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死亡并未袭来。
因为在他砸下来前,警方破门而入了。
昨天给陆丰打完电话后,我也给爸妈去了电话。
把陆丰可能是害死张淼的事告诉了他们,并说我愿意当诱饵去试探,而他们提前和警方通了气儿,在暗中保护我。
警方和爸妈都没听到我与陆丰的对话,只看到他意图杀害我的现场,以及藏在冰柜里的尸体。
陆丰被警方以杀人罪名当场逮捕,而我被警察和爸妈送到了医院。
我伤得很重,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才出院,又回家疗养了两个月,才勉强恢复。
但和威胁完美解决了相比,这点伤压根算不上什么。
虽然陆丰没回答我张淼死没死的问题,但我笃定她肯定死了。
因为她死了,陆丰才会那般疯狂的报复。
没想到,她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张蕊,还能得到男人痴心的爱。
可那又如何,爱她的人再多,她还不是死了。
没了压力,我以养身为由闲赋在家,反正父母打拼的家业都将是我的。
再也没有那个叫张淼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与我争抢了。
我开始健身、旅游,参加各种聚会和party。
这种快乐畅意的日子持续了小半年,可我渐渐觉得身体不对劲。
比如,跑步时会呼吸较快喘不上气儿。
随时随地的睡着。
我看过好几个医生,一番检查下来都说我很健康,不用忧虑,放松心情会慢慢改善。
我放心下来。
这天父母去参加婚宴,我身体不适就一人在家,戴着耳机用平板追韩剧。
韩剧很精彩,精彩得我连厕所都憋着没去,跟着剧中的女主角一起开心一起难过。
直到一集播放结束跳转下一集,屏幕呈现短暂的黑色时,我才注意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
“张……”
话没叫完,头转到一半,一个塑料袋套在了我的头上。
挣扎间,我听到她说:“张蕊,你以为你真的成了主角,可偷来的人生总是不长久的。”
“张蕊,欠我的十年,该是你还回来的时候了。”
陆丰死刑枪决那天,我去了现场。
回来的路上,我心里久久难以平复。
那个爱我的大男孩,终归是因我而死了。
即使,我没有唆使,全是他心甘情愿。
我是张淼,真正的张淼,不是谁假扮的张淼。
陈斯维当年因为我,被砸伤头部失了忆,据说脑血肿还压迫到神经,随时有可能破裂诱发死亡。
我心怀内疚,在他潜入我房间作画时才一忍再忍。
甚至以老同学的身份写信寄给他,想帮助他恢复记忆做弥补,然后就搬离这里。
一晚,我睡前喝了半杯他放了安眠药的水,可能是身体对药物产生了抗药性,我睡了一会儿就醒了。
本想坚持着等他画完再睁开眼睛,可我却听到了他的自语。
他说:“张淼,我是画家,有最敏锐的观察力,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张淼,而披着你的名字在设计院上班的人是你妹妹张蕊。”