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宫中侍卫,快速进入,押着人下去。
  那几个人,都是哭天喊地求饶。
  可惜没用。
  你私下说说,那也就罢了。
  但是,谁让皇帝听见了?
  这时候求情,很容易被牵连进来。
  能够进入这个地方的人,谁不是人精?
  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刘子墨把柄。
  “今日有何奏本?”
  刘子墨这时候才开始正式的流程。
  “禀奏陛下,先帝驾崩,尚没有定下谥号。”
  “臣等综合了一下意见,对先帝谥号的提议,请陛下定夺。”
  孙承宗站了出来。
  小太监魏喜上前,把奏本呈送上来。
  最上面的,是孙承宗自己定下的。
  庙号,世宗!
  谥号:武!
  也就是说,炎世宗,炎武帝!
  世宗的意思是,世世代代尊崇的意思。
  武的谥号如果在庙号里面,不算好,但是在谥号中却是绝佳谥号。
  威强睿德曰武,拓地开封曰武,肃将天威曰武。
  称赞的其实就是老皇帝曾经开疆拓土的功劳。
  当然,这其中不乏一些比较中庸的谥号庙号。
  甚至还有带有明显贬义或者暗示的。
  就比如谥号武弄到了庙号里面,说的是穷兵黩武,或者任意兵事,导致后方不安稳。
  “就按太师定下来的来吧。”
  刘子墨想了一下之后,毕竟名义上是他老爹,人都死了,给个好谥号是应该的。
  “遵旨!”
  “先帝驾崩,那皇后其是否要加尊号?”
  孙承宗再次问道。
  一般来说,皇帝驾崩,其皇后升为皇太后,并且加上尊号。
  比如什么慈寿皇太后。
  孝庄皇太后什么的。
  “此事不急。”
  刘子墨没有说太多。
  但是孙承宗却很快领悟了刘子墨的意思。
  这位陛下,还想吊着何皇后。
  刘子墨嘴角掀起一个弧度,何芝蓝想要尊号?
  做梦去吧。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跪伏在地。
  赫然是之前在未央宫怒而说话的礼部侍郎。
  “有何不可?”
  刘子墨神色淡漠。
  “陛下!五更天早朝,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祖制。”
  “陛下更改已经是违反了祖制。”
  “而大行皇帝,皇后必有尊号,也是祖制!”
  “请陛下收回成命,并赐皇后尊号。”
  礼部侍郎高声说道。
  “请陛下收回成命,并赐皇后尊号。”
  哗啦啦好几个人都出列跪了下来。
  “好,既然卿家如此喜好祖制。”
  “从今天开始,朕特准卿家每日五更天在未央宫前,任何人不得驱赶。”
  “包括诸位卿家在内,其余人等,就以今天为定例。”
  刘子墨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礼部侍郎,还有跟着他跪下的那几个人都愣住了。
  这皇帝,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吗?
  而且,皇帝口含天宪,天子一言,以后他们就要五更天到。
  其他的人,都可以在这个时候才过来。
  且不说排在前列的那些大官。
  后方那些小官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谁想要天天三更天就起床,五更天早朝啊。
  睡都没睡醒。
  现在都有人睡眼朦胧,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是,礼部侍郎他们几个人,就成了特例。
  以后必须五更天到。
  跟着这家伙,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陛下,广南省有天变传来,地龙翻身,此为天降预兆,警示皇帝。”
  “若陛下执意违反祖制,恐怕天降灾祸,百姓困苦。”
  礼部侍郎却不依不饶,磕头在地。
  刘子墨愣了一下,广南地震了?
  “酌请太师赈灾。”
  刘子墨说道。
  “遵旨。”
  孙承宗出列受命。
  随后,刘子墨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瞥了一眼跪伏在地面上的几个人。
  “尔等理学道士,不好好钻研学问,才有次乱神论调。”
  “地龙怎么来?天变如何来的?钦天监自有说法。”
  “既是上天预警,为什么钦天监可以监测天意?”
  “钦天监何在?可有动静出现?”
  刘子墨目光淡漠问道。
  “微臣在,七日之前,钦天监的地震仪西南偏东方,确实有金龙吐珠了、”
  一个白发老头出列说道。
  “七日之前,也就是说,父皇未曾驾崩之前,你身为礼部侍郎,你说说,为何钦天监可测天意?”
  刘子墨道。
  那礼部侍郎张着嘴巴,不知道如何反驳。
  “地龙翻身,不过是自然天变罢了。”
  “所谓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退朝!”
  刘子墨说完,直接转身而去。
  群臣百官,瞠目结舌。
  这三句话,在他们耳中就像是一道惊雷一样。
  这话,如果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来说。
  说得严重一点,完全可以算一个谋逆之罪。
  这种言论,完全可以当作是谋反之说。
  但是,这是皇帝自己说出来的呢?
  皇帝造自己的反?
  陛下何故造反?
  “天边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咱们这位陛下,有大气魄啊。”
  就连孙承宗心中都无比震撼,也无比感叹。
  他自然一眼看出了这其中的真意。
  刘子墨,要打破旧有的规矩,重塑朝纲。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甚至就连刘子墨转身离开,都忘记了山呼了。
  “大逆不道之语!大逆不道啊!”
  “如此朝廷,如此天下,如此皇帝!我大炎之祸从今日起!”
  礼部侍郎忍不住高呼。
  然而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了。
  这种道学清流,也不是宰辅张顺城的人。
  刘子墨也懒得下杀手。
  这些人虽然没什么用处,每天也就是叽歪几句,但这个朝廷里面要是缺了这样的人,也未必合适。
  ……
  朝后。
  刘子墨已经换下了一身龙袍,穿上了一身便服。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小太监魏喜通报。
  “这就知道了,消息挺快的。”
  不用见都知道,何芝蓝为自己的尊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