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鸣听到我的话,当场愣住,没点燃的香烟也从嘴里掉了出来。
  “不可能!我二叔不可能对我爸做这么缺德的事!”白一鸣果断地反驳我。
  他跟他二叔感情好,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为此,我叹了口气,将今晚所有的事全告诉了他,包括我从这些事里得出的所有结论。
  白一鸣还是不太相信,他沉默了一会儿,跟我说了一件他爸跟他二叔的一些事情。
  当年他奶奶生了八个小孩,只有他爸跟他二叔,还有他小姑活了下来。
  他爸从小都很疼爱这个的弟弟,有一次他叔不小心落水,他爸命都不要地把他二叔救上来。
  这兄弟俩有过命的感情,虽然长大一起做生意,有了些矛盾。
  但他觉得,他二叔是绝对不可能这么伤害自己亲哥哥的。
  听完白一鸣的话,我突然也不那么肯定自个儿的想法了。
  这兄弟俩的感情是从小到大,一起吃苦奋斗累积出来的,白建军真的会因为别人去伤害自己的亲哥哥吗?
  那白建明来找白建军的原因,还能是什么?
  我原以为今晚不阻止白建民上身,能看到什么线索。
  没想到现在不仅没有线索,又多了个疑团。
  白一鸣开车把我送回店里,他刚一下车,就着急去看他爸的尸体。
  他看了一会儿,对我说:“三元,我今晚就在这歇着吧,我实在不放心我爸。”
  我淡淡地点了下头,然后又想了一下,对他说:“你爸他,应该不会害你的,别怕。”
  他听到我安慰她,勉强扯了下嘴角,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悲伤:“我不怕他,要是他有什么动静,我倒还想跟他说说话。”
  看得出白一鸣今晚,特别想念他爹。
  见状,我再说什么安慰他的话也没用,只能赶紧上楼,让人家父子俩独处一下。
  ……
  第二天,由于昨晚上李大哥鬼上身的事,我睡到中午才起来。
  起床后,我睡眼惺忪地走下楼,看到白一鸣满脸沉重地坐在床上。
  我好奇地问他:“你咋啦?突然摆出这副表情?”
  他语气复杂地回我:“三元,早上公司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我二叔从公司撤走了大部分资金,公司现在,差不多被他掏空了。”
  “我一直都很信任他,就让他管着财务,没想到……”
  我听着他的话,突然哑口无言。
  白一鸣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二叔人好,今天却被狠狠地打脸。
  但这是他的家务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他又接着说:“我现在也开始觉得,你昨晚的推断是正确的,我二叔很可能对我爸的心脏下手,让我因为担心我爸,无暇顾及公司的事,他也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偷偷转移公司的资金。”
  “我真不相信我二叔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见他这样,我走到他跟前,将他的外套甩在身上,对他说:“走,直接去找你二叔对质,别纠结了。”
  白一鸣被我这么一提醒,表情也没刚才那么难看了?
  他同意我的想法,直接找他二叔对质,把想问的事情全问出口。
  到了白建军家门口,白一鸣没拿钥匙开门,而是用力敲了几下大门。
  几秒后,有人把门打开了,是一位中年男人,看打扮,应该是白建军家里的帮工。
  他脸色苍白,表情十分害怕。
  他看见白一鸣,仿佛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他颤抖着声音对白一鸣说:“白少爷你可算来了!二老板他…他死了!”
  “什么?!!”我跟白一鸣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白一鸣激动地扯着工人的衣领,让工人带他去看白建军的尸体。
  工人带着我们来到白建军的房间。
  我刚一进屋,就看到不远处的大床上,躺着个人。
  紧接着,我又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焦糊味。
  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这味道我记得,之前帮白建民净身的时候我闻到过。
  难道白建军也……
  来不及多想,我大步朝床走去。
  待看清床上的尸体时,虽然已经猜出尸体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白建军的死状,跟白建民一模一样!
  他浑身的皮肤也是跟蜡化了似的。
  忽然,我注意到,他手里握着张纸条。
  我将纸条从他里拿出来,打开一看,上面是许多歪歪扭扭的字迹。
  咦?
  白建军死在床上,可床上又没有笔,这纸条谁写的?
  这时,带我们进屋的工人,小声地对我跟白一鸣说:“在你们来之前,我是在书房发现的二老板,然后我找人将他放到了床上。”
  听他这样说,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白建军手里有纸条了。
  原来他在书房写好纸条后,就一直握在手里。
  我开始阅读起纸条上的内容,内容很短,就写了一句话:新公司给一鸣,让他小心……
  到了小心二字,这句话就断了。
  但从这句话可以看出,白建军并没有用伤害白建民,他跟黑色大手的主人也没有关系。
  他要是真跟黑色大手的主人合作,独占白家的家产,不可能死前还把新公司给白一鸣?
  至于他为什么要创办新公司?这我就不清楚了。
  白建军一死,证实了他跟白建民的横死,还有心脏被带走的事都没有关系。
  而且,从他俩的死状还可以看出,俩人都是被同一样东西致死的。
  所以现在需要找出让这两兄弟,莫名死掉的东西。
  之前帮白建民操办丧事的时候,我想着自己只办丧事,就没过多追究白建民的死因。
  现在不追究不太可能了,先不说其它,我跟白一鸣现在是朋友,他爸跟他二叔接连出事,我不可能不管。
  我扭头看了眼白一鸣,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浑身气压低得吓人。
  我将纸条递给他,让他好好想想他二叔的事。
  然后,我走出房门,站在门口等白一鸣调节好情绪出来。
  不知道站了多久,白一鸣走出来,他眼睛红红的对我说:“三元,我懂了,昨晚上我爸上别人的身体,将你引来这,是想告诉你,我二叔有危险。”
  “我爸他肯定知道害死二叔的东西是什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爸的鬼魂,再出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