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刘子墨坐在未央后方寝宫案前,看着何芝蓝说道。
  “皇帝,先帝既已驾崩,你也已登临尊位,今日早朝,为何要拖延我的尊号?”
  何芝蓝带着怒气说道。
  这个尊号可也是身份的象征。
  拿到尊号,何芝蓝的地位更上一层。
  但是,现在刘子墨是皇帝。
  她何芝蓝却是皇后。
  还是天祯朝的皇后。
  不管是名义还是身份上,都处于极为尴尬的境地之中。
  “皇后是冲着朕来兴师问罪的?”
  刘子墨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笑道。
  何芝蓝神色一滞。
  现在的她,是有求于刘子墨。
  “皇帝,按照祖制,先帝驾崩,皇后得尊号,历朝历代,四方各国莫不是如此。”
  “本宫并非是兴师问罪而来,只是刚才稍微急切了一些。”
  “不过,此乃祖制,皇帝也不可轻易违背。”
  何芝蓝连忙放低姿态,她可知道,眼前这位可是位疯子。
  激怒了他,刘子墨什么都干得出来。
  “历朝历代?四方诸国?”
  “朕听闻,上古时期皇后妃嫔都有殉葬。”
  “四方诸国,北莽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不知道皇后选择哪一种?”
  刘子墨似笑非笑说道。
  上古时期,殉葬制度很普遍。
  哪怕是贵为王后,被殉葬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而北莽就更加离谱了。
  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继承一切,除却权势财富之外。
  也包括所有的女人。
  这两种选择,都不可能是何芝蓝想要的。
  “莫非你想要违背祖制不成?朝廷不会答应,百官不会答应,宗人府,乃至天下人,都不会答应。”
  何芝蓝急切说道。
  她还真不太清楚朝堂上所有一切。
  得知自己尊号被刘子墨刻意搁置之后,她就匆忙在赶来路上了。
  等刘子墨一下朝就赶了过来。
  “皇后的消息,不够灵通呀。”
  刘子墨笑道。
  “什么意思?”
  何芝蓝皱眉。
  刘子墨却并不答话,从案几上走了下来。
  只是高声朗声道:“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皇后,你觉得朕的这番言论如何?”
  刘子墨看着何芝蓝大声笑了起来。
  何芝蓝一愣,随即神色骇然无比,她看着刘子墨,道:“你疯了?”
  这三句话一出,足矣引发天下动荡。
  更是颠覆了大部分喜欢尊尚祖制的读书人认知。
  天变都不足畏惧了,祖宗之法都可以不遵从了,人言都不必在乎了。
  这还是一个朝堂吗?
  这是妖言!
  何芝蓝心中一阵发麻,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暴君在自己的身边崛起。
  “你恐怕是看错了人。”
  “如此妖人,长此以往,必然霍乱天下,成为万世暴君,这大炎基业恐怕也会不复存在。”
  何芝蓝心中暗暗对老皇帝说道。
  刘子墨却并未停下脚步,何芝蓝怔然之间。
  他已经到了何芝蓝的跟前。
  正等何芝蓝回神之际,刘子墨双手如同游蛇。
  悄然间,已经落在了何芝蓝的腰间。
  “春兰秋菊,各有所胜。”
  刘子墨瞥了一眼案几之后的屏风一眼。
  那后面,正是何清筱所在的地方。
  此时何清筱透过屏风,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皇帝陛下的手,竟然...
  这姐姐,虽然略有抗拒,也有最开始的惊慌。
  但是随之却逐渐的平静下来。
  落在何清筱的眼中,怎么都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皇帝,你……你休要放肆!”
  “这未央宫上,还有先帝的魂在看着。”
  “你赶紧速速放开本宫。”
  何芝蓝身若无骨,娇哼说道。
  整个人却已经完全依偎在了刘子墨的怀中。
  “你让朕如何舍得。”
  “美人如玉,佳人在怀,你说朕能放开吗?”
  刘子墨轻笑。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何芝蓝的耳垂上面。
  何芝蓝整个人完全没有了丝毫力量。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只剩下了轻微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双目紧闭。
  两只手下意识地抓着刘子墨的衣角。
  “不,不要~”
  迷迷糊糊的何芝蓝,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随着一阵抖动,稍稍恢复了些神智的何芝蓝睁开了眼睛。
  当看到刘子墨那似笑非笑的面孔之时。
  猛然惊醒。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已经被刘子墨带到了案几之前。
  而此时,刘子墨竟然在她眼前摆弄几根手指。
  顿时又羞又怒又恼,贝齿紧咬着。
  “无耻之徒!”
  何芝蓝怒声道,只是却没什么力气,也不敢传出这寝宫之外去。
  “朕什么时候无耻了?”
  “这不是皇后的吗?”
  刘子墨神情无辜,那只手依然在何芝蓝面前摆弄。
  实际上内心却是爽翻了天。
  说的却是那春水江头齐迸裂,银关难锁是源头。
  只是对于何芝蓝来说,简直是从身体,到内心的尊严上的一次狠狠的践踏。
  远远超过了前面几次。
  “皇帝……”
  何芝蓝毕竟是何芝蓝,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必然要给自己寻求足够的好处。
  尊号之事,完全可以作为交易筹码。
  正要开口。
  猛然间,却看到了那屏风之后的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