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见山意识到了这点,赶紧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他恭敬道:
“我明白了,李前辈,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了。
自己哪怕是合道大能,都不入李潇眼里,那又何必在这里像苍蝇一样蹦跶?
黄见山连张亭剑都没有作别,直接离开了天幻宗。
李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头雾水。
他不再多想,目光放在那些已经作茧自缚的蚕虫上,扭头对小白说道:
“再有半月,就可以帮你做衣服了。”
小白乖巧点头。
这时候,白清菡忽然在院子里隔着篱笆对李潇说:
“少爷,茶罐里的茶没有了,怎么办?”
她每日都要给李潇泡上几杯茶,这是多年来的习惯。
虽然她自己不怎么喝茶,可是跟着李潇这么多年,泡茶的技术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李潇皱了皱眉,说:
“不用急,今天先不用泡茶了。”
白清菡“哦”了一声,进屋了。
李潇转头看向药圃的后边,靠近竹林的地方,种着一排高矮差不多的茶树。
茶树刚好十株,每一株长势都非常好,茶叶上还挂着晨露,青翠欲滴。
他走过去,挨个看遍每一株茶树,茶树品种各不相同,他寻思着应该今天喝哪一种。
“这九转普洱茶还差些时候。”
李潇站定在一株茶树之前,只见这株茶树叶片椭圆,叶薄革质,颜色浅绿。
距离采摘还需要一段时日。
其他几株茶树,有的采摘时日已过,有的已经喝腻了。
“这是无茶喝了啊。”
李潇摇摇头,十分可惜。
他回到屋子里,只能喝些白水解解茶瘾。
大黑见李潇手捧着茶杯,杯里却是些白水,便说道:
“主人,我前些日子听闻张亭剑说,南方有个国家叫做福泽国,种茶为主,产出来的茶叶是千金难求!”
李潇闻言,沉默了一会,这国家他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未曾去过。
“主人,我可以带你去,搞些茶来喝。”大黑毛遂自荐道。
李潇闻言,眯着眼睛看他。
你这是看我们出去玩了半月,自己也想出去玩玩是吧?
大黑被他眼光瞧的有些窘迫,说道:“张亭剑告诉过我去那里的路。”
李潇没有回答,而是忽然喊道:
“小白!小白你在哪?”
院子里的小白赶紧跑过来,好奇的瞧着两人,
“怎么了?”
李潇说道:“过段时间,我们去南方玩玩。”
大黑见状,脸色一垮,垂头丧气的出去了。
李潇看他落寞的背影,一阵好笑。
我带你去有个屁用,还不如带着小白,关键小白还可以骑啊!
半个月后,桑树里的天衣蚕纷纷破茧而出,留下一道道洁白的蚕茧。
李潇便用这些蚕茧,给小白做了一套合身的天衣。
他为什么还会制衣?
别问,问就是在囚仙谷里的一万年自己琢磨出来的。
小白穿上李潇亲手做的天衣,原地转了两圈,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李潇也十分满意,道:“走吧,我们去福泽国。”
小白点点头,全身喷出一阵白雾,化作一条三丈长的白色长龙,在小院上空游荡。
李潇正要骑上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去到那一排茶树之前,选了一株茶树,折下一根枝条,收进袖里。
随后他轻身一跃,便骑到小白背上。
小白扶摇直上,直奔南方。
这次去南方,路途遥远,那福泽国距离天幻宗,足足隔了十几个国家。
小白在九霄之上,一路游走,不曾停歇,一路上飞越了无数山脉与大江,花了足足半月才抵达福泽国的北方边疆。
来到福泽国的边疆,李潇便让小白落了下来。
天上万里无云,没有云彩遮挡,两人很容易被发现。
若是让这里的人发现小白的身影,指不定有什么麻烦在等着。
所以李潇才选择进入福泽地界后就开始步行。
到了福泽,李潇和小白继续南下,放眼望去每座丘陵山头上,都是整齐的茶田。
不过李潇却是皱起了眉头。
这茶树长势不对啊。
他带着小白,又往南方走了一段路程,可所有的茶树都是一股怏怏的感觉。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上。
天空万里无云,蓝得澄澈。
这时候,有三名头戴斗笠的茶农,远远的从山头走来。
那三名茶农,见到有两个陌生人,心中顿时打起警惕,不过一看只是一名少年和一名女童,又放下了警惕。
“你们两个娃娃,来这里作甚?”
中间那名茶农面容隐藏在斗笠的阴影之下,阳光照射不到,苍老的面容如同这山间沟壑,褶皱不平。
李潇闻言,回答道:
“我们两个是北方来的,想来福泽找最好的茶叶。”
三名茶农互相看了看,左边那名茶农点点头,说道:
“你们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福泽的茶,是天下一甲!”
左边这名茶农脸色黑红,显然没少在太阳底下晒过。
他脸上有着农民才有的淳朴,可是提到福泽茶叶,脸上又涌现出浓浓的自豪。
李潇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可惜啊。”
右边那名茶农忽然说话了。
李潇问他:“可惜什么?”
右边那名茶农叹口气,对李潇说道:
“可惜,你们没来对时候!”
李潇愣了一下:“没来对时候?”
三名茶农都点点头,一脸的苦闷。
中间那名茶农接着说道:
“我见你们两个娃娃,穿着都光鲜亮丽,想来也是北方的富贵人家,你们是和家人一起来福泽的吧?可惜了这次你们是真的没来对时候,你们找不到好茶了,快回去吧。”
李潇默默无言,他又抬头看了眼天色,忽然问道:
“干旱多久了?”
三名茶农一愣,这富家子弟一语道破了福泽如今的窘境!
“没想到啊,你个来自富贵人家的娃娃,竟然还知道这些。”
中间的茶农感叹道。
“干旱已经三个月了,眼看再不来雨,茶树就要枯死了。”
中间的茶农顿了顿,接着道:
“我们福泽几十年没有干旱过,上次干旱,还是我爷爷小时候。”
李潇沉默了,福泽国以茶为生计,这么一场数月干旱,对于茶田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他沉吟了一会,想着该如何缓解一下干旱。
他并不是要帮帮这些茶农,而是自己本身酷爱饮茶,这些茶树面临枯萎,他心中只觉得压抑不畅。
这时候,小白忽然开口道:
“这些都不是问题,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