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看着他。
他黝黑的眼眸中倒映着的全都是她的身影。他哑着嗓音眼眸微红道:“你别撩我。”
宋音音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着他的脸庞,看着他小麦肤色的脖颈与耳垂逐渐被粉色染红,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弥漫在四周的暧昧旖旎被她这清脆的笑声打散。
陆正桓的耳垂更红了。
宋音音咯咯笑个不停。
“音音怎么样?小陆没事吧?”外面传来秦婶子的声音,宋音音知道自己该出去了。虽然说她跟陆正桓已经领了证是合法的夫妻了,但是在村里人看来要摆过酒才算是正式结婚的。
所以他们两个‘未婚’男女不适合呆在一起太久。
“没事,我给他上药了。”
宋音音笑着走出了门,留下足够的空间让陆正桓缓过来。
不大一会儿,陆正桓从屋里走出来,杜宇也带着宋秀娟走到了他们家门口,也不知道杜宇怎么跟宋秀娟说的,宋秀娟承认当年她出嫁的时候偷了宋爸100块钱,她愿意将钱还给宋音音。
说实在的宋秀娟到底偷了多少钱嫁过去,宋音音并不是很清楚。她只依稀记得当初妈说过这事,至于准确的数字她没有。
刚刚说102块也不过是瞎说的。
宋秀娟愿意将100块钱还回来,并且还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宋音音麻烦了,宋音音也就算了。有这个教训她相信宋秀娟以后再想作妖也会收敛一些了。
宋音音要宋秀娟马上还钱。
宋秀娟说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一百块不是小数目,她要回去筹借。宋音音也不怕她耍赖皮,在杜宇的见证下让宋秀娟签下了欠条。
把一百块欠条收好放入口袋中,她笑眯眯的目送宋秀娟离开。
“小姑慢走啊,早点把钱给我送过来啊。”
什么都没捞到的宋秀娟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气得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
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只不过宋秀娟的辱骂对宋音音来说压根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她招呼杜宇进家里来坐,转身就要去厨房烧水泡茶给杜宇喝。
“我去。”
陆正桓拦住她,让她在外面跟秦婶子们说话,自己要进屋去干活。
宋音音没好气的白了陆正桓一样,躲过了他的手嫌弃的开口:“陆正桓同志,你这是仗着家属是医生,所以才使劲糟蹋自己的身体对吧?”
“我没事的音……”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赶紧去房间躺着。”
她意志坚决。
陆正桓倔不过她,抬眸扫了眼在一边看好戏的杜宇,眼神冷冷的,里面的意思十分的清楚。
收到眼神警告的杜宇连忙跑了过来,抢过宋音音手中的水瓢“嫂子你去休息,我来我来,又不是外人我来就行。”
既然他要主动干活,宋音音也不会说不让。
“那就辛苦杜警官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杜宇乐呵呵的去厨房热水,宋音音又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陆正桓,小麦色的脸上带着一个讨好的笑。
“我这就进去躺着。”
“这还差不多。”
…………
宋秀娟捂着自己的抽疼的心脏回到了张家村婆家,在村口大槐树下闲聊的老太太看到她空手空脚的回来,脸色一垮就迈步走过去。
“小吉妈,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空着手回来?你不是去你娘家了吗?你娘家侄女不是明天结婚?她没切两斤肉孝敬你?”
她还指望着宋秀娟从娘家带好东西回来,改善晚上的生活。怎么她空手回来了?那他们晚上吃什么?一家七八口人,要都喝西北风吗?
宋秀娟本来就厌烦透了这个老太婆,再加上她现在心情极为不好,耐心就更差了一些。
“什么怎么回事?你让我去娘家的时候带了什么了吗?”
老太太一噎,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时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儿媳妇竟然敢反驳自己?她这是想要大逆不道吗?
老太太往地上一坐嚎开了:“哎呀我没法活了,二媳妇要打婆婆了啊。我没法活了啊!”
这一招老太太经常用。
以前宋秀娟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面上好看,她还会去拉老太太一下。现在她可不想了,她要把家里的钱找出来去还宋音音那一百块。
那个公安说了,如果她不还钱,到时候就带着公安上门来要。
她不想让张家村的人都知道,十几年前她嫁过来的时候偷了亲二哥的钱。老太太干嚎了几声没看到宋秀娟来拉自己,她两眼一瞪只见宋秀娟匆匆进了门。
这个儿媳妇不对劲。
老太太也顾不上嚎了,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冲进了家里“宋秀娟你这个贱蹄子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要偷我们家的东西去给你那侄女?你这个小偷,我当初就不该心软让你嫁进来的,我要让我儿子休了你。”
“走开。”
宋秀娟推了一把老太太,不让她来妨碍自己。
老太太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骨头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
“哎哟,我的骨头啊,我的腰断了啊!”
因为明天要结婚的关系,所以宋音音今天没有在卫生室坐班,用秦婶子的话来说,就是明天都要结婚了,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了。
其实也算不上休息,她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又去了砖窑那边查看情况,毕竟她现在不只是医生,还是砖窑的技术人员。
宋启明跟宋远山轮换着守在砖窑前,大队长更是吃喝都搬到了砖窑那边,她整天在家里坐着也不行。
宋音音过来的时候砖窑的火烧得正旺,她走到了晾晒场看那49块昨晚从砖窑里推出来的成品,经过一夜加上一个大半天的冷却,滚烫的红砖温度已经变得正常,手可以随便触摸了。
有的砖上有些许的裂缝,但是不算太影响。
宋音音走过去拿起一块转头掂了掂,发现干燥得厉害。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问一边的宋远山:“远山哥,这个砖有没有浇水啊?”
“浇水?浇什么水?”
“得然它的饱和度在一定范围内呀,不然的话很容易断掉的。”她说着用手中的砖块敲了敲另一块砖,咔嚓一声响,砖应声而断。
“砖断了,砖断了。”
“这砖的质量不行啊!”
“是啊那我们岂不是白烧了?我就说吗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就烧成了的。”
砖断了,不少人开始浇冷水。
宋建国吼了一声让他们别学长舌妇,然后问宋音音这是怎么回事。
“音音这个砖这样不能用啊,建房子恐怕也会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