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可以听到到处都是杀喊声。
皇宫里面,抛开了往日的幽深沉寂,嘶吼声震天。
凡阻挡者,全都抹除。
这是一次宫变。
九皇子低着头,并不说话,他瞥了一眼十分淡定的刘子墨,眉头微皱。
在他和何芝蓝的谋划之中,完全将自己和何芝蓝都摘了个干净。
老三和老六发动宫变,以【清君侧】名义杀了刘子墨,篡夺大权。
但实际上,北军五校,宫廷禁卫,都在何芝蓝的掌控之中。
是何芝蓝的指令,才能调动这些兵马。
在老六和老三以为自己得逞之际,他和何芝蓝,以叛逆之罪反捕老六老三。
名义上,是为了刘子墨报仇。
名正言顺,继承大统,天下归心。
这一切的谋划自然是非常之好,而且一切都在顺利的按照他们的谋划在进行。
可是,他太淡定了。
根本对闯入宫廷三千多人马,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是刘子墨发动的调令呢。
然而,他们是来杀他的。
刘子墨还有底牌,有天卫!
九皇子双目微眯。
“大哥大概是在等天卫吧?”
“母后早就知道,父皇手中一直有一支秘密军伍,就连她都所知很少。”
“父皇大手笔喂养出来的,必然是一票精兵悍将,甚至是宫廷死士。”
“可惜,你的天卫并没有出现,你以为,你的天卫能够拯救你?”
九皇子抬头,目光直视着刘子墨。
“不遮掩了?”
刘子墨淡然一笑。
九皇子却避而不答,道:“父皇传位给你,必然将天卫也给了你。”
“你太自信了,天卫,再精锐的死士,都不可能抵挡军阵冲击。”
“只要北军五校的人马进入了皇宫,你便无力回天,哪怕天卫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你救出去。”
“何况,你的天卫现在都还没有现身。”
九皇子进一步推演。
“妙!九弟好谋算,好眼光,朕的谋划都快被你看穿了。”
刘子墨大笑道。
九皇子皱眉,道:“你不如现在撰写退位诏书,我或许还可以保你一命。”
“九弟好意,朕心领了。”
“不如听听这悍勇之将士的厮杀声,如临战场。”
“看看这无边的骄阳,和朕一起陪着皇后娘娘看我大炎的大好河山。”
“哪怕是最好的乐师也奏不出这无边美乐和人间盛景。”
刘子墨却是一只手搭在九皇子的肩膀上面。
另外一只手,却是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何芝蓝的袖中。
捏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手来。
何芝蓝和九皇子的身体都是齐齐僵住了。
特别是何芝蓝,这可是在皇城之上。
下方的刑场,甚至还有不少人员。
不远的旁边,更是有刘子墨的护卫和城墙上的宫廷禁卫。
太刺激了。
她有心甩开刘子墨,却没成想,刘子墨更加肆无忌惮。
甚至从手指的位置,攀附而上,捏住了她的手臂。
这是一个死角,而且衣服袖口大,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风景。
何芝蓝脸上攀爬着微红颜色,呼吸微微急促。
“母后,你怎么了?”
僵住了一瞬间的九皇子,适应了刘子墨的手掌之后。
察觉到了何芝蓝的状态不对,连忙问道。
“无碍,杀喊声更近了。”
何芝蓝连忙说道。
“哈哈哈,想一想,站立在这皇城之上,拥有无边的权势,掌控天下最美的女人。”
“这等权势,谁不向往?”
刘子墨拉着何芝蓝的手臂,忽然用力。
何芝蓝站立不稳,直接靠在了刘子墨身上。
此时何芝蓝紧张到了极致,慌忙挣扎。
九皇子也察觉到了这一幕。
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脸色变得铁青。
“刘子墨,这是皇后!”
九皇子怒斥,甩开刘子墨的手掌。
“皇后,不也是天下绝色么?”
“哈哈哈,给朕摆驾!”
刘子墨忽然松开了两人,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立刻有人在这城墙之上,摆上了一张龙椅。
刘子墨大马金刀横跨而上,坐了上去。
九皇子神情阴晴不定,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何芝蓝。
为什么刚才的母后,竟然连一点像样的反应都没有?
何芝蓝和九皇子对视了一眼,心中难以确定此时的刘子墨到底想要干什么。
仔细回想起来,刘子墨走的每一步,都让人琢磨不透。
登基之日,直接将钱同升判处为死刑。
随后更是宣布了三日处斩钱同升。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在上位的第一时间,应该是稳固各方势力。
先稳固朝堂,才能稳固自己的位子。
然后一步一步的将他不满意的剔除朝廷。
这是帝王的正常常规之路。
但是刘子墨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不仅用钱同升的死罪激怒朝堂官员集团,皇后党,更是废除三皇子和六皇子的尊号,贬为庶民,刺激皇室。
皇室宗亲势力加上皇后一党的力量,还有文官力量在某种程度上就达成了联合。
文官方面宰辅张顺城虽然有次辅李承宗的抵挡。
但是这种乱局,军队才是最重要的。
军队的掌控,恰巧都在何皇后手中,而且又有三皇子六皇子的名义。
造他的反简直都没有办法形容的顺畅。
一切官员,哪怕察觉了动静,都不会愿意出来吱声。
刘子墨是在找死吗?
但是他又太淡定了,淡定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杀喊声,一步步逼近!
就连刘子墨身边的侍卫,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禀报陛下!乱军已经杀入城门楼外了,马上就要登临鼓楼。”
“请陛下保全大局,速速移驾。”
这时候,一个都统模样的人,看样子是一个恭敬禁卫的统领,跪伏在地。
刘子墨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异样之色。
这可不是他安排的人。
“这朝堂之上,朕身后的皇后,九弟,被朕废黜的三皇子和六皇子。”
“包括朝廷之中,无数的官员,都盼着朕死。”
“你身为一个城门都统,禁军校尉,朕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谁人都知道,朕大势已去,此时投靠朕,未免太晚了。”
“你为何要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