羟氯喹不是医生开给我的。
这种药,也不是林城近一年来才购买的。
而是从六年前,他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在买这种药了。
江临渊凝重的告诉我:“沈依,我让人仔细调查过他这六年的经历,发现了一件你听了之后,可能会觉得很害怕的事情。”
我心沉了沉,“什么事?”
“这六年,林城一共找过三任女友,包括你在内,全部都曾有过视力突然下降的经历。”
“但因为都是近视眼,所以都没有去医院检查过,再加上她们因为跟林城性格不合,其中有一个还撞破过他和陈芳的事,所以都不了了之。”
“唯独你,跟他谈恋爱的时间最久,又恰好遭遇了车祸,便顺理成章的跟他结婚。”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在出车祸前,就因为眼睛短暂性失明,耽误过工作,那次车祸,也并不太严重,可你却因此彻底失明。”
“据我对比,林城的历任女友都有几个共同特点,经济实力强、孤儿或与家人关系恶劣、很宅、人缘较差、已经过了适婚年龄,急于结婚……”
江临渊说话的语调很平稳,甚至刻意添了几分安抚性的温和。
可我却愣是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倒竖。
我听到江临渊最后肯定的说:“沈依,他当初追你,是有预谋的,你现在的境况,不是偶然。”
“只是我想不通,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是啊,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谋财,那他得到我给他的一半房产就该跟我翻脸。
何况我车祸赔偿的钱和我剩余的存款目前都由他来理财,他完全可以通过欺骗我的方式将这笔钱转移。
何必辛辛苦苦假装爱我到现在。
寻找刺激,那他跟陈芳偷情一年之久,也总有厌倦的时候。
何况有我在,他们想做很多事难免会束手束脚。
从昨晚浴室外陈芳跟林城说的话,就能看出来她已经不满我的存在。
可她最终还是忍了,甚至都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名分。
我想不通。
挂了电话,我琢磨了一下,等林城回来,我主动跟他道了歉。
在陈芳憎恨的目光下,我故意在他脸上亲了下,主动拉着他回了卧室。
见陈芳果然在他进门后就用微信消息狂轰他,勒令他不许跟我发生亲密关系,各种用文字炮轰侮辱我,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等林城一开口说他突然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就顺着坡下道:“那好吧。”
我装作委屈的模样,“那你把那天演唱会的视频拿给我听听好不好?我等你忙完一起睡。”
演唱会视频在林城手机里。
他急于离开卧室应付陈芳,所以毫不犹豫的将视频点开,递进了我手里。
似是心虚,又或许是怕我听到什么,他主动又贴心的拿出耳机,插进手机里,戴在了我耳朵上。
我正担心他因为听不到外放声音防备我。
见他关上卧室门匆匆离开,我眯了眯眼睛,赶紧摘下一只耳机,一边听着门外的声音,一边将手机页面切换到了微信上。
失明的最大好处,大概就是能看到的东西,林城和陈芳从不防备我。
比如他们两人的聊天记录,就从来没有删除过。
看着林城给陈芳备注的“亲亲老婆”四字,我攥紧手机,迅速的将聊天记录往上翻。
这一翻,就翻了两个多小时之久。
一直到林城重新回到卧室,我才不着痕迹的将页面复原,麻木的听着那视频里传来的深情歌声。
而我,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