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贵胄之地,有钱有财者不计其数。
  短短三天,募集到的财货就已经超过了千万两。
  光是物资方面的东西,就价值三百万两,就足矣赈灾。
  剩余白银都有七百万两!
  全都可以收归国库。
  三天之后,刘子墨就下令禁止捐献了。
  当初好多在观望的商家,听到这消息,都忍不住捶胸顿足。
  又过了几日。
  工部的功德碑开始在上面撰写名字。
  赫然在榜首的,是一个叫钱海潮的商人。
  捐献三十万两!
  功德碑上的字特意加粗渲染,更加让人醒目。
  “这位钱海潮钱大善人这次可是真出了大名了。”
  “听说陛下钦赐了一块御匾到了钱善人家中!”
  “这钱善人到底是何来头?竟然能拿出如此巨款?”
  “京城之内,也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功德碑外围,无数人围观这块功德碑的崛起。
  别说是前三甲,就是前十的名字,都被很多人给记住了。
  “咱不说其他,能够在这个时候,给朝廷捐献钱财,只为赈直隶灾民,此等善举,功莫大焉。”
  “这第三的醉仙居,今天下午咱们去吃个痛快,支持一下老板的生意。”
  “看看,这还有乞儿的捐赠也上了名字,陛下心中有我等万民啊。”
  “一文钱都登记功德碑,陛下大量。”
  “我怎么没有看到朝廷官员的捐赠?不是说官员首先开始的募捐吗?”
  “嘶,竟然就在乞儿上面不远,五十两?一百两?这群狗官,难怪陛下竟然要让万民募捐!”
  人群中,很多人发现。
  那些普通之家的小钱,还有乞儿的钱都记录在案。
  那些升斗小民之家,还有乞儿无不自豪无比。
  特别是一些小富之家,捐个几十两几百两超过了那些官员的。
  更加自豪了。
  这群早期捐献的极少的官员,很快在京城之内臭名遍地。
  很快就进入了士林之中,风评直下。
  ……
  “陛下!”
  未央宫外,几十号官员跪伏在地高呼。
  “各位大人,你们已经在这里跪了数个时辰了,回去吧。”
  魏喜从宫内出来,无奈的看着这些官员说道。
  “臣等内心蒙蔽,此为国家大事,更是关乎万民的大事,请求陛下开恩,允准我等为陛下分忧,为朝廷效力,为天下付出一番心意。”
  为首官员痛哭流涕,一番悔恨的模样。
  “可是陛下金口玉言,言不可过于惊扰万民,既然钱财已经够了,就没有必要再募捐了。”
  “各位达人,还是请回吧。”
  魏喜施礼说道。
  “魏公公,麻烦通报一声,为我等美言几句,臣等只是想弥补过错。”
  那官员继续恳求魏喜说道。
  “哎,大人,陛下已经下令封碑,以后会派专人看管,允许百姓万民观看,不可再挪动上面一字。”
  “您还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吗?”
  魏喜略微游戏,看着这些官员于心不忍,再次开口说道。
  一众官员闻言顿时脸色苍白,面如死灰。
  如果所有的官员,都和以前一样,十分默契的,大家捐个几两银子,糊弄过去。
  反正是大家一起糊弄的。
  那都好说。
  问题是现在万民参与进来。
  这些商贾的钱就像是捡来的一样,疯狂砸钱。
  第一的钱海潮更是捐献三十万两,名震京城。
  这样比较下来,后面捐献的官员连忙多捐了不少。
  虽然不至于多高排名,但却表示尽了一份心力。
  而他们这群最开始被募捐的,自然就成为了皇帝眼中的眼中钉。
  “这群刁民,特别是这群商贾,掠百姓财货,搜刮民脂民膏,却在这个时候博取名头,竟然还让陛下相信了他们。”
  “实在可恶。”
  有官员忍不住说道。
  “此为陛下的阳谋你还没看出来吗?陛下就是要杀鸡儆猴,而我们,就是那只鸡。”
  “再者说,万两以上,都有户部牌匾,钱海超更是有陛下御赐,相当于一层护身符,谁敢这个时候动他们。”
  ……
  此时的刘子墨,极为惬意的躺在何清筱的身上。
  现在的何清筱已经熟悉了刘子墨的习性。
  什么地方,会让刘子墨更舒服,更喜欢。
  刘子墨拍了拍何清筱的臀部,道:“起来吧。”
  何清筱闻言乖巧的颔首,十分听话的站了起来。
  他步行走入未央宫前殿。
  殿内却有三人早在等候。
  为首者,是现如今的宰辅李承宗。
  一是目前的户部侍郎,掌户部尚书职权的简振山。
  另外一个,则是天卫府都统周章。
  “陛下之策略,我等拍马难及,臣深感佩服。”
  “目前银两物资全都备齐,不知何时动身前往直隶赈灾。”
  简振山问道。
  “赈灾人选,让宰辅定夺。”
  “另外,挑选御医十名,另召集民间郎中前往直隶东营,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要尽早做好防范。”
  “切不可让大疫传播,若有人染疫,不可接触,尽快隔离。”
  “另调遣步兵营兵马,张铁牛前往直隶协助万民赈灾。”
  刘子墨笑着说道。
  “陛下圣明,陛下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是微臣多事了。”
  简振山说道。
  “只是,如此作为终究是饮鸩止渴,如此募捐,恐非上策。”
  简振山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
  “自然不可能次次募捐,否则朕还养着你们干什么?”
  刘子墨抬头看了一眼三人,随后冷笑。
  简振山惊出了一身冷汗,却不敢再多问连忙告退。
  “陛下,此等募捐之举,虽然此次效用不错,数十年也只能用一两次。”
  “否则消耗万民之心,就没了用处。”
  “此举,终究是饮鸩止渴之举。”
  孙承宗开口说道,此次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孙太师,你是何出身?”
  刘子墨没有回答,忽然提了一个不找边际的问题。
  李承宗心中凛然也是一头雾水。
  “臣,老家荆北省襄樊人,进士出身。”
  李承宗老老实实回答道。
  “李姓人口众多,在荆北省襄樊城也是当地大姓。”
  “朝堂内外臣子,莫不是如此出身。”
  “为何朝堂却没有寒门之人?”
  刘子墨问道。
  此言一问,李承宗呼吸一促,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