的中风病人。
  焦学农嘴里呜呜有声地说起来,却不知他在说什么。
  朱红菊以为叶枫刚才弄痛了他,病情反而重了,脸上的皱纹扭动起来:
  “老焦本来就痛苦,你又把他弄痛了,你你,唉,怎么这样啊?”
  叶枫一惊,赶紧解释:
  “朱红菊,不是我弄痛他,他是想说,让我给他治,但口齿不清。”
  叶枫边说边打开针盒,从里面拿出八针银针,把七根针衔在嘴里,一根针执在手中,转到焦学农的头边,要给他头部扎针。
  朱红菊一看,急了,上来阻止他:
  “你要扎他头部?这是要扎死他啊?你外公,还有一个所谓的神医,都没有扎过他头部。”
  叶枫微笑:
  “我跟他们不同,才会有效果。再说,扎针是扎不坏人的,最多没有效果罢了。”
  “我给他头部和胸部的八个穴位扎针,再带功捻针,就能慢慢融解他脑部的血栓,疏通他麻痹的神经。”
  朱红菊的眉头皱得更紧,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扎好这么严重的中风病人。
  叶枫见她担心死了,又给她解释:
  “要是光做针灸,就是奇门十八法,六合神针等等,都是扎不好中风的。”
  “我是在奇门十八法的基础上,加进内功,然后带功捻针,再辅以按摩,才有效果。”
  叶枫边说边手法娴熟地给焦学农头部扎起针来。他右手两指执针,轻轻往下一压,银针就进入焦学农的皮肉和头骨。
  焦学农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眉头不皱,眼珠不转。
  一会儿功夫,头部和胸部的八根针全部扎好,叶枫开始给他带功捻针。
  朱红菊紧张地屏住呼吸看着。
  用劲太足,能量消耗很大。屋子里尽管开了吊扇,但还是非常闷热。
  叶枫一会就汗流浃背,却继续挥汗捻针,一刻不停。
  捻到第八根针的时候,焦学农的眼珠转动起来,嘴巴也能说话,口齿比刚才清楚多了:
  “我的头脑里,清爽多了。真的有效果,快谢谢,这位小神医。”
  朱红菊转身对叶枫“噗”地一声跪下:
  “真是一个小神医,一针就见效。”
  “谢谢你,张神医养着一个好外孙。”
  叶枫连忙把她扶起来:
  “快不要这样,没什么的。”
  “焦学农这病拖得太久,要扎三四个疗程,才能好起来。五六个疗程,他能下床走路。”
  朱红菊抹着眼泪,感激得不知说什么话好:
  “你这么年轻,就能扎针治重病,真是太神奇了。不好意思,我刚才,还以为你是骗子。”
  朱红菊给他绞一条毛巾,让他擦汗:
  “你能治好老焦的病,我们愿意给你十万元钱。可暂时没钱,怎么办呢?”
  “我给你写欠条行吗?等我两个儿子长大了,再慢慢还给你。”
  叶枫既生气,又感动:
  “朱红菊,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外公让我不收你们诊金,一分钱也不收。”
  朱红菊感动得又要给他下跪,叶枫用手势制止:
  “快不要这样,我们是同村人,帮一下忙,没什么的。”
  “我一天隔一天,来给他扎针,按摩。”
  叶枫说着,跪到焦学农的床上,伸手双手,给焦学农已经麻木的右侧身体和右手右脚进行按摩。
  他按得非常卖力,能量消耗更大量,一会就泪如雨下。
  朱红菊不停地给他擦汗,说感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