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
介云听着陈言的妙语连珠,早已经被震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陈言话音落下。
介云顿时喜上眉梢,看着陈言一脸惊喜地赞叹道。
“卓群先生!”
“您真是大才!”
“有了您这计划,历城之围可解,这历城的百姓也可以保住性命了啊!”
“……”
突然!
“不对!”
“还有一环!”
辛弃疾皱了皱眉,看着陈言问道。
“卓群先生。”
“且不说这个计划顺利与否,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我们击败了这群金人的军队,但是……”
“如若这些金人得到了消息,率领大部队再次前来呢?”
“我们又该如何抵挡?”
“这满城的百姓,又该如何?”
“……”
介云一怔。
随即脸上的喜色也随着辛弃疾的话音落下而缓缓消失,一脸忧愁地看向了身边的陈言欲言又止。
“呵……”
陈言呵呵一笑。
“这个简单。”
“我且问一句坦夫将军,在冬日里的时候,如果你向着下坡路丢一个雪球,这个雪球会越来越大,如果这个长坡足够长,最后形成的这个雪球是否可以冲破一切的障碍?”
“如果能,请问这个雪球依靠的是什么?”
“……”
辛弃疾一怔。
随后皱眉思考了几秒钟,看着陈言脱口而出道。
“是……”
“借势!”
“借的是地势!”
“对了!”
陈言呵呵一笑,斜着看了一眼辛弃疾。
“雪球一开始很弱,但最后之所以能势如破竹,靠的就是地势对它的积累,那现在这个雪球就好比是我们,我们很弱,但我们为何不像雪球一样样,寻找我们的势!”
“然后越滚越大……”
陈言双眼中光芒闪烁。
语气森寒地说道。
“最终撞碎金人这杆巨树呢?”
“……”
“咕噜……”
一旁的介云咽了一口口水。
咧嘴勉强呵呵一笑。
“将军,卓群先生,那你们说我们究竟该如何借势?”
“就在这无根浮萍一样的北境,我们……”
“究竟能借谁的势啊!”
“……”
介云话音落下,辛弃疾和陈言几乎同时抬起了头,两人四目相对。
接着异口同声地说道。
“起义军!”
“起义军!”
“……”
“对了!”
“就是这样!”
辛弃疾神情顿时越发地激动了起来。
一只拳头不停地敲着自己的手心,在狭窄的沙盘前不停地踱着步子,语气激动地说道!
“只要以少胜多击败了这支金人的队伍,我们的声势将会传遍北境四州。”
“届时……”
辛弃疾一拳拍在了拳头上。
“八方来投,甚至耿京都有可能投于我们历城的麾下!”
“到了那个时候。”
辛弃疾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我们就有了和金人分庭抗礼的实力,我们就像是一根毒刺一样,扎在金人的心口上!”
“……”
“错了!”
陈言呵呵一笑。
补充道。
“不是甚至,耿京必然会来投!”
“……”
“好!”
辛弃疾重重点了点头,朝着陈言激动地说道。
“那就按照卓群先生安排的做!”
“我这就派出斥候,监视金兵地一举一动。”
“……”
“介云!”
辛弃疾雷厉风行。
当即对着身边的介云朗声说道。
“你带人先去找城内各个高官,他们的财物务必一文不剩的全部拿出来,我府里的也都一文不剩尽数取来,在此之后再去城内百姓富庶之家募捐,不必强逼,但至少要拿出来六成!”
“至于其他人……”
辛弃疾沉吟了几秒钟。
朝着介云摆了摆手。
“就凭他们自己意愿出钱吧!”
“……”
“是!”
介云点了点头,随即一脸铁血的拎着长枪带着几位兄弟再次下了城楼,拍马消失在了城下的官道上。
看着辛弃疾做决定。
陈言暗暗点了点头。
后世人都说辛弃疾是个酷吏,看来也不尽然!
无非就是因为他对待官僚阶级和富庶之家苛刻了一些而已,这行为使得他和上层建筑的人格格不入。
也在抹黑之下成就了他的‘恶名’!
“……”
看着辛弃疾如此雷厉风行,陈言突然回过来神来。
皱着眉对后者问道。
“对了!”
“辛将军。”
“你我今日只不过是初识而已,你就这么相信我,立刻着手布置了?”
“……”
辛弃疾一怔。
随即转过英俊的脸庞看着陈言如沐春风般的微微一笑。
“我辛弃疾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我虽第一次见面,但从卓群你的谈吐、眼神、神态中我能看到你对汉人百姓的热爱,所以我信你!”
“而且……”
说到这,辛弃疾呵呵一笑。
眼神坚定道。
“我从你的计谋中没有发现任何漏洞,如今事态紧急,若还要费时去求证你是否是金人的奸细,岂不是舍本逐末?”
“我辛弃疾并非优柔寡断之人!”
“认定之事,绝不犹豫!”
“……”
“好!”
陈言顿时展颜一笑。
“那就……”
“按计划行事?”
“嗯!”
辛弃疾重重点了点头。
“按计划行事!”
……
两天后的清晨,陈言和辛弃疾带领着全城的军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并且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城中的青壮年一听辛弃疾将军和掌书记要和金人决一死战,又出了一千人参军。
所以……
围堵峡谷两边的军队都变成了一千人!
胜算……更大了!
……
历城官道,烈日当空。
只见距离历城十几里的路上上尘土漫天,旌旗招展,一对约莫五千人的金人军队正在朝着历城方向快速行进。
突然!
咯噔……咯噔……
官道前方,出现了一个穿着宋军衣服的骑兵,朝着金兵快速奔了过来。
“将军!”
“将军!”
一边接近金兵,这位骑兵手中似乎高举着东西大声喊道。
“我历城降了!”
“历城降了!”
“……”
“什么玩意?”
金兵为首的一位穿着兽皮半甲、头顶扎着辫子的粗犷汉子顿时一愣,挠了挠头朝着身边的同伴问道。
“他们说历城降了?”
“……”
“没毛病!”
“我听也是!”
旁边的粗犷汉子点了点头。
“……”
“唔呼……”
为首的汉子眉头一挑,举起手中地长刀大声呼喊道。
“听见了吗?”
“宋狗降了!”
“哈哈哈哈!”
“儿郎们,你们听见了吗,这群软弱的宋人竟然在这十几里之外地官道上说他们降了,如此摇尾乞怜,我们……”
“该怎么办啊?”
“哈哈哈哈……”
“……”
“杀!”
“杀!”
“杀!”
“杀了他们地男人,霸占他们的女人,吃光他们的牲畜,烧毁他们的粮食!”
“哈哈哈……”
锃!
等到宋兵下马献上降表的时候,金兵头领直接将刀架在了这位宋兵的脖子上。
双目如同野兽一般盯着后者。
冷声道。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