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纸人竟然不是独眼老人传授出去的?!
  这么说的话,制作纸人的家伙,很可能也就不是他的那位朋友。
  至于这东西很邪恶,我倒能理解,毕竟我两次看见纸人,都是在尸体旁。
  而且这两具尸体,都发生了诡异恐怖的事情。
  我总觉得,那些诡异事情发生的缘由,跟纸人或多或少有点关系,所以纸人肯定是很邪恶的。
  我有些紧张地问独眼老人:“前辈,那您有看出这纸人的具体用途吗?”
  他又拿着纸人端详了一阵,眉头皱得愈发深。
  “这东西……仔细看的话,我似乎还真在哪见过……”
  他想了一阵后,眼神突然亮了一下,转身打开柜台后的木门。
  木门后是一个院子,他边朝院子里走,边说:“我突然想起一种纸人的用途,但有些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你们去帮我抓只活的兔子过来。”
  听到独眼老人的交代,我不敢有任何异议,忙看向一旁站着的白一鸣。
  他跟我对视后,明白了我的意思,说了句:“行,我去买兔子。”
  过了一会儿,白一鸣提着一只灰色肥兔子回来。
  我接过兔子,拎着它往院子走去。
  来到院子里,只见独眼老人坐在凳子上弄什么东西,看他的动作,应该是在扎纸人。
  他手速很快,我还没看清他是怎么扎的,一只小巧的纸兔子就从他手里出现了。
  他看了眼我手中的兔子,又给纸兔子涂上灰色的颜料。
  见他弄完,我赶忙问了一句:“前辈,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不冷不热地回答:“把兔子杀了,尽量不要破坏到它的身体。”
  我听完他的话,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把兔子的喉咙割开,直到感觉到它咽气。
  独眼老人交代我,把死掉的兔子放到地上。
  随后,他将那个扎好的纸兔子,放到死掉的兔子旁边。
  他弄完,拿出黄符,引燃,又念了段咒语。
  随着他的咒语念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只死掉的兔子竟然动了,紧接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只是它的动作无比僵硬,像是被什么控制一般。
  我跟白一鸣看到这场景,都瞪大了眼睛。
  独眼老人深沉地看了我俩一眼,说:“我现在能确定这种纸人的用途了,它可以用来操控尸体。”
  我听到这话,心里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第一件就是在王慧诈尸的事情。
  当时我由于太害怕,忽略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就是她诈尸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去杀人?!
  僵尸出世的时候,需要补充大量的精血,可她并没有去村子里吸血,而是去了矿洞。
  这样的做法,很不符合僵尸的习性。
  到现在由于纸人的出现,这件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王慧当时诈尸去矿洞,是被纸人控制的。
  但制作纸人的家伙,为什么要让王慧去矿洞,我暂时还不明白。
  第二件事,就是白建民的心脏,是被谁取出来的。
  这个答案我想想都觉得惊悚异常。
  他的心脏,是被他自己挖出来的!!
  那家伙想要白建民的心脏,用这种办法是最神不知鬼不觉的。
  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尸体会自己动手挖心脏!
  不过,要确定是不是白建民自己动手挖的心脏,还得再确定一件事。
  我想到这,对着白一鸣说:“你应该有手机之类的东西吧,你打个电话给那些办事员,问问他们,那天他们给你爸检查尸体时。有没有在他手上,看到血迹。”
  白一鸣疑惑地看着我,但没多问什么,转身打电话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转身看着我,目光有些惊异。
  “他们说,我爸右手上有血,当时因为我俩忙着让他们检查血窟窿,他们就没来得及说这事。”
  听到白一鸣的话,我知道我刚才的想法,是对的。
  只是真不知道要怎么跟白一鸣解释,我叹了口气,慢慢地对他说:“兄弟,我说的话可能会让你有些……难以接受,但我还是得让你知道真相。”
  白一鸣脸色白了一下,凝重地对我说:“你讲真话就行。”
  我认真地看着他,将事实说了出来:“你爸的心脏,是被他自己掏出来的,刚才你也看到,这种纸人会操控尸体。”
  “还有,取走心脏的家伙,我之前办过的丧事上,也出现过,那家伙不是普通人,是邪祟。”
  白一鸣的脸色,随着我的话越来越阴沉。
  我说完后,他依旧沉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时,独眼老人突然开口,莫名地问了我一句:“那家伙带走了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地回答他:“带走了心脏。”
  听到我说心脏两个字时,他脸色一变,又接着问:“那他上一次出现时,那具尸体少了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我意识到他可能想到了什么东西,急忙回道:“那女尸少了个孩子。”
  独眼老人听到这,脸色彻底变了,他满脸恐惧,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那家伙不可能出现的……”
  他说着,伸手来推我:“你这瓜娃子,知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东西?!!”
  “你们赶紧走,别拖累我,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快走!!就当没见过我!”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站在原地。
  独眼老人见我没动,气急败坏地吼道:“还不快滚!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他这副模样真吓到我了,好端端地发这么大脾气。
  但看在他帮了我两次忙的份上,我也不能不识趣,叫上一直沉默的白一鸣,灰溜溜地朝外走去。
  我跟白一鸣刚走出店门,独眼老人就迅速关上商店大门,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
  我回忆起他刚刚的反应,看他那样,估计是猜到了谁做的这事。
  还有,他刚才问的问题也提醒了我。
  这两桩丧事里,死者都失去了某个东西,还都跟纸人扯上关系。
  二者这么一对比,之前的藏在我心里的某个疑团,也有了答案。
  放纸人的家伙,就是那只黑色大手。
  王慧的孩子,跟白建民的心脏,都是它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