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秦尚带着秦府的下人落荒而逃,小七看着也是特别的解气。
  不过,他到底心里头隐隐的还是有些担心。
  “姑爷,其实……虽然咱们刚才是出了气,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小七在林辉面前也总是能瞧着愉快一点儿,没有了平时那不符合年纪的老成。
  但是说到底,小七平日里也是处理着苏家的事务,许多事情那还是清楚了解的。
  “秦家毕竟是咱们苏桂县最有钱有势的家族,而秦尚更是秦老爷的宝贝儿子,咱们真要是惹了他,那往后会不会有事啊?”
  小七的忧虑很有道理,秦家在苏桂县家大业大的,真要是想对付苏家,那苏家能扛得住吗?
  这些林辉当然知道了。
  “没用的,苏家早就被秦家惦记上了,哪里还能躲得掉。之前,你以为县令突然调查我们是为了什么?”
  林辉眼神一冷,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寒意。
  “既然已经躲不掉了,那不管是求和还是示弱都没有用。索性直接一些,他们惹得我们不痛快了,那就怼回去。”
  林辉说着便是已经转身,作势要离开。
  “生意场上明枪暗箭总是会有的,很多时候想和气生财都不行。遇到秦尚那样的小人也没有什么退路,平时小心提防,惹着我们了就果决的反击。面对这样的人,也就只能是这样的策略。”
  小七跟在林辉的身后,听着他说这些不免也觉得很有道理。
  之前的一些事情摆明就是秦尚想对付苏家。
  为的也就是苏家的这些资产还有对织布、染布等技术的觊觎。
  哪怕苏家逐渐式微,慢慢走下坡路了。
  可是破船还是三斤钉呢,曾经富甲一方,在苏桂县最厉害的苏家一族哪里是轻易就动摇了根本的?
  如此,秦家才会那么急切的想要让苏柔嫁过去,只要苏柔去了秦家,那他们就能用各种办法蚕食和吞并了苏家的一切。
  那时候,苏家基本上连‘骨头’都不会剩下的。
  所以,林辉的出现,何尝不是一个耐人寻味的变数呢?
  “姑爷,这秦家也实在太不厚道了。做人总是要有些规矩,守住一些底线的嘛!天道好轮回呢,小心哪天报应到他们身上。”
  小七很不服气的说着,可是他想想,又是说着:“那姑爷,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接下来就不能主动反击?”
  “小七,你见过水里的王八怎么吃肉的吗?”
  林辉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突然问了一个答非所问的问题。
  啊?
  王八吃肉?
  小七一时间还不明白林辉的意图是什么。
  不过林辉也没有卖关子,很快的就解释着说道:“水里的王八很多时候都缩在壳里,躲在泥土里。可是一旦小有小鱼小虾路过,那就是迅猛一击,咬住就绝对不松口。”
  “那姑爷你的意思……”
  “平时的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虽然说法是难听了点,但是学学王八的生存之道也没有什么不好。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最后但凡是有机会,对方到了咱们的安全地界,那绝对可以致命一击。”
  林辉这么说着,眼神里也带着犀利的光亮。
  如今的秦家是家大业大,而苏家还陷入一些危机中。
  可是说不定哪天就有了一阵东风,让苏家可以迅速的再次复苏了呢?
  而林辉也在等那么个机会,只要是他抓住了,那招惹了他的人就绝对无路可退。
  ……
  秦尚带着一帮手下从茶楼出来之后那心情可是彻底给败坏了。
  一时间,他就觉得心口憋着恶气,怎么也出不出来。
  然而,没等他脸色铁青的走出一段距离,突然也是有人喊住了他。
  “这不是秦公子吗?今天还真是有缘,居然在这里可以遇到你。”
  来人正是在唐国境内到处走货贩卖的袁麻子。
  他虽然是苏桂县本地人,可是常年在外走货,一年中也是有七八个月都在外头。
  这不,最近他才刚走了一趟货回来。
  只是这个袁麻子虽然常年不在苏桂县,但是他的一些事情可是在县城里许多人都清楚。
  毕竟原本的袁麻子家境贫苦,突然发家了那暗地里做了什么,虽然大家不知道,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哪怕是是袁麻子现在有钱了,他出手也阔绰。
  但是在苏桂县也没有什么人真的愿意和他交心。
  这时,他突然看到秦尚,那也是想赶紧过来巴结一下。
  如今风水轮流转,秦家很快崛起成为他们这儿第一的富商。
  袁麻子想着不管如何也得去巴结一下,未来真的有什么需要的话,这不也好上门嘛!
  只是,秦尚偏头看了看袁麻子,顿时眼神里也有鄙夷。
  在他看来,袁麻子和林辉一样,都是登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哪怕袁麻子赚了钱,林辉傍上了苏家,昨天又在岳贺阁露了脸又怎么样?
  根儿都不好的东西,不管怎么风光也就那样。
  “滚一边儿去,你也配靠近我?”
  秦尚素来自觉是风度翩翩,仪态不凡。
  真要是让人发现他和袁麻子站在一起,那秦尚也是觉得自己特别的掉价。
  听到秦尚这么说,他带出来的那群下人亦是赶紧的上前,很快就把袁麻子给隔开了。
  “秦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呢?我就只是见着你了,来给你打一声招呼而已。咱们都是一个县城里住着,算下来都算是邻居了,是吧?”
  “邻居,你的脸皮还真厚,谁还跟你做邻居?”
  “对对对,我脸皮厚。我一个走货的,平时南来北往,肯定是脸皮厚点才能做生意嘛!再说了,素日里什么人都能碰的上,那肯定是要不在乎颜面一点了。”
  袁麻子不管秦尚如何摆出厌弃的模样,他都是笑脸相迎。
  只可惜,袁麻子之所以叫袁麻子是因为他脸上长满了麻子。
  此时他刻意的笑得殷切,那也是看得人不由的心里发毛。
  “滚滚滚,本公子看着你实在觉得恶心。奉劝你,以后离本公子有多远是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