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得天下者,可有乎名不正顺者?”
  “斯皇室大佞,背祖忘德!宠信奸魅!祸乱朝纲!变祖宗之法!易天下之礼!”
  “我大炎天定正朔,秉天意而行八十载余七!”
  “有高祖皇帝创业之艰险,有太宗皇帝为万世之基,有世宗先帝历经劫难,开疆拓土,为兴大炎!”
  “传至四世,却出此悖逆!天下昭昭,无可遁形,还其原貌!”
  “弑君者,是为不忠!弑父者,是为不孝!伪帝矫诏书而登大宝,斧烛影而临天位!”
  “好逸恶劳,秽乱后宫!竟辱先帝皇后!篡改朝纲,骄奢淫逸,更折皇子之妃!”
  “如天下灾星荧惑,又如天狼噬宝,动我帝王紫薇!”
  “更恶者,夺天下宗亲皇庙之封镇!有名令曰:推恩!”
  “若传万世,试问这竟是谁家之天下?传流千古,又问这宗亲之淼淼于天地乎?”
  “此悖逆之徒,流毒百世不替!”
  “寡人奉先帝之命,镇守藩篱。”
  “外御东夷北莽,内察不臣失德!”
  “今上者,伪帝也!寡人举兵而讨国贼,汇义而匡天下! 今有景从者,当为天下先,为我大炎不世之功!”
  “天祯十七年四月,先帝世宗二皇子燕王刘荣!”、
  四百余言,将刘子墨骂了个狗血喷头。
  对于反对刘子墨的人来说,简直每一个子都是字字珠玑。
  就差在刘子墨头上骂他是一个无道昏君,坏到流脓了。
  不仅如此,还把刘子墨在后宫的那点事都抖搂了出来。
  此事,整个皇宫大内,无人会传出去。
  唯有一个人。
  那就是刘子墨故意让其送出书信的何芝蓝。
  让刘子墨稍有意外的,便是何芝蓝竟然连后宫那点事都说了。
  ……
  “圣上,当即可着礼部及刑部,大理寺三部彻底清查!”
  “京城之内,必有燕王耳目为其声张!”
  “如今,谁人不知我大炎之天下正统为大统皇帝?谁人不感念陛下之恩?”
  “如此悖逆,辱没圣上,就是辱没我大炎朝纲,辱没这殿上臣工!”
  “更是无中生有,扰乱视听,谤我君臣,便是毁我大炎江山社稷!”
  “请陛下下旨!”
  佥都御史,刘子墨的狗腿子徐牧第一个站出来了。
  朝会之时,第一个站出来声嘶力竭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否定了刘子墨,就是否定了他!
  徐牧岂能不站出来力争?
  “请陛下严查!”
  整个朝廷之上,臣工全都跪了下来。
  乌泱泱的一大片。
  这时候,没谁能够幸免。
  毕竟,以前的张顺城一党和皇后一党基本被肃清了。
  余下的,就算不是和刘子墨一党,却也是承认了刘子墨法统,在刘子墨麾下任命办事。
  这相当于是否认了他们所有人。
  更是在这个时候应该表明忠心的时候。
  不说话,那就是燕党!
  不需要刘子墨说任何话,就会被这群臣工群起而攻之,完全无法立足。
  ““诸位爱卿都起来吧。”
  “查,肯定是要查的。”
  “礼部,刑部,大理寺,三部都动起来。”
  “不过,这檄文不错,现在封禁也来不及了,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传去。”
  刘子墨淡然一笑,甚至都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淡然初之。
  礼部之所以参与其中,便是因为《皇报》设立一事,设立衙门,有监管天下言论一职。
  对于这一幕,他丝毫没有意外。
  甚至觉得老二的檄文来的有点晚了。
  “陛下,若不禁止,岂不民沸不止?若是生乱,难以把控。”
  “并且,此言论一旦传檄天下,必然民心动,社稷荡,天下万民将质疑陛下之法统啊,让乱民贼子都有了借口。”
  孙承宗也不太理解刘子墨的想法,站出来对刘子墨说道。
  “太师,岂不闻堵不如疏?”
  “你越是不让看的,百姓反而越传越有理?你不禁,反而成为那燕气急败坏时一时之笑料而已。”
  刘子墨淡淡说道。
  “孙承宗!”
  刘子墨话锋一转,声调拔高。
  “老臣在!”
  孙承宗连忙跪下。
  “推恩令,该发布了!”
  刘子墨面无表情说道。
  “此时发布推恩令?”
  孙承宗惊骇起来。
  “该反的反,不反的,反而让朕劳了心思。”
  “天下皆反,才有意思嘛。”
  “仅仅是齐王,秦王,宁王,中山王,景山王,陈留王,这六王可还远远不够,高祖仁慈,坐天下而分封功臣。”
  “太宗宽厚,治天下而封诸王。”
  “再加先帝,藩王已经不少了。”
  “朕既推恩,便是惶惶之威,堂堂正正之师!”
  “朕倒要看看,还有几人要称王,几人要造反。”
  “任他千万人马来,毕其功于一役!”
  “朕要!御驾亲征!”
  刘子墨话语不大,却声如惊雷。
  瞬间将整个朝堂都炸了个寂静。
   无数臣工错愕和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
  这老刘家还真有喜欢御驾亲征的基因啊?
  高祖就不说了,戎马建国,自不必说。
  太宗虽然守城,但危急之时也曾有此之举。
  先帝更不用说了,八百奇兵破离阳,更能彪炳史书的马上皇帝!
  这位也要?
  “陛下,这万万不可!自古天子身负社稷,岂能妄动大宝?”
  “若天子不在,谁可监国?”
  果不其然,立刻有人跳了出来,声嘶力竭的表示反对。
  “拖下去,斩了。”
  刘子墨淡淡说道。
  群臣再惊!
  殿堂之上,斩杀大臣?
  太荒谬了!
  自大炎开国海没出过这样的事。
  虽然,这人一身官服,也仅仅是个六品官,但也没有见过如此先例。
  “谁敢再妄言劝谏御驾亲征,有如此人!”
  “不仅如此,当以叛君叛国论处,诛杀九族!”
  刘子墨冷冷开口。
  但是话语之中却是带着血腥和杀意。
  “陛下!三思啊!”
  又有一人站出来,企图劝阻。
  “金吾卫何在?等着朕动手吗?”
  刘子墨站了起来。
  这时候,哪里还有人敢出来劝阻?
  金吾卫也鱼贯而入,直接将两人带走!
  大殿之外,特例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