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报》第二期的情况,更是火爆空前!
  因为第一期的时候,孙承宗还放不开手脚。
  现在有了刘子墨的亲自指示之下,终于彻底明白刘子墨的意图了。
  士子文人不屑为之?
  那就让地下的百姓说话。
  百姓不会之乎者也?那就做成通俗的说,保留几分古韵就可以。
  另外,还可以请润笔先生嘛。
  而这样的操作下来,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专门采访的‘记者’。
  此名还是被刘子墨定下的。
  这让那群底层而从事这个行当的文吏还颇为荣幸。
  走哪都要亮一亮记者的身份。
  觉得是当今皇帝亲自御赐的名字。
  颇有一番皇家御笔的意思。
  而且采风故事,戏曲唱词,都是从市井里面搜罗来的。
  去除掉一些入目不堪的词汇,稍微编撰一些,格调一下就上去了。
  虽然登不上大雅之堂。
  在民众眼中却有一番小雅的滋味。
  所以普通百姓喜欢看!
  特别是民生板块。
  自从刘子墨上次亲自出谋,搞出蜂窝煤等办法,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煮沸的水可以避免一些生病,这东西不好验证。
  但是蜂窝煤技术,却是带给所有普通百姓的惊喜。
  以往,一般那人家,都不会要煤灰,只要煤炭。
  所以煤矿旁边经常有一路上掉落的煤灰没人要。
  结果现在得到了穷困人家的疯抢。
  按照《皇报》的蜂窝煤制作方法,他们惊喜的发现。
  这些煤灰是有用的!
  而且能够搀和一些泥巴和水,又能节省成本。
  一些不会制作蜂窝煤的人,直接用上了最笨的办法。
  用手搓成一个个圆形,两面削平,用木头在上面一个个戳洞。
  虽然看起来难看,却烧的极好。
  仅仅是这一策,就引得了大多百姓的拥戴,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肯定是个好皇帝嘞,知道大家伙冬天冷的很~”
  面对记者的采访,那些农人百姓也是乐呵呵的笑。
  所以,这一次的再度火爆热销,让不少人自愿的来买。
  而不是像上次那种,皇帝家的,要拿回去供着。
  当然,最火爆的,还不是这些。
  而是!
  汉阳山葫芦口大捷!
  七路藩王造反!
  早已是人尽皆知。
  特别是上次的《皇报》檄文,就算是乡下的农夫也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
  就连农人也未免有几分担忧之色。
  那可是七路藩王啊!
  听说各个都兵强马壮,厉害的不行!
  结果这就传来了汉阳山葫芦口大捷。
  人人都喜庆,人人都津津乐道。
  毕竟皇朝百年,京城附近的人,早有归属感。
  虽然他们并不怎么在乎皇帝过的怎么样,但却在意会不会有反贼。
  就算是山民都知道,反贼来了必要打仗。
  一旦打仗,那百姓就受苦。
  “皇帝是好皇帝,都看着咱们百姓过苦日子,不忍心咱们冬天受冷,特意教咱们做皇帝煤。”
  “这样的好皇帝,怎么可能是传言中弑父杀弟的人嘛。”
  “一定是这些藩王存心作乱。”
  “只期望皇帝大老爷早日平叛,给大家安生日子。”
  有几个文人,在京城旁边踏青。
  却是刚好听见了几户农人在田间劳作,一边劳作一边交谈。
  他们几个面面相觑。
  怎么短短半个月来,皇帝的名声忽然就好起来了?
  要知道,在他们世家文人士子之中。
  虽然表面上没什么。
  在暗地里,却是不少腹诽编排的。
  有些喜欢舞弄文墨的,还将此事记入书中。
  “这《皇报》当真有这么大威力?”
  其中一年轻世家子神情疑惑。
  一个年长四五十来岁的人,见多识广,神色凝重。
  “你错了,咱们这位陛下,下的一手好棋啊!”
  “下御记者,可避开御史,探听民间声音。”
  “上传天音,可避开文人大臣,一言而四海知,此邸报,笼络人心,可抵百万兵马!”
  年长之人徐徐说道,他看出来了。
  皇帝这一手棋。
  可以说完全抛开了世家,抛开了现在的文人士子形成的天下之声。
  “陛下此举,不同于科举,科举之威可以实质性的看见,所以各大世家都有动作。”
  “而且,世家子本身就有先天的优势,穷困人等,寒门子弟哪来的钱读书?”
  “所以科举到最后还是我们世家子。”
  “而《皇报》邸报此法,却是开天辟地,真正的开天辟地,直入万民之心!”
  又有一人站了出来,心神之上惊骇。
  他越是细想,越是觉得皇帝的背后谋算极深。
  “说带此事,就更为可怖!”
  “诸位,莫要忘记了,最近的《皇报》发行天下,能够有如此销量,不仅仅是万民愿意购买。”
  “最关键的一点,是陛下造出纸来了,此纸比以往的纸张好的多。”
  年轻士子猛然醒悟说道。
  “皇帝欲收取天下寒门之心?”
  旁观一人忍不住插嘴说道。
  “收取寒门之心倒也未必,此上等好纸,必然造价极为不菲,就算他造得出,寒门未必用得起。”
  “倒是从这纸张上面,我发现了一个缺陷。”
  中年士子忽然笑了起来。
  “张兄慧眼,哪里可得高见?”
  诸位士子都问道。
  “此举之法,必然是以往朝廷那番做派,为陛下脸面,贴着银子往里面送。”
  “你没听说,那《皇报》邸报不过才五文钱一份吗?这不是贴着银子送?”
  “别说是成本,就是倒贴都不知道要贴多少去。”
  “我估摸着,就是最近七王作乱,陛下有所意图,若是平乱了,或者是钱库空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做了。”
  中年士子一副高人形态,摇头晃脑一副看破了刘子墨算计的样子。
  “张兄真是高见,令我等都是茅塞顿开。”
  “张兄之才,当做宰辅也,那孙承宗不过就是个皇帝溜须拍马之徒而已。”
  “哈哈哈,有张兄这番见解,我等带回去说与家里听,说不准还能得到一番夸赞。”
  “此为皇帝意图加强权势,掌控天下之举,有张兄如此说,我就放心了,皇帝之谋,必不能成!”
  一众士子互相吹捧着。
  他们倒是忘记了,《皇报》首版记录的大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