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四人随着两位迎宾小姐进了拍卖行。
走廊两壁挂着两排壁灯,墙壁和天花板是用檀香木雕刻出来的,一条条游龙和舞凤攀附墙壁,淡黄的灯光将其照亮,尤显奢侈和大气。
穿过长廊,上了二楼,四人跟着迎宾小姐进了一处包厢。
包厢空间不算很大,但是容下四人绰绰有余。
靠近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齐膝高的案桌,案桌上摆着一套黑色茶具。
“这是您几位贵宾的包厢,茶水和糕点都不收银两,需要什么叫我们,就在门口。”
那两位迎宾小姐笑容可掬,退出了包厢。
“地字贵宾是什么?”
白清菡等那两位迎宾小姐出去了,问道。
“长宁拍卖行把拍卖的客人分为天地玄黄四品,我是天剑宗首席大弟子,才有这块地字令牌。”
李潇四人盘腿落座在窗前的矮榻上,目光齐齐望向窗外。
一楼的大厅里,中间有一座丈宽的正方向平台,过道从后台延伸到大厅中央的平台上,周围则是环绕平台的观众席。
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人,乌泱泱的一片,粗略看去竟有五百余人。
这在平日里是很难看到如此火爆的景象的。
都是因为宗门大会在即,大量的修士涌入到长宁,很多修士都喜欢到拍卖会猎猎奇,才给长宁拍卖行带来了如此高的人流量。
“看这样子,应该很快就要开始了。”
孔哲说着,给众人分别倒了茶水。
李潇端起茶对,小饮了一口润润嗓子。
他目光在下面扫了扫,又收回了目光。
五百多人全都是练气筑基的修士,还看见了几个眼熟的天幻宗内门弟子。
“来了来了,开始了。”
白清菡眼睛一蹬,一位身穿棕色长袍的老者,从过道走到平台上。
那老者看起来年近古稀,华发稀疏,脸上皱纹深如沟渠,身板瘦弱但却笔直,仿佛坚挺的老树。
老者大步飞扬,虽然年迈但却神采奕奕。
站定在平台上,那老者环视了一圈,脸上挂起温和的微笑:
“老夫是长宁拍卖行的行长,沈苍。”
“承蒙各位关照,今日难得宾客满堂。”
话音刚落,观众席上便响起一阵热情的掌声。
孔哲给三人科普道:
“这沈苍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卡在元婴大圆满足足三十年了,也没人知道他是否迈入化神。”
白清菡张大嘴巴,面露惊色:“元婴啊!听说是很厉害的了!”
李潇真想堵住白清菡的嘴巴,话说人家张亭剑在你面前出现那么多次了,人家都化神期了!
再说了,你少爷我当年何其风光……
算了算了,往日荣光就随风飘散吧。李潇收敛心思继续看向大厅。
沈行长朗声说道:
“老夫也不藏着掖着就直说了,各位贵宾赶巧了,今日刚到两件上品宝器,和一件略有残缺的神器。”
此话一处,大厅里的人哗然一片。
要知道不管是兵器法宝,亦或是丹炉傀儡。
但凡需要用灵力催动的器具,都有一套完整的等级划分。
自下而上分别是:灵器、宝器、神器、仙器,每一等级还分为上中下三品。
上品宝器!
那可是各大宗门的掌门才有资格拥有的稀缺货!
金丹中品的修士如果拥有上品宝器,足以与金丹大圆满一战!
至于那传闻里的神器,更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
就算是残次品神器,也比最强大的上品宝器要强大的多。
一时间,观众席上的修士们争论起来。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会有神器?”
“神器?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不会真有人信吧?你说有神器就有神器,我还说仙界战神就在这里呢!”
那修士认定了沈行长是在博噱头,站起来对身边议论纷纷修士们大声说道。
修士的声音非常大,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就连李潇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虎躯一震,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沈行长看向这个捣蛋的修士,笑容亲切,回复他道:
“我长宁拍卖行从不造假,是否为神器,大家稍等一会,便可知晓。”
那修士哼哧一声,坐了回去,发现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湿透了。
这才惊觉沈行长是个元婴大圆满,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不由得收敛许多。
“废话不多说,我们马上开始今天的拍卖会!”
“今天的第一件拍卖品,各位贵宾请上眼!”
沈行长侧过身,一个身穿狐毛裘衣,身姿妖娆的侍女端着托盘,从过道上走到台前,将托盘上的东西,耐心的展示给所有在场修士。
托盘上的是颗手指盖大小的青色丹药,隐隐有清神醒脑的药香散发出来。
“筑基丹五十枚,起拍价每枚一万两白银或者一百颗下品灵石。”
周围的修士们眼睛一亮,这可是好物件,最常见的修炼丹药之一,可助练气圆满的修士突破瓶颈,进入筑基,成功率高达九成。
不少宗门都是大量囤积筑基丹,备给宗门新弟子。
“我天剑宗全收了!六千颗下品灵石”
没等有人想要开拍,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竟然听不清源头在哪。
观众席上的修士们听到这声音后,一点争抢的心思都没有。
没人敢跟天剑宗这样的大宗门抢拍。
毕竟天剑宗的宗主可是黄见山,真正的化神!
“我爹也来了?”
黄秋儿闻声一愣,目光穿过窗户,停留在其他的包厢上,猜测哪个才是亲爹的房间。
“那是你爹啊?”
白清菡笑呵呵道:“真有钱啊,花了六千颗下品灵石。”
李潇只想装作听不见,这孩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傻啊,人家是天剑宗的宗主,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话说什么是下品灵石?”
白清菡冷不丁说道。
“……”
孔哲也觉得有些尴尬了,他给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科普道:
“灵力里面含有精纯的灵气,修士可以用灵石来加速修炼,也可以当做银子买卖。”
三楼某间偏僻的包厢,一个黑衫男子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老沈,好久不见啊。”
黄见山放下茶杯,嘴唇蠕动道。
平台上的沈行长耳朵微微一动,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