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城显然恼了:“怎么说大家都一个圈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是明摆着让大家都不好看?!”
  “先不说秦惟的事,就光为江斯斐这一小杂种,你是连兄弟脸面都不要了是不是?”
  兄弟脸面?
  梁河嘴角露出了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意:“我什么时候和你是兄弟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借我这个宴会让我们梁家险些成为饭后余资,落下笑柄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兄弟脸面?”
  “还有你那个远方表弟,选秀的时候只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你又怎么不说兄弟脸面?”
  “合着就双标,只需你张嘴闭嘴一口一个兄弟脸面呗。”
  炮语连珠似的嘲讽直把秦城怼的哑口无言。
  秦城气的连伸手指着人的手指都在抖:“你!梁河你!”
  他瞪着眼睛像是要是要吃人。
  梁河却是懒得再和人多争吵一句,直接抬手叫来了保镖,“来,将秦少给请出去。”
  “滚开!”
  秦城一把推开保镖,大骂道:“给我滚一边,我自己走!”
  拍了拍被保镖碰到过的地方,他胖胖的脸上仍旧难掩阴沉:“再有梁家身份又怎么样,还不是和那些靠脸吃饭的戏子混到了一起!”
  “既然你先不仁,以后也不要怪我不义!”
  梁河听到这差点没气笑出声。
  见鬼的他先不仁!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秦城这么厚脸皮?
  哦,他忘了他和秦城上辈子说的话屈指可数,拿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提前中断的宴会现场依旧一团乱,梁河一边找人过来收拾现场,让人将宴客名单抄下来晚点发给他,另一边摸出手机翻出他爸的电话就想打一个问情况。
  用不着明天,说不定今晚宴会上的事情就会像长了翅膀的鸟飞出去。
  他名声再差点无所谓,但是他爸……
  号码刚要播出去,原先在宴会中心任人欺辱始终都不发一言的江斯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走了过来。
  “对不起哥哥。”
  “都怪我,”江斯斐语气愧疚:“要是我能鼓起勇气像哥哥一样厉害,今天的宴会也不会被我搞成这样。”
  “秦少爷说的对,为了我这样一个小杂种和秦家撕破脸面不值得。”
  “所以呢?”
  梁河现在可没空陪江斯斐上演兄弟情深,“要是没别的话麻烦让让,我现在赶时间,没时间陪你演戏。”
  他伸手拨掉江斯斐想要抓上来的手,神情不爽道:“还有,别一口一个哥哥,瞎叫什么呢?谁是你哥!”
  他可没有对他见死不救,还阴阳怪气的嘲讽他挖苦他的假弟弟。
  青年脸上的凶意尽显,但不知道是不是头顶上的壁灯模糊了青年的轮廓,江斯斐一点都不觉得凶。
  “哥……”
  喉结微滚,他微垂下眼睛遮住眼底翻涌的暗色灼热,面上神情却是有些受伤:“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所以哥哥才不愿意理我?”
  “那我跟哥哥道歉,哥哥原谅我好……”
  “你烦不烦?让你让开哪来的那么多戏?”
  爱让不让,梁河自己抬脚绕过人,“都说了别瞎叫,你现在是连耳朵也不好使了?!”
  哥哥,哥哥,去tm的哥哥!
  他现在听到这俩字还能想起来上辈子江斯斐一口一个贺灼哥。
  呸!
  梁河的冷漠排斥和看过来的只有不耐烦的眼睛终于让江斯斐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明明不久前还不是这样的。
  难不成是有人背对着他悄悄和哥哥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
  江斯斐心下没由来的一紧,几乎是顾不得其它,下意识就抓住了梁河的手,想要解释:“哥!”
  “三个数,松手。”
  “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是不是有人在哥哥面前说了什么……”
  “三。”
  “我可以解释……”
  “二。”
  “哥哥是不相信我——”
  嘭。
  梁河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到地上,单腿压在了人胸口处:“再拦我,我就把你和你妈妈一起撵出梁家,懂?”
  打蛇打七寸,江斯斐听到这话,登时攥紧了手掌。
  他好不容易离哥哥近了一点,怎么可能会愿意再离开!
  压下心中焦躁的不安的戾气,江斯斐尽量缓和语气,装作黯然的模样,开口道:“所以不是有人对哥哥说了什么坏话,而是因为我是吗?”
  “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哥哥才那么生气,甚至生气到不想再理我,是不是?”
  “对不起哥哥,我知道错了。”
  他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上梁河的手腕,轻声道:“哥哥可以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惹哥哥生气了。”
  早已被小少爷骤然发怒吓得六神无主的何蓉闻言当即白着一张脸,紧张的开口道:“是、是啊小少爷。”
  “斐斐他可能,现在有点精神不济,不小心做了什么唐突的事情……”
  何蓉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腆着脸,干巴巴的继续道:“我,我知道是斐斐进梁家的事做的不地道,但小少爷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看在斐斐救……”
  “救过您的份上,原谅他。”
  这一唱一和的模样让梁河一下子撩起了眼皮。
  要不是念着江斯斐救过他,他早让江斯斐和秦城一样在他眼皮子底下滚蛋了,哪还能轮到人说情?
  不过何蓉这话倒是提醒了梁河现在已经不是上辈子了。
  江斯斐刚救过他,他嘴上说的好好的要将人认进梁家,结果转头宴会就和他老子梁文浩给放了鸽子,看上去确实是在拿人寻开心,恩将仇报。
  梁河眯起眼睛看向被他压在身下故作温顺可怜姿态的江斯斐,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何姨说的对,看在斐斐救过我的份上,我的确是该大人大量。”
  他俯身逼近人,动作轻佻放浪的拿手拍了拍江斯斐的脸,模样看上去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你说对不对,斐斐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