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在文人看中气节,夏若才有机会利用这一点,写下一首曹操的龟虽寿,来激励一下这位心气高的老爷子。
周乐咏对夏若的崇敬之情,再次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他深深看了夏若一眼,邀请夏若有机会一定要来紫微书院游玩,便提出了告辞。
这次周老爷子离开,不再有之前的颓然落寞,也不再傲然清高,而是一种大气自如,带着锐不可当的心念离开。
夏若也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转身想对富贵儿说继续往前面转转,却没想到,富贵儿同学正小心翼翼地卷好她写的那首海棠诗,还贴身放在衣服里。
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你……”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她养了富贵儿这么长时间,见惯了他身为兔妖狂拽上天,对她爱答不理的傲娇样子。
没想到他就是口嫌体正直,外表冷呵呵,背地里却把她东西这么小心地收起来,这说明什么?
还不是说明他打心眼儿里敬佩她这个主人?
此时,浮黎帝君已经收好了那首诗,一抬头,就看见夏若正对他一脸灿烂的笑。
真是一丝一毫作为女子的矜持都没有。
“说完了?说完了还愣着干什么?走。”
他皱眉朝夏若说道。
夏若心情大好,也知道自家养的小兔子就是这么一个外冷内热的小可爱,于是笑着跟过去,“走,你还想去哪儿逛?”
三两步就跟上了富贵儿,看着富贵儿那一头柔顺乌黑的头发,还有饱满精致的耳垂,没忍住,伸手就撸了一把富贵儿落在后背的发尾。
浮黎帝君意识到夏若在背后做的小动作,回头,不满地朝她瞪了一眼。
哪怕隔着面具,夏若也能猜到他此时脸颊一定垮成了冰块儿。
“小富贵儿,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理我?说,你还想去哪儿逛?”
跟在夏若和浮黎帝君身后的董洛璜,还有郁白两人都看的顿时一愣!
这是在诗会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夏姑娘就跟自己一起来的这位公子表现如此亲密!
这两人果然关系不一般!
并且,夏姑娘也这是真风流,真名士!又不拘小节,肆意洒脱,实乃让人钦佩!
不仅仅是他们俩人,就连诗会上的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夏若的举动。
“哎呀,当真扯人家公子的小辫子,真是……轻浮!”
“什么轻浮?平常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子这么做是轻浮,像夏若姑娘这样的才女,拉拉人家公子小辫子,那是天真烂漫,风流不羁!”
“也只有像夏姑娘这样的人,心思纯良,才会丝毫没有男女大防。”
“就是!你们就是心思龌龊!龌龊的人看什么都轻浮!”
人群中不停有人议论着。
这些议论的声音,也有一两句话传到了浮黎帝君和夏若耳中。
夏若忍不住偷笑,看来刚才自己又是作诗,又是对对子,学霸光芒附体,就算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也能被人吹捧成是风流不羁。
而浮黎帝君却皱起眉头。
凡人如此愚昧!
同样是女子,纵然夏若有些才情,就更该知道廉耻!怎么能因为她的才情,就格外对她网开一面?
“回家!”
浮黎帝君一甩手,便径直往前走。
“你是饿了吧?”
夏若在后面问了一声,却没有得到男人的回答。
正想要跟上去,可身后还有两个人跟她一起。
夏若转头看向郁白和董洛璜,只见两人正眼巴巴地看着她,于是客气道,“刚才多谢你们帮忙,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那就太让夏姑娘破费了。”
“恭敬不如从命!”
董洛璜和郁白两人很痛快地答应了夏若的邀约。
痛快的让夏若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带他们一起,跟着富贵儿离开的方向走去。
诗会上,不少人都看着夏若带着三个男人离开的背影,有赞叹的,有钦佩的。
凉亭里的几个女子更是羡慕极了。
“什么时候咱们要是也能又夏若本事就好了!”
“夏若会作诗,咱们是赶不上了,不过咱们可以学她穿衣服!你看她身上的青色纱裙,那个颜色是不是很清爽?”
“是啊是啊,不仅清爽,还很趁人皮肤呢!”
“还有那个款式,荷叶袖,裙子收腰,也很好看!”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找裁缝做衣服!”
诗会上的女子顿时三三两两地散开,奔向镇上的裁缝铺。
不仅夏若穿的衣服样式和颜色,成为了镇上女子们讨论的热门话题,就连夏若在诗会作诗时候喝的酒,也成为了文人雅士们争相品尝的稀罕物。
有人还专门给这种酒取了个名字——
夏酒!
另一边。
陆嫣然灰溜溜离开诗会,不甘心地哭着去找张君陌寻求安慰。
张君陌正因为自己和陆嫣然被逐出玄剑宗而喝闷酒。
他后悔了。
真后悔了。
陆嫣然那个蠢货,本以为她是道玄长老的侄女,他只要娶了陆嫣然,就能在成为玄剑宗的入门弟子。
谁知道!陆嫣然竟然以为嫉妒夏若,当众说出夏若是道玄长老私生女的话,给道玄长老难堪,道玄长老一气之下,就把他和陆嫣然一起赶出了玄剑宗。
算是彻底和玄剑宗无缘了。
“君陌哥哥!”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哭喊声。
张君陌一听,就知道是陆嫣然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倒霉娘们,整天不会是哭就是说夏若坏话,就不知道干点别的事儿了。
谁料刚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女人,穿着陆嫣然的衣服,脸肿的跟猪头一样,都看不清人五官了,嘴角还淌着血。
“嚓!哪里来的丑八怪!老子打死你!”
紧接着——
砰!
张君陌一脚踹在陆嫣然脸上,把人直接从门口踹到了大街上,然后哐当一声把门关上,把陆嫣然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关在了门外。
一个妇人带着围裙,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一边擦手一边问,“女婿,我怎么刚才听见嫣然的声音了?她回来了?”
“没有,是一个丑八怪,我给撵出去了。”
张君陌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妇人没有怀疑,念叨着自家闺女到底去哪儿了,到现在也不回来之类的话,然后便回到厨房继续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