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墨却没有容杨春宏多想。
“这群道教徒寻的是长生,求的是天药,他们的说法是,天药消失在人间,故而寻珍稀山石作为天药之替。”
“最次等的才是以草木入药。”
“这古籍中记录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以硝石十五份,两份硫磺,三份木炭制作而成,可成掌心雷。”
“再辅以尿液混合,晒干成颗粒,可于晴空生雷,可击木,可杀人,可驱邪,可破妄!”
“爱卿以为如何?”
刘子墨笑着继续说道。
这话,当然是刘子墨他自己编的。
所谓的掌心雷,无非就是前世已经十分普及的黑火药配方。
十五比二比三,当然不是最初的黑火药配比。
而是经过了无数年的验证后,得出来的额最优方案配比。
而黑火药的威力提升,其最重要的是进入颗粒化时代。
比寻常的黑火药,威力最低都能提升两倍到三倍。
刘子墨当然不可能真的让工部自己去摸索。
直接给出最佳的方案和配比。
连颗粒化的进程都直接省略。
混合尿液,是因为其中包含有硝酸盐。
现在又没有工业制备的东西,尿液是最省事最方便的。
杨春宏仔细听完之后,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皇帝有了寻长生的想法。
不过刘子墨的话同样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非常有兴趣。
掌心雷,可以晴空御雷而作,可击木,可杀人。
至于后面的可驱邪,可破妄等等自然被他丢在了后脑勺。
作为工部尚书,他自然立刻意识到这种东西如果真的能够做出来的话。
恐怕真的能够演变成刘子墨所说的用刀子打赤手空拳之人。
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
按照道教徒的描述,这都已经带上了一层玄乎的色彩。
“陛下此言当真?”
“不知道陛下可否将那古籍借给老臣阅读一番?”
杨春宏有些不放心,他想要亲自看一看。
“这古籍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还是曾经随父皇天祯八年之时在紫金山拜自然观偶然碰见一个老道士所得。”
“不过,朕曾经试过,确实可用。”
刘子墨肯定的说道。
杨春宏微微皱眉,听刘子墨这么说,他就有点不以为然了。
不过是在一个老道士的东西,能有多厉害?
就像是那些道教徒一样,天天就知道吹嘘。
正打算还想要说点什么。
“这是朕的命令!”
刘子墨毋庸置疑的说道。
“臣遵旨!”
杨春宏哑口无言,皇帝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他确实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
到时候回去试试给皇帝一个交代。
仔细想想,里面掺杂了尿液和硝石。
和两样东西,都和尿沾了不小的关系。
能是什么正经东西么?
刘子墨自然看得出杨春宏的态度。
不过他没有明说。
等杨春宏做出来的时候,他自然就会知道这东西足矣颠覆战场的模式。
“老臣告退!”
杨春宏微微躬身,后退。
刘子墨的嘴角掀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兵强马壮的燕王,好二弟,准备好了第一次的热武器洗礼了么?
……
浣剑峰!
此为进入燕云的要塞之地。
燕王兵马已经齐聚于此。
从北往南,从起兵到现在,短短十余天,燕王大军已经占领了十余个城池。
此处,便是燕王的行在所在之处。
浣剑峰地势险要,距山而守,易守难攻。
当吃离阳王城更是依山建城,打造成为了天下第一关口要塞。
故而,又名天门关。
当初,大炎和离阳王朝之战,便是在这里僵持住了。
才有了天祯帝率领八百扈从绕开此地奇袭离阳王城之事。
从上而下看去,天门关内,无数的兵马站在其内。
风光险峻,军威肃穆。
大营。
“于金,张干率领广南省兵马,荆北省兵马至于天门关外,诸位将士,如何应敌?”
主座之上,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
面目上和刘子墨竟然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过,刘子墨是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仪表堂堂。
这男子却肤色有些黝黑,看上去也有些瘦。
此人,正是二皇子燕王!
他神色平静,平铺直叙,仿佛只是再说今晚吃什么菜那么简单的额事情。
“殿下,张干和于金这两人,臣认识。”
“刘子墨也是手中无人可用,竟然从北军五校之中调取人手来。”
“数十万兵马,交给京城的富贵兵手中,此战必胜!”
回答的人,赫然就是从京城逃窜到这里的何进!
燕王不置可否,反而问道:“你和这张干和于金很熟?”
“很熟说不上,此两人也不纯粹是久囊饭桶,能力还是有一些的,不过,也是中庸之姿而已。”
“这张干擅长的是水战,而于金更为擅长弓兵。”
何进不着痕迹的拍着马屁,水边说出了这两人的特色。
“水战和弓兵,有意思,这贼子妄自托大,就不要怪我了。”
燕王淡淡的起身,然后说道。
“那伪帝若不是靠着弑杀先帝,再伪造篡改诏书。”
“否则,以燕王的功劳,那宝座之上的,必然是燕王殿下。”
“现在,殿下不过是去取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何进笑道。
“所谓的宝座,我并不在意。”
“我在外戍守燕云之地,他却做出如此悖逆人伦之举,弑父杀弟。”
“我为的乃是大炎的江山万年!”
“张干 和于金两人,必须死!抓住后,将人头送去京城。”
燕王冷笑说道。
“殿下英明!!”
何进讨好笑道。
……
“陛下,此为老臣让工部一些工匠改良出来的纸张。”
“这真的可以!纸张平整光滑,无褶皱,墨迹在上稳而固形!”
“关键是,此纸不过是一些破渔网树皮之类的东西锻造出来的!”
“老臣为陛下贺!为天下士子贺!!”
“为天下寒门子弟而贺!”
孙承宗叩拜而下,行大礼,十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