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便是七日。
北方战线虽无消息传来,但北境之军士,听说朝廷派来大军援助,居然越战越勇,让突厥军队暂时难以横跨雷霆一步。
而,大夏大地,极寒渐去,春暖花开,大地一片春意盎然之色。
而度过了春节这个大夏传统的节日之后,整个京都的氛围,一下子不一样了。
有背着书搂远行的学子,到达京都,浏览名胜古迹,吟诗作对,赞颂京都的无限繁华。
有京都有背景的学子,父母到处活动,想让孩子,在今年的恩科上,一步登天。
总之,自夏无视登基以来,第四次科举考试近在眼前了。
此时的夏无视正在御书房和宁国老密谈。
此时,正聊起第一次的恩科,夏无视老脸通红,颇有几分狼狈之意。
三年前的恩科,是夏无视登基之后的第一次恩科,题目是由夏无视亲自出的。
题目荒诞至极,居然是男人怎么征服更多的美女。
这届恩科,所谓的榜样和探花还有进士,大多都是无才无能之辈,只是懂的房中小术,和夏无视言谈正欢,结果就被夏无视大笔一挥,化为进士。
而那次恩科的状元,好像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在金銮殿上将夏无视骂了个龙血喷头,闹得夏无视大怒,要斩他,最后被宁国老护住了,才免于一死。
也,正是那次科考后,夏无视觉得科考实在无趣,索性把大权下放给了李羌一党,自己去过逍遥自在的酒池肉林的日子去了。
夏无视此时想起来,简直是直挠头。
这原身也太过愚蠢,居然把收揽天下士子的大权就这样放了出去。
这也导致,李羌的弟子越来越多,间接导致了李羌一党的坐大,以及李羌肆无忌惮的结党营私。
今日局面虽然稍缓,但是这次科考的主考官职位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恐怕李羌一党的势力又会壮大。
看到夏无视懊恼的样子……宁国老默默无语。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事……总不能乱安慰吧。
“哎……说起这件事,还真是寡人的问题。”
夏无视叹了口气,随后苦笑的看着宁国老,道:
“国老,事到如今,可有补救之法?”
“启禀陛下,也不是没有。”
宁国老细细道来。
“这些年,李羌把持科举,简直把科举这个选材机制弄成了自己的后花园……他和那些考官沆瀣一气,收取贿赂,结党营私……让拥有真才实学的学子无法入围,反而是达官贵人的孩子,送的钱越多,成绩越好。”
“所以,李羌间接激起了民愤!”
“圣人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的科举,诚如陛下所言,是该改弦更张了。”
夏无视苦笑的看着宁国老,却是道:
“国老,您就不必绕弯子了。”
“如今恩科在即,但是今日我去翰林院一问,却发现今科考题居然是李羌的儿子李庆出的……哼,那人一介武夫,哪里会出什么像样的考题?”
“明显是贪赃枉法。”
“说实话,朕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国老,说吧。”
宁国老微微一笑,却是突然神秘的开口道。
“陛下,我倒是可以举荐一人,但是老臣事先声明,听到这个人名,您可不能治老臣的罪。”
看到夏无视颔首,宁国老微微一笑,却是突然拱手一拜。
“四年前,恩科科考进士第一名,状元,杨青!”
这句话说完,宁国老就深躬在地,随后一言不发。
夏无视却一脸懵逼,调取原主的记忆,好半天才想起来。
“就是那个在金銮殿之前,大骂朕是昏君的杨青?”
宁国老道:
“正是此人,经过老臣这些年看来,此人颇有傲骨,却才华横溢,不畏权贵,乃可用之才。”
“李羌一党多次拉拢他,派出的使者,每次都被他派仆人轰出家门,若不是老臣护持,恐怕此人活不到今天!”
宁国老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侍从两代君王,自然知道君恩难测,而那杨青曾在朝堂上辱骂君王,本是不治之罪。
纵使夏无视已然和昔日不可同日而语,但面子这事,恐怕还是过不去啊!
宁国老轻轻叹口气,心道,这件事机会不大,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为了臣子辱骂而杀了臣子,纵使明君,亦是如此。
此乃为君之道,说不上对错。
所以,他今天来,是起了辞官之心,冒死而进谏。
“哈哈,有此才华高绝之人?快,国老,宣杨青上殿,朕要一抒胸怀,和此人谈论天下大事!”
夏无视哈哈大笑,却看宁国老楞在那里,身躯微微颤抖。
夏无视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几步,扶住宁国老,却是开口道。
“国老,这是怎么了,小三子,快……传太医……”
“不必,陛下!”
宁国老抬头,露出了满眼泪痕的脸。
夏无视正在奇怪,谁知宁国老神色无比激动,突然大礼参拜!
“陛下圣明……甚于先皇,我大夏,必迎来千年未有之大兴!”
“老臣,这就去请杨青,陛下稍等,稍等……”
说完,宁国老施礼后,便快步离开。
夏无视一脸懵。
他说了什么了吗?
让宁国老感激的痛哭流涕?
还说自己贤明胜于先皇?
夏无视一脸懵。
正当夏无视懵逼的时候,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小三子进入,启禀道:
“报告陛下,宁国老和杨青在殿外等候……”
夏无视哈哈一笑,大袖一挥。
“快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